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陆砚南的心也绷到了极点。

这天夜里，田莹忽然急急地敲他的门，“砚南，奶奶快不行了，她要见你最后一面！”

等陆砚南赶到病床边时，老夫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

老夫人这一病，就没能起来。

“奶奶。”田莹走了过来。

老夫人抓住她的手，放在了陆砚南的手背上。

“老夫人是急火攻心，服了药也没见好。”周民的语气，难得的凝重，“陆总，您要做好准备啊。”

陆砚南身形一震，脚步不稳的往后踉跄了两步，“奶奶一向身体健朗，怎么会忽然……”

说完，他转身上楼。

才往前迈了两步，身后便传来田莹的惊呼声：“奶奶！”

“砚南，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陆砚南低着头，始终不发一言。

田莹哭着道：“奶奶，您别说这样的话，您会好起来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砚南啊……砚南……”老夫人想要从床上起来，但仅仅一个抬头的动作，便已经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她挣扎着，面如死灰，却始终吊着一口气，等着陆砚南的回答。

“逆子！”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呵斥，陆振东和颜静秋走了进来。

“不能！”陆砚南站了起来，“我就问您一句话，是不是非要留下她？”

陆砚南抿直了唇，脸色有些发白。

……

“砚南，奶奶怕是要先走一步了，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陆砚南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田莹。”老夫人喊道。

田莹道：“自从你出事后，奶奶就接连遭受了几次打击。砚南，你根本不知道，你在为林宜痛不欲生的时候，奶奶的痛苦并不比你少！”

……

老夫人犹豫了下，道：“如果我说是呢？”

“卓新，收拾一下，我们搬走。”

“砚南，田莹对你的情意，不比林宜的少。你就不能……”

“砚南！”老夫人气的发抖。

陆砚南意思不改，很坚决，“如果您非要留她，那我走。”

“砚南……”

“奶奶！”陆砚南跪在床前，握住老人那只皱巴巴的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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