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无法清晰直观地内视看到，只能靠气感，所以有时内力的运行便不免会出错，在修炼中行错气，严重的便会导致走火入魔。

但牛牧野开辟识海，拥有了灵力后，却是能轻易做到这点，只是他自己尚不清楚这种优势与差距。

他现在仍是牛身，无法像牛郎那样直接练拳，所以除了在识海中演练外，便只能是练习雷被后来教的那套灵猿吐纳术。

内力高手对于内力、丹田、经脉等的感应，更多是一种气感，只能凭借身体内部的感觉，却无法直接内视，瞧到内力在体内的运行。

他若想努力看破丹田，便需要不断消耗灵力。他曾耗尽灵力尝试过一次，却发现即便是灵力耗尽也无法做到。

这才意识到，这处下丹田气海应该也是需要开辟的，并不能直接进入。就像他之前开辟上丹田识海一样，只不过气海的开辟却不像他开辟识海那么容易。

在他看来，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体里就好。现在阴神还弱，还是别随便出去乱跑。就是不知道阴神怎么修炼，又该怎么加强。

不过他这几日下来，虽然没弄明白再出阴神，但是却发现了灵力的另一个作用，便是轻易可以做到返照内视。也就是能观照出自己的身体内部，血肉骨骼，内脏器官等，能照彻周身内外。

而且他本身对于出阴神，也稍有点儿畏惧。比如像那晚一样，遇上稍大点儿的风就吹散了。尽管他还有身体存在，阴神一散，便会自然回归身体，但他还是有点儿怕会搞出什么意外，让自己不小心魂飞魄散，死得莫名其妙。

他现在对修炼的这些东西还大多不懂，却是也不敢随便乱搞，免得不小心把自己搞死，或是弄出个走火入魔。

其实为何会轻易便开辟识海，牛牧野到现在也尚有些搞不明白，也就是那晚在雷被吟诵《天问》的歌声中稍有感悟而已。

这几日下来，他也终于想了起来，那晚雷被弹剑作歌所唱的“遂古之初，谁传道之”那首让他有些耳熟的诗到底是什么诗，那却是屈原所作的一首《天问》。

只是《天问》为何会让他忽尔悟道，他却也是知之然而不知所以然了，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他自己后来也吟诵过《天问》，但无论怎么念，怎么诵，却是再不能由此悟道了。可能那晚的环境、气氛，以及自己的心境，还有些别的什么因素都刚好吻合了。稍缺其一，便不能再现。

不过牛牧野对此也不强求，总归开辟了识海是好事，就是开辟气海颇为艰难。

倒是他在那次尝试全力运用灵力想要看破丹田时，发现灵力对丹田外的层层迷雾似乎有些炼化作用，包括他练习吐纳术气贯丹田时，吐纳之气对那些迷雾也有炼化作用。

发现这点后，他自然更加勤练不辍。

按照三丹田的理论，上丹田藏神，中丹田藏气，下丹田藏精，分别是人体内精气神三宝之源。

所以下丹田内所蕴藏的便是体内的精元，修炼中第一步的炼精化气，应该就是炼化丹田之精。

倒是中丹田所藏的气，却并非真气、内气，而是大部分便是呼吸之气。中丹田在两乳中间的膻中穴，这也正位于两肺的中间，所以主要是用于调节肺部之气。

除了呼吸之气，也还包含人每日进食所化生的水谷之气，同时也包含一部分由精自然化生的气。三气相合，便是膻中之气。但除此之外，中丹田的内中深处，牛牧野以灵力内视，也尚看不透，可能还另外藏着些别的东西。

但牛牧野现在的重心是放在下丹田，稍作尝试后对中丹田便没再作太多关注。想着要先炼精化气，开辟丹田气海才是要紧。

每晚至少要练十遍方才休息，多的话便是十几二十遍，有时早上起的早，还要再练两遍。

牛牧野目前其实尚未正式接触修行，他虽然那晚在雷被的歌声中有所感悟，勉强弄懂几分，却大多还是一知半解，许多也都是前世所知晓的各种道听途说，作不得准。

他并不知道，要想做到返照内视，其实并不容易。便是像雷被这种由外而内修炼出内力的高手，也尚无法做到返照内视。

其实无论人还是牛，控制呼吸系统的始终都是肺。所以刚开始练习时，并不能做到让呼吸之气直达丹田，需要慢慢练习才能做到。

而牛牧野发现自己能够返照内视后，要做到这点就比只凭感觉要容易多了。甚至他的灵力对气也更具引导、疏导之意，在灵力的引领下，他没试几次便已能做到气贯丹田。

不过当他内视丹田时，却发现并不能直接看破自己的丹田。整个丹田混沌如鸡子，外有层层迷雾包裹，即便他已身具灵力，也无法直接穿透迷雾，看破丹田。

但要想从头到尾、从内到外地全部仔细观察清楚，其实也颇耗费灵力，是件很累的事。但若是只观瞧某个部位的话，耗费则并不大。

可能也正是他心里的这点儿畏惧，所以才让他再难出阴神。不过他对出阴神本来就感觉有点儿危险，出不了也并不强求。

短短几日下来，倒也是进步颇快，拳法练的更熟，出招速度也更加变快。不过尚才短短几日，所以还是只具其形，未得其神。一套武功的意境，并不是那么好领悟的。

至于牛牧野那晚只看雷被打了趟拳就从中领悟了灵猿真意，算是异数，也可能是他开辟识海后灵力增长所带来的好处。

转眼间又是六、七日过去，牛郎白天需要下地干活，不得空，便把练拳的时间放在晚上。

识海既然是灵魂所在，牛牧野便暂时把这种力量称为灵力。

这几日下来，他也有再次尝试出阴神，就像那晚的灵魂出窍。但不知为何，后面试了几次，却做不到了，也不知是否缺了什么关窍。

在发现自己的灵力能够做到返照内视后，他对这套吐纳术便理解的更加深遂，修炼的也更加深入。

尤其吐纳时气贯丹田，那口气能够在丹田处留存的时间更长，他的呼吸也慢慢开始变得更加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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