“这田坎我们年年都加固，正常放满水的话，到第二天早上里面的水都还能没过脚背。”

王兴言边说边用手比划，周围的人也点头。王家这娘仨儿恨不得天天守着水田睡觉，这田收拾得庄里排得上名，没道理漏水那么快。

“昨天。。。前天太累，昨天早上咱们还起晚了，等我放好水太阳都老高了。今天又来早了，田里的水理应更深才对！”

“说啊， 哪里不对劲。”王兴贵着急的催他，这五亩水田一直是他们娘仨儿在打理。如果出了岔子，还怎么理直气壮的教训媳妇儿。

大家议论纷纷，可秦明月却发现了点端倪。要论察言观色，秦明月说第一，这里没人敢说第二。

本来她也不懂，可第一个说黄鳝打洞的是戴红布巾的女人。这个女人第一次说话就是带着看笑话的表情，这次她一说话，秦明月就看向了她。

“娘，您先起来，地上湿着呢。”

眼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秦明月不容乔老太拒绝，暗自用力把她地上拉了起来。还好乔老太知好歹，没有在这个时候给她难堪。

秦明月看着暗红的布巾，她不就是比王家兄弟先到的两人之一吗。刚刚她来的时候在田的那边也看见了这两人，估摸着王家下方这块田就是他们的吧。

“乔家姐姐哭什么啊，哎哟哎呦，这田里水干了怕啥，你们老王家又不缺粮。”

那女人眼珠乱转，垂下的手臂好几次轻碰了她男人。

她男人顿了会儿，这才夹杂在其他人的议论里出声，跟着说是黄鳝泥鳅。

必定有鬼！

这边的田地势高，想要关住水，就需要整理平整。并且保持一块田整体要在同一个平面上。

不管是史书还是游记，缺粮的后果都不容她小瞧。

“你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应该啊！”王兴言回了话，一抬头发现是秦明月，半截话卡在喉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还有人自发的去帮王家检查田坎。

“哎呀，看什么看！王家二小子不是看过了嘛。要我说啊，指不定是黄鳝泥鳅什么的钻了洞。”

“这个有可能，黄鳝泥鳅都在田坎最深处打洞，面儿哪里看得出来。”

这时，王兴言从远处过来，他皱着眉好像在思索什么。

那女的虽然说着关心的话，可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王兴贵反应过来，拿起锄头走到田坎一端的水渠旁，挥舞锄头挖开一个口子，水哗啦啦的流入田里。

“哎呦，这是怎么了？”

“快放水啊！还站着干嘛。”秦明月也着急了，她虽然没挨过饿，可她看过书。

说话的是一中年妇女，比乔老太年轻些，脸上也不少细密皱纹。穿着一件灰白麻布衣，头上绑着暗红的布巾。

她说完看了一下身后男人，这男人的三十来岁，看起来挺壮实。

说完这些，娘仨儿都看了一眼秦明月，把她看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下手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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