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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当众处刑

  • 作者:衣某
  • 类型:穿越重生
  • 更新时间:2024-04-30 21:41:25
  • 章节字数:11782字

说罢,叶朗泰招了招手,有几个侍从立即向客房跑去。

“货没了就没了,就当买个教训,毛头小子别说大话,你知道这些货值多少钱吗?”

有一商人开口说道。叶朗泰家的商号名不经传,应当是一家小布行。叶朗泰若真的要赔,恐怕把家里的产业全卖了都不够。

“那位兄台说的没错,这场火灾确实是因我而起。大家跑商讨生活都不容易,在下愿赔偿各位所有的损失。”

“钱,我会赔!纵火的罪魁祸首我也不会放过他!”

一股如猛虎般骇人的气势突然从他身上爆发。噌的一声,叶朗泰抽出佩剑,翻身上马。他气沉丹田,大声说道,

有一个哭的涕泗横流的行商抓住叶朗泰的裤脚,重重的砸了他一拳。

“都怪你,逞什么能!害了自己亲弟弟, 还要连累我们所有人!”

地上一片漆黑,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烧焦味, 隔几步便有人瘫在地上痛哭。

叶朗泰行走在废墟之上, 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姑蔑的船霸实在太过分!叶朗泰已经做好承受地痞任何报复的准备, 没想到他们将叶期宁掳走还不算完,竟然放火烧毁所有人的货物!

“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都抄家伙跟我走!”

叶朗泰一发话,他商队的护卫伙计神情皆是一凛,从各种地方抽出制式统一的长刀。就连最不着调的伙计,都站的如青松一般。

他们纷纷跟着叶朗泰上马,持刀冲出客栈,几十匹马的马蹄声几乎重叠,汇成一道道惊雷。

众人面面相觑,纪律如此严明,这少东家究竟是什么人?

两刻钟后,叶朗泰带人赶到那地痞的堂口。他挥了挥手,侍从们持刀冲了进去。

雍国公府的亲信侍卫对付小流氓,结果毋庸置疑。不到一刻钟,叶朗泰踩着木屑和血水,走到那地痞身前,一脚把他踹翻。

“客栈的火,是你派人放的?”

叶朗泰一脚踩在地痞心口上,一边问,脚上的力道一点点增加。

那地痞本想抵赖,反骂叶朗泰强闯民宅。可随着胸口上的那只脚越来越重,他渐渐喘不上气,脸憋的通红。

直到咔嚓咔嚓的骨裂声响起,他慌了神,赶紧认罪,拼命向叶朗泰求饶。

叶朗泰终于高抬贵脚,地痞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次。

气还没喘匀,叶朗泰又把脚踩在他的手心,沉声问道:“我弟弟现在在哪?”

地痞顿时浑身一僵,他该怎么回答?直接说现在在别人床上?叶朗泰肯定会把他剁成肉酱。

见他不说,叶朗泰用力的踩下,碾压。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几乎要冲破屋顶。

一刻钟后,那地痞被折磨的受不了,恨不得一死了之。他大声喊道:“他被我灌下迷药扔妓院去了!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除了地痞的惨叫声,整间屋子一下静下来。叶朗泰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抓住地痞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左右是个死,地痞心一横,闭上眼说道:“你弟弟现在在别人床上!”

此时叶期宁确实坐在别人床上,他眼上蒙着一块黑纱,正在守株待兔,等着等着差点睡着。

难道乔学琨发现了什么不敢进来了?叶期宁打了个哈欠腹诽道。

应该不是,他五感敏锐,要是乔学琨真的曾靠近这间屋子又离开,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叶期宁向来闲不住,他换了个坐姿,清了清嗓子问道:“俞大哥,你现在在这里吗?”

无人应答,叶期宁正蒙着眼,也没办法观察俞成究竟躲在哪。

叶期宁自顾自的说道:“俞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房梁上,萧豫成低头看着已经干等了半个时辰的叶期宁,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公子,属下没有生气。”

“是吗?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口是心非。”

叶期宁将头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毫不犹豫的戳穿道。

沉默片刻,萧豫成说道:“公子,您不应该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

叶期宁笑了笑:“俞大哥是在关心我吗?”

这样调笑的话语,萧豫成一般是直接忽视的,叶期宁也没指望他回答。没想到,一个极轻的嗯字从房梁的方向传来。

叶期宁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忽然,笨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好戏终于要开场了。叶期宁赶紧闭上嘴,调整了一下坐姿,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

门吱呀一声打开,橘黄色的灯光透过黑纱映过来,叶期宁能感觉到,一个浑身酒气的笨重身影,提着灯笼慢慢向他走来。

乔学琨把灯笼放在桌上,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看向端坐在床上的少年,

那少年一看就是性子胆小的,他眼睛被黑纱蒙着,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不停揉搓自己的衣服。

相貌身段确实不错,乔学琨捋了捋胡子,看着少年眼上的黑纱,感慨黄县令做事果然周到。

“你知道我是谁吗?”乔学琨问道。

乍听到有人说话,那少年吓得一抖,颤声说道:“您是贵人”。

乔学琨笑了笑,靠近了些,醉醺醺的说道:“我是贵人,你是美人。无瑕堪比玉,有态欲羞花,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诗。”

那少年摇了摇头,害羞的说道:“我不喜欢看书”。

乔学琨皱了皱眉,下意识劝学道:“怎么能不看书呢?且不说你的前途,不看书便不明事理,至少该将几本圣贤书读透彻。”

那少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在今晚听到这种话。

察觉这话确实煞风景,乔学琨又吟了几首年少时看的诗逗他。

房梁上,萧豫成眼看乔学琨离叶期宁越来越近,一句句淫诗脱口而出,气的险些将牙咬碎。证据已经够了,叶期宁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难不成真要被一个糟老头子占便宜?

房间中,面对才疏学浅的少年,乔学琨趁着酒意,诗兴大发,从圣贤哲理谈到诗词歌赋,听的那少年不再害怕,崇拜的侧耳倾听。

萧豫成没忘记暗卫的职责,一边生气,一边奋笔疾书,将两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暗卫在记录时不该有自己的感情,但萧豫成越记越气,恨不得把笔撅折。他怎么不知道,原来乔学琨还是个话痨。

房间中,叶期宁咬了咬唇,抬着头憧憬的说道:“先生,您能不能把我眼睛上的黑纱取下来,先生如此博学,我想看看您到底是什么模样。”

短短半个时辰,便用自己的才学将一个美少年折服。乔学琨自得的捋了捋胡子,你情我愿,才称得上一夜春宵。

于是床上的少年乖顺的侧过头去,乔学琨咽了咽口水,伸手解开黑纱。其实他也想看这少年的全貌。

黑纱慢慢滑落,少年转过头来。他眉如远山,眼睛熠熠生辉,比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只是为什么……这少年看着有点眼熟?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讥笑,他歪了歪脑袋,笑眯眯的说道:“认识这么些年,我竟不知乔大人还是个大才子。”

乔学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连滚带爬的后退了好几步。叶期宁?怎么会是叶期宁?

想想今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乔学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行,此事若是流传出去,他将身败名裂。为今之计,只有杀了他。

乔学琨正要喊人,叶期宁猛地突进,朝他的喉咙打了一拳。乔学琨捂着自己的喉咙跌倒在地上,他想大声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要共赴春宵吗?乔大人别急着走啊。”

叶期宁活动了一下手腕,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另一边,叶朗泰也在打人。那地痞说叶期宁被送到别人床上,叶朗泰没忍住,用力揍了他一拳,地痞直接昏死过去,又被一盆凉水泼醒。

接下来,叶朗泰用了些比较专业的刑讯手法,不过略微试了试,那地痞便吓得直接尿了出来,知无不言。

叶朗泰松了一口气,招呼道:“去县衙,找黄县令。”

而后他将地痞的手绑住,捆在马后拖行。那地痞的惨叫声几乎传遍整座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路。

叶朗泰带着人马赶到县衙时,天刚蒙蒙亮,衙门还差一刻钟开门。

叶朗泰不管这些,他翻身下马,敲响衙门外的鸣冤鼓,然后拖着半死不活的地痞,径直闯入县衙。

鸣冤鼓响,必须要升堂。黄县令草草穿上官服,坐上主位,却见鸣冤者竟大摇大摆的站在堂中,抬头看向他,眼神冷的吓人。

“见官不拜?大胆刁民!”

黄县令命衙役给他来一套杀威棍,衙役们直挺挺的站着,冷汗涔涔,没一个人敢动。

堂下站的那人手里拉着根绳子,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官身,为何要拜你?”

言罢,那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枚印信扔过去。黄县令正了正官帽,双手拿起那枚印信。武学祭酒?黄县令忽觉手中印信有千斤重,险些把它扔在地上。

如果他没记错,现任武学祭酒名叶朗泰,是雍国公府世子,兼任兵部主事,他可是一等一的高门子弟。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叶将军。”黄县令像变戏法一样,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

他赶紧从主位下来,恭敬的用双手捧着印信,递给叶朗泰。

黄县令走下来才发现,地上还趴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皱了皱眉,就是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惹得叶将军大早上敲鼓?叶将军手眼通天,可千万别连累到他的考评。

叶朗泰顺着他目光看去,用力拉了拉绳子,强迫那地痞抬起头来。

“此人昨夜在客栈纵火,烧毁无数财货,县令大人可认得他?”

“竟有此事?我姑蔑竟有此等恶人?”黄县令瞪大了眼睛,惊愕的问道。

“他平日在城中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勒索往来行商。大人当真不认识他?”

黄县令听得心里突突跳,他仔细一辨认,地上这个身上没一块好皮,瞪着眼睛想扒拉他衣角的贼人,有些像自己的远房侄子。

黄县令咽了咽口水,摇头说道:“下官确实不认识,他的恶事既是在姑蔑做下的。此人便交给下官,下官一定会好好审问,给叶将军一个交代。”

黄县令毕恭毕敬,叶朗泰却抱着手臂冷笑了一声说道:“您不认识他?这么说他构陷您?我弟弟前天在县城失踪了,是他做的好事。他说我弟弟现在就在县衙,您有什么头绪吗?”

这两天被送来的少年……难道说是他?黄县令后背冷汗直冒,这下麻烦大了,他把叶朗泰的弟弟送到乔学琨床上。

叶朗泰要是知道,还不活撕了他?把这么大一个麻烦送上门,也把乔学琨给得罪惨了。

“我这衙门这么小,不曾有生人进来过。”黄县令心如擂鼓,强撑着答道。不管这件事要怎么解决,先蒙混过关再说。

叶朗泰看他的眼神满是讥讽,黄县令咬牙强撑着,忽然,他一个激灵,脱力般跌坐在地上。

雍国公世子叶朗泰只有一个弟弟——神威将军叶期宁。

他们样貌有几分相似,年龄也对得上。他竟然……让叶期宁去伺候乔学琨……

昨夜跟叶期宁说过的话一句接一句在耳边响起,黄县令冷汗涔涔,眼前一阵阵发黑。完了,全完了,叶期宁不会放过他的。

不但他死定了,他最大的靠山乔学琨也死定了。

黄县令甚至忍不住猜测,东厢房里一直没动静,难道说叶期宁已经把乔学琨给杀了?

“咦?大哥你怎么来了?”一个活泼的声音从后面。叶期宁押着被打的不成人样的乔学琨,慢慢从后堂走出。

见叶期宁这皮实的样子,叶朗泰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叶期宁跟自己哥哥打了声招呼,又看向快要昏过去的黄县令,笑了笑说道:“县令大人可还记得我?昨夜您让我去伺候贵人。”

听到这话,黄县令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嚯!听到这么劲爆的事情,衙役们惊的目瞪口呆。尽管此时每个人都被一支箭指着,他们还是忍不住拼命交换眼神。

能看到这场面,这辈子值了!

如此精彩的时刻,姜茂时自然不可能错过。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在大堂一侧安坐着,手边一杯热茶。正拿着一本小册子看的津津有味。

黄县令已经被吓昏,此地无主官,叶期宁直接大摇大摆的坐到主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慢慢清醒过来的乔学琨,手上还有两个肯为他赴死的高手,乔学琨真的不再搏一把?

叶期宁和叶朗泰交换了个眼神,叶朗泰慢慢退到一边坐下。叶期宁铺开一张纸,用镇纸压平,拿着毛笔蘸了蘸墨,一边说一边写道:

“姑父敬启……”

乔学琨精神一震,慢慢抬起头来。叶期宁的姑父是当今陛下,他正在给皇帝写信。

“小侄和兄长近日途径姑蔑,此地县令黄兴凡是个贪官庸吏……”

正在装昏的黄县令一个抽搐,真的昏了过去。

“他伙同亲戚在城中欺男霸女,垄断码头船只,勒索往来行商……您教给我大哥的差事办不成了,因为货全都被烧了……我从没见大哥这么委屈过。”

叶朗泰咳嗽了两声,示意叶期宁把这一段略过。

叶期宁从善如流,另起一段写道:“我就说我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黄县令的侄子说,如果把我卖到妓院,能卖三百两……”

咔嚓一声,叶朗泰手里的杯子碎了,他恶狠狠的看向那个半死不活的地痞,还是揍轻了。

叶期宁用故作天真的语气,一边写一边说道:“姑父,妓院是什么?为什么我在京城从没见过……不过他很孝顺,没有卖我,他把我送给他表叔黄县令。

黄县令也很讲义气,让我去伺候吏部乔学琨……”

乔学琨伏在地上,手指不停颤抖,慢慢抬起头来。

“乔大人真的很有才华,他给我讲了很多有用的道理,教给我很多首诗……两身香汗暗湿濡,阵阵春风透玉壶……花月兵阵暗交攻,久惯营城一阵通……”

从衙役到叶朗泰带来的侍从,还有躲在暗中的暗卫,都竖着耳朵听叶期宁写信。叶期宁每念出一句诗,投在乔学琨身上的目光便古怪一分。

真不愧是大儒弟子,才名远扬,竟然这么会玩?,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客栈后院, 火光冲天,有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接连遭受打击,那位年轻的布行少东家背依旧挺直,没有半分颓废。他穿着一身被烟熏脏的衣服, 双目炯炯有神,睥睨四方。

忽然,他吐出一口气来,扶起瘫在地上的行商,弯腰向众人深深的行了一礼。

“请各位前辈放心,晚辈赔得起。”

话音未落,几个侍从打开刚搬来的箱子,露出满当当的银两,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商人对钱最是敏锐,箱子一开,连哭到昏厥的都醒过来,伸长脖子往那边看。

话终于被挑开,所有人看向罪魁祸首叶朗泰。

真是无法无天!

起火处是商人堆积货物的地方,商人们顿时大惊失色,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组织自家的伙计拼命救火。

火势实在太旺,他们使劲浑身解数, 提来一桶桶水泼下去,可惜只是杯水车薪。

“走水了!快来救火!”

许久之后, 火终于熄灭,但所有货物都被烧光了。

商人的钱大都是不断流通的, 在自己手里的很少, 损失这些车马和货物, 至少也是伤筋动骨。有人绝望的坐在地上哭喊, 他这批货都是借钱买的。如今货没了,他就算砸锅卖铁都赔不起。

“这样如何,若有缺了这批货实在活不下去的,老朽联系江浙商会,帮忙调度一批货来?”另一德高望重的老者开口说道。

叶朗泰摇了摇头,婉拒他们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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