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划到手。”柳十弋提醒了一句，接着说道。

“破的没关系，这些不用来装东西。我打算用来种花的。”

柳十弋看了看正歪着头打量陶罐的柳芽，想起前几天带着柳芽去秦叔家送大白菜，秦叔家的院子里就种着许多小花，都是柳三娘和月姐儿搭理的，虽然都是些野花，但这个季节开得正好，姹紫嫣红的，甚是好看，柳芽当时跟着月姐儿一起看了老半天。

柳山怕柳十弋没看清，特地把几个缺口都给柳十弋展示了一遍。

“老先生。”柳十弋带着柳山和柳芽先向老先生问好，等老先生点头后，再看向柳榆。

“吃了吗？”柳十弋关切的看向柳榆。

“你在这里别怕，我们午时就过来。”柳十弋轻声跟柳榆说道。

“没事，你们去吧。”柳榆摇了摇头，目送三人离开。

“小子们身无长物，这大白菜是自己种的，早上刚采来，还新鲜着，给先生您加个菜。”

“行了，柳榆留下，你们三个该干嘛干嘛去，午时后带他们俩过来扎针。”老先生指了指柳山和柳芽。

“嗯，先生给做的。”柳榆点点头，对柳十弋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午时这会老先生的摊子没人，老先生带着三人进了院子，又让柳榆去准备一条长凳，还有蜡烛。

今天要第一次给柳山和柳芽施针。

柳山和柳芽看着老先生从布包里掏出的细长银针，有些害怕的往柳十弋背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拽着柳十弋的衣摆。

“别怕，不疼的。”柳十弋轻声安慰着两人，“晚上给你们炖鸡蛋羹吃。”

两人在柳十弋的轻声安慰下慢慢鼓起勇气走向前，柳山走在柳芽前面，看着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银针咽了咽口水，又双手握拳闭了闭眼，一副视死如归的小表情，把老先生都逗乐了。

一针接着一针，老先生的手又稳又准，柳山的脑袋被扎成了个小刺猬。

一刻钟后才能拔针，等待的时间，柳榆把在小厨房里熬了一上午的药端了过来，让柳芽先喝药，半个时辰后再给柳芽扎针。

柳芽也不怕苦，等药稍微没那么烫了，端起比她脸还大的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完了。

“小丫头，还挺不怕苦。”老先生对柳芽伸手，手心里是一小块浅黄色的麦芽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卯时，四人就起来收拾好，除了去灰坑日常要带的东西外，柳十弋还去后院的菜地割了十颗大白菜，装在背篓里，让柳山帮着背去，准备送给老先生。

三人来到灰坑，这会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来灰坑的很多人背篓里都装了大半，柳十弋就带着柳山和柳芽围着灰坑转了两圈，捡了几个破着不同缺口的陶罐，最破的一个，已经缺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圈棱角分明的边缘。

“老大，都，都破了。”

一上午没见柳榆，柳十弋也有点担心，不知道他在这边习惯不。

柳十弋三人到的时候，柳榆正跟着老先生认识和处理药材。

老先生这边收的药材都是最普通最便宜的，大部分是医馆药房淘汰的次品，老先生收过来重新炮制，倒也不影响药用，虽药效不是很好，但对于看病难，抓药难的普通人来说，是难得的良心药了。

初升的太阳光线将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长，直到小巷尽头看不到三人的身影，柳榆才转身进了老先生的小院。

“是。”柳十弋点头应道。

到老先生院门前的时候，老先生还未起身，他们也不敢打扰老先生休息，就在门口坐着略等了等。

当浅金色的太阳慢慢从少阳山东边出来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是老先生开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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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多久了？”看到院门旁贴着墙根坐着的一串小萝卜头，老先生略抬了抬眼皮，缓声问道。

“卯时刚到来的。”柳十弋实诚的说，又让柳山把背篓提过来，准备往小院里送。

柳十弋回来的时候就想着给柳芽在院子里造个小景，用破损的陶罐正好，用石头把陶罐垫高一点，也不用担心被小鸡崽啄了。

日头已经很高了，柳十弋就带着柳山和柳芽提前回了小院。三人就着青菜汤吃了几个粗粮馒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立马赶去老先生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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