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吃糕点的柳初也瞪大了眼睛看过来，她只知道程隽安有婚事在身的，只是不知道竟然那位的孩子。

“对，对，是同程大人定下的。”老太太也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出，“改日便同程大人坐坐，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

“有机会是该一起聚聚，隽安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婉的女儿长什么模样……”莲笙道。

提起熟悉的人，姜溯霜的耳朵一下子不自觉竖起来。

老太太和莲笙聊着今日宴会上的宾客，柳初偶尔插一句嘴，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姜溯霜在一旁食不知味，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姜溯霜只觉得自己刚吃下去的糕点好似卡在心口处，她喝多少水都没用。

“姜姑娘不必谦虚，我那老头子可不是这么说的。有空我一定尝尝姜姑娘的手艺！”老太太乐呵呵的。

“一定，婶婶和嫂嫂到时知会我一声，我定然不会推辞。”说着，姜溯霜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问道：“嫂嫂和婶婶方才说的……这位‘婉’是何人？”

“姜妹妹是同二弟一起来的，书院后厨管事。”柳初笑着给二位长辈介绍姜溯霜，“婶婶想必听说过姜姐姐的名号。”

“原是姜管事，久闻大名。”李老夫人笑道，“我家那老头子极喜欢你的手艺！”

自己明明……明明……

“初初，怎么在吃东西？”亭外传来程永安的声音。

姜溯霜的思绪被打断，她抬眼看去，方才在侧厅说笑谈天的三人就站在凉亭外。

这边柳初潦草的嚼完嘴里的糕点，把双手背到身后，乖乖巧巧的走到程永安身边，唤了一声：“夫君……”

程永安颇为无奈的伸手抹去柳初嘴边的残渣，“待会儿便开宴了，怎么还吃零嘴。”

柳初眨巴着大眼睛，也不说话，只看着他。

姜溯霜被这两人之间的氛围酸的牙疼，转头对上程隽安的眼睛，又不自然的别过。

“瞧瞧这夫妻两个，真是好一对恩爱小鸳鸯！”老太太打趣道。

几人说笑了几句，李清竹大步上前，拥住自己的妻子，“诸位，我先将莲儿送回屋里再去前厅，先走一步。”

李清竹带着莲笙先一步离开，程永安牵着柳初的手走在一侧。

剩下程隽安和姜溯霜一左一右搀着老太太，老太太同程隽安说笑几句，问他书院如何如何，同李学士如何如何，最后才道：“隽安啊，方才我们几个在亭中说话，若不是莲笙说起，我还没记起，你原是有婚约在身上的。”

程隽安步子稍顿了一刻，老太太走得慢，没有发觉，姜溯霜倒是看出来了。

“师母，我如今忙于书院的事情，实在是无暇顾及其他。”程隽安下意识看了一眼姜溯霜，只见她微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有些失落，却还是找了说法来推辞。

老太太不赞同的看他一眼，“胡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年级便要成亲，同书院有什么干系！”

“你若是你放不心，师母先帮你去瞧瞧那孩子的长相！”老太太用拐杖点了点地，不容拒绝道：“就这么说定了！”

“师母！”程隽安心中焦急，正想跟老太太再好好说说，再走几步却到了前院花厅。

“老夫人——”

“老夫人几天未见，身体可还好？”

几个宾客上前同老太太说话，程隽安没了开口的机会。

眼看着要开宴，管家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流程，环顾一圈找到姜溯霜，连忙走过去低声道：“老爷吩咐，奶娘们抱着小少爷出来的时候，便上管事带来的贺礼，姑娘可要先去瞧瞧？”

姜溯霜终于有了离开人群的理由，心中长舒一口气，她对老太太说明理由后，便跟着管家去了后厨。

饭盒被仔细放在无人会碰倒的冰鉴之上，姜溯霜小心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奶油还没化，上面的小兔子也没塌，竖起的耳朵都是完好的。

管家看她的神色，便知是没什么问题，便问道：“姜管事，可还需要奴准备其他的？”

“一把刀，要长些的，几把勺子，几只浅碟，碗口那么大的就行。”姜溯霜道。

李府的几个厨娘正往宴会上菜，姜溯霜站在一旁瞧菜色，多是大晏酒楼里时兴的菜。

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很是不错。

一旁

“初儿，快来婶婶身边。”李老夫人牵过柳初的手，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又对姜溯霜招呼道：“姑娘请坐，姑娘瞧着眼生，是哪家的孩子？这孩子，长得真水灵。”

老太太道：“是位友人，你同她长得有些像。”说完，老太太又细想片刻，“她家有个女儿，应当同你一般大，只是身子骨弱，我也许多年没有见过那孩子了。”

莲笙在一旁想起什么似的，掩住嘴角轻呼一声，道：“我记得，婉的女儿同隽安是有婚约在身的。”

柳初心里再着急，也只能今夜回去同自家相公好好说道说道。

程隽安喜欢姜溯霜在整个程家已经不是秘密了，柳初一门心思想做个媒人，眼下却是不能了。

她又塞了口糕进嘴里，心里不免为程隽安感到惋惜。

连笙和老太太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因着那位身份特殊，没有多言。

“我只会做些家常菜，同外面的大酒楼没法比。”姜溯霜自觉自己的手艺半斤八两，在书院做的菜，也是因为对大晏人比较稀奇，才觉得好吃。

老太太又仔细瞧了片刻，对一旁的莲笙道：“我瞧着长得有些像婉。”

莲笙闻言，也跟着细细看，看罢笑着点头：“是有些像，眼睛像，嘴巴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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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听了这话，对姜溯霜更热切了，“姑娘便跟着初儿一起叫吧，叫我婶婶，叫她嫂嫂便是。”

姜溯霜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连忙低头打招呼，“莲嫂嫂，婶婶。”

姜溯霜听着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刚才柳初硬是塞进她手里的糕点，明明味道和火候都恰到还差，她也觉得没有多香了。

柳初下意识看向姜溯霜，果然神色不似方才，反倒是有些落寞，不由得有些着急，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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