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让人干着急没办法，最终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返回头重做。明明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可最终只能是从头开始。遇到这种事时，往往是最崩溃的。

他不怕慢，怕的是不动。希望自己这炼精化气的进度能顺利些，千万别遇到前那世那种糟心情况，慢点无所谓，可千万别卡着不动，尤其是千万别在接近成功时卡着不动。

山顶上这座水潭旁的位置，正是牛牧野第一次成功修炼犀牛望月法时的位置。所以他之后登上露峰山顶修炼时，基本都是选择在此。

进展再慢，有进度便是好事。他最怕的是毫无进度，就像前世测试程序时，明明快成功了，进度条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但偏偏就在这时候卡着不动了。

牛牧野最后以剑术斩杀章贺时，便是拔出了其鬼魂身上的这把断水剑。然后在彻底灭杀章贺后，又已这把剑吸聚了章贺死后所散化的阴气。

在杀死章贺后，他也没散去这把本质是幻化的断水剑，反而有意将其留在识海。后来在第一次成功修炼犀牛望月法聚引月华照入识海时，他也率先以这把剑承接，以月华淬炼其质。

牛牧野现在对这犀牛望月法修炼的更熟，这段时日已经全部是一次性便成功进入修炼状态，不用再多次尝试。

随着修炼日久，对这个法门更加熟练，领悟更深，牛牧野感觉自己现在修炼时聚引的太阴月华也越来越多，他现在的识海已是扩大了几近一部。

无形的月华正被这根犀角聚引、汇合，凝聚的宛如实质，以至在犀角与其眉心之间形成一道约手指粗的皎皎光柱，而且还似有韵律般地涨缩不定。

正聚引太阴月华修炼的这头老牛自然正是牛牧野，月华犀角上停落的那只喜鹊也自然是喜鹊仙子。

但时至今日，这把剑不知为何，却渐渐开始变的弯曲如月，更成了像刀的模样。

据说犀牛角本来不是弯的，是因为望月之久，月形入角，所以才逐渐长成了月牙状。

他识海中的这把断水剑发生这种变化，不知是否也是这个原因，因率先以剑承接月华，照月之久，故而也月形入剑，逐渐变化成了月牙状。

还有则是他每次收功时，都会最后把鼻尖上以月光凝聚成的那根月华犀角吞吸入识海。入识海中时，这根月华犀角尚来不及化散，也是率先落入断水剑中。

每次都是先融入剑身，然后那些凝聚的月华才从剑上化散开来。不知是否也有这根月华犀角融入的原因，这犀角是模仿的真犀牛角，本也就是月牙状，所以也是以月形入剑。

这种变化并不是一次形成的，而是逐渐缓慢的变化，慢慢积累而成。这把断水剑本就并非实物，本质是他于识海中幻化而成，并无实体，所以也更加容易被影响。

但在他的识海中，本身以他为最大，他若想保持原状，其实也可以调整改变回来，重新变成笔直的长剑。

不过当他发现这点后，想了想，却没去调整，反而想看看顺其自然地月形入剑，最终这把断水剑会变成什么模样。

现在的变化，是渐成为一把月牙状的刀。但因其原本是剑，所以现在的变化只是月形入剑，改变了形状，却并没有改其本质，因此现在这东西的形状虽看着像是刀，可还是如剑一般两面开刃。

有点儿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

这种奇形怪状的模样，倒是让牛牧野想起古代一种形状如钩的特殊宝剑——吴钩。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许多古代的诗词名篇里都提到过吴钩，以代指利剑。

据说是春秋时吴国善铸钩，似剑而曲，故称吴钩。这种钩虽然形状弯曲，看外形更像是刀，但实际上还是剑。

现在牛牧野识海中这把断水剑的模样也是如此，似剑而曲，似刀却又双刃，故而他想起吴钩后，便把这把断水剑改名为了断水钩。

一头身披青黑短毛的老牛静卧潭旁，以犀牛望月之势仰头遥望天上的如钩新月。

他对于目前的这个修炼进度，还算是颇为满意。就是在开劈丹田气海上还没什么进展，虽然随着修炼，内力也有增强，但丹田外所包裹的那屋混沌状雾气似乎仍是很厚，难以让他破开丹田。

但他对此也不着急，相信总有一日能够做到。而且即便炼精化气的进度缓慢，却也多少是能看到些进度的，总比修炼几天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来的强。

喜鹊飞离那只月华犀角，停落在牛牧野头顶的牛角上，牛牧野则最后意念一引，那根月华犀角便脱离他鼻尖，穿过眉心，直落入他识海之内。

落入识海中后，这根月华犀角便率先融入到他识海中的那把断水剑上。但此时的断水剑却已经不成剑样，反而更加像刀。

他识海内的这把断水剑是在斩杀那章贺的鬼魂时所凝聚形成，因章贺死时是被雷被从后面飞剑透背贯胸而死，所以其化成鬼的死相身上也显化了这把断水剑。

灵力探出体外时，成圆扩散，已是能覆盖将近两米，单向探出的话则差不多能达到五米左右。

这一牛一鹊在谷中等到深夜，牛郎睡熟后，便又上了露峰山顶，做每晚例行的相伴修炼。

看其身形毛色，明明是头水牛，头顶两旁也长着两只粗壮弯利的尖角，但此时这水牛的鼻尖上竟还有根散发着银白光辉的弯弯犀角，当真咄咄怪事。

细看之下，但见那犀角并非实物，而是以宛若凝实的月光所构形而成，带有些虚幻不定。最奇之处，是这根月光形成的犀角上竟还停落着一只尾羽呈紫色的喜鹊。

明月夜，露峰顶，水潭旁。

这根犀角明明并非实物，但这只喜鹊竟能踩着犀角尖蹈空而立。

天上的弯月、犀角、老牛的眉心祖窍，正呈三点一线。遍洒大地的太阴月华透过那根月光形成的犀角笔直照进老牛的祖窍之内，直入内中识海。

这里虽然不算是山顶最高的位置，但视野特别开阔，周围也没有太过高大茂密的树木，可以让月光毫无遮挡的照射下来。

天上的那弯如钩新月正在一点点西移沉落，当最终月光隐没，照射不到他们时，牛牧野与喜鹊便相继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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