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千枫讥笑一声，道：“你，下不去手杀人？”

白清烟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没做解释。

又转头看向江百川道：“你的任务不是复仇吗？算我给你留的人头，你去动手吧。”

白清烟道：“你清楚，杀人是我们的底线，我不想逼自己。”

白清烟哈哈笑了两声，凄凉道：“是啊，开挂人生啊，你难道舍得不要？你看起来也不像很想完成任务的样子。”

江百川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说过，我会走，我说到做到。”

江百川接道：“怎么样才能算没法捣乱？”

白清烟看着江百川认真的神色幽幽道：“比如说现在这样。”

“当然，人做坏事难免心生愧疚，系统走后，也总想着自己做得再好一点，补偿一下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我倒也做到了七七。”

江百川道：“灭了江家也算你的补偿之一？”

白清烟不说话，含笑把视线转向门千枫，门千枫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听到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半晌无言，白清烟主动道：“那好等我把权利转移干净，就让他们恢复，虽然有几率变得痴傻或者失忆，但也算得上自由了。”

江百川已经不想评价对错了，她对系统道：“真的，不恨了，一点都不了。”

系统说：“我也这么觉得。”

非生非死，不生不死。

这结局，有什么值得记恨的？

白清烟叹了口气，摇摇头对门千枫道：“我没想到你这样反应的，我把你们孟家的江山还给你，我许你孟家千古帝业，其实不都是因为当年欠你那么一句话吗？”

门千枫口上说好好聊聊，其实从见面到现在，也没说几句话。

这样的恩怨太复杂，他不知道怎么说。

而现在，白清烟把他们的恩怨摆出来，让他直面那些经历，自己选择是非。

白清烟道：“对不起，为了一己私利当年那么做，其实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就剩这些年的后悔了。”

“我还有一份礼物，江家书房第三层，自己去看吧。”

门千枫终于抬眼直面她，他冲她深深鞠了一躬。

白清烟轻笑一声，她知道，这算接受道歉了。“希望下次见面，不要这样的场面了。”眼神在江百川和门千枫中间，话是说给两个人的。

门千枫留了一句“恕不奉陪”拉着江百川就要往外走。

才出门一步，江百川听到白清烟的一句：“开挂人生，你看看你那马车上的资料，你就算是回去，又何尝不是选择另一种开挂人生呢？”

江百川脚步一顿，但没有停下。

是啦，走着比那边慢几倍的时间，做着和那边一样的事。

就算事半功倍，也要比别人多太多时间了。

这样打乱公平，自己有何尝不是寻求开挂人生呢？

门千枫从书架上找出来白清烟说的东西，二人连夜出了江家。

真的不想住在怎么阴森的东西。

江百川看了下门千枫手里的册子，道：“怎么，找到什么传世秘籍了？”

门千枫道：“真要找传世秘籍，去门家藏书阁随便拿一本就行，反正我还算那里的宗主。”

江百川笑了笑道：“行行行，你最棒了，你瞧不上传世秘籍。”

门千枫拿起册子轻轻敲江百川的头，笑骂道：“滚滚滚，好好说话。”

江百川一把握住那个册子夺了过来，抬手去敲门千枫：“不要敲头，长的高你很骄傲吗？雷劈下来肯定你先中。”

。

白清烟摘下帽子，露出整张脸来，摇摇头道：“这个时候，真的不太想见到你们啊。”

看自己的家人被操纵行为，看自己的基业被一点点摧毁，无异于凌迟。

“你还不如杀了他们。”

江百川捏紧拳头，冷静下来道：“所以呢？你为了江家做了那么多事，也早不干净了，手上间接沾血也算沾了，你怎么这就下不去手了呢？”

白清烟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看她。

江百川听到她不杀人那一刻，就有点生气，门千枫一句讽刺，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疼了，继续骂道：“你狠心到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都能下手，装什么清高？你特么为了个高考失利就能自杀的人，难怪会享受这种开挂人生，还自欺欺人的把自己摆在道德上，何必呢？”

现在这样？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切行为都又操控者来决定，或者是重复生前无关紧要的一些行为片段？

白清烟摊开手：“我没想灭了江家，只是需要江家再也不能捣乱而已。”

门千枫道：“上次匆匆忙忙算不得重逢，这次可以好好说说话了吧？”

白清烟轻笑一声，“行，好好聊聊吧，二位里面请。”

江百川先开得口：“Hllo,logio.”

屋内，门千枫点上了蜡烛，光不是很强，但足够看清白清烟满脸的疲惫了。

没等他们问，白清烟道：“帮江家是我的系统任务，刚开始，我不做主线任务，怕系统察觉到我的意图，就拼命做支线任务，还得的经验多，换了不少东西。”

江百川朝她竖了个中指，气道：“不需要！老子不做了还不行吗？老子不缺经验！”

白清烟见她急了，更淡定了，道：“总归死了他们也算解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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