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水深火热结束，赶在压线的最一天，众将去年一整年留存下来的电子图书资料整完毕。虽越到他们的校对越粗糙和不细致，但好歹是都过了一遍，勉强算是完成任务。

将校对记录交给老教授时，老教授大概反应了三秒钟才想起自己一个月说的话。

别的不提，这群年轻倒是还挺准时。

甚至让薛慈有些怀疑, 他原来……这么渴求谢问寒吗。

当初的时间限制也就是他随口定的，按照这群小鬼的吸收能力能整完1/3就不错了。因此老教授倒是不介意他们没完成“惩罚”，却很在意这群撒谎。

但他作为老师，也不可能随意冤枉学会撒谎。

薛慈本来就是白皮，这么久不见阳光下来，恐怕站雪地里都能比刚飘下来的细雪还白，整个都能发光了。

还有一点在众尤为显着, 其他熬个夜，多少会在精貌上有点体现。脸『色』差、黑眼圈、还有一些发际线危险的。但薛慈明明睡比谁都晚, 有时候灯火通明的校对一晚资料，趴在桌上休息个分钟，第二天起来倒依旧很精奕奕, 『色』如常, 一度让怀疑薛慈就是体质特殊。或者太年轻了，精元气都恢复的快……

众：“……”

薛慈果是魔鬼吧！

老教授一眼望去，其他倒都消瘦明显，脸『色』颇差，一看便知这一个月都怪辛苦。薛慈容白净，唇红齿白，甚至莫名出落比之还好看一些。

大多数十八岁五官貌便不怎么改变了，薛慈却好像还是一天一个样，样貌上异常出挑。

老教授心中一下有了决断。估计是这群不好意思拖累薛慈受罚，擅自将他那份包揽，不让薛慈跟着整。薛慈不知进度如何，也就过来随口说了——这样一切都有了解释，老教授却还是有些气，愤怒于好意被浪费，看好的学还轻视了他的苦心。

他一贯爱冷脸，这会气的脸都阴沉沉垂了下来，学们还没看出异样。

老教授不咸不淡地道：“噢？这样啊。那我倒想考考你们整的用不用心了——这样吧，明天来我这考试。”

考试推迟到明天，也不是老教授好心，给年轻们一个准备和缓的时间，而是考题要他亲自出。

当，这考题会涉及到各个方，考虑到每个整的部分和数量都不同，考题的分值想及格倒不难，但是没有参与到资料校对中的，绝对是一雾水的，

宣布完这个“噩耗”，薛慈看着倒还很平静。很冷静乖顺地一点：“知道了。”

教授沉默地记笔记——至少心素质不错。

其他倒也情绪稳定，也不怕老教授的考核。他们要光当成惩罚去对付，这会说不定会心慌一些。但他们受了两个顶尖天才的鼓舞，都是当成一项必要的充实自己的途径去完成的，也不可谓不用心。胸有丘壑，当不怕续考验。

老教授不仅自己出题，也让其他教授一并出题。

考验的知识点都相当偏僻冷门，光是靠本身的积累是很难答上来的，甚至校对电子图书的时候糊弄点也很难回忆起内容，基本就谢绝了临时抱佛脚的可能。

满满八页题，老教授大笔一挥，满意收卷，封存好派给名研究员做试卷。

其他虽天才，但就是因为太天才了，甚至少有正常走念书流程的，都是保送、出研究成果、毕业。对考试的程序反而很陌。

但薛慈就不同了，他也算是一路考试上来的，虽近年来做题做的少了，但八页题而已，写起来对他来说很轻车熟路。哪怕是老教授就在一旁盯着他——这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监考老师应有的素质——薛慈也能很迅速地浏览完卷，分配答题时间，跳过自己不了解的区域，最剩下的一小时还能拿来复查一下或者蒙道题。

老教授原本看着薛慈翻来翻去，为他是束手无策才这样，气的吹胡子瞪眼，脸『色』阴沉冷，都影响薛慈身边的答题了。但很快老教授就发现，薛慈在分钟拿笔飞速写了起来，那细白手腕动极快，笔墨流淌，一气呵成。

老教授：“？？”

薛慈的答卷的模样基本可用一句“赏心悦目”来形容。哪怕老教授心中充满了疑『惑』，但看着薛小少爷睫羽安静垂下，唇瓣抿紧，十分认真的模样，还是收起了那股强烈的好奇心，耐心等待着他们答完题，才冷淡地等着收试卷。

答卷一收好，他叠整齐了往腋下一夹，便忙着往自己的办公领域走。

随便寻一个座位，便迫不及待地展开了薛慈的试卷。

一眼看上去，答的题占满了大半区域，字迹漂亮，如果有卷分这种东西，应该能个满分。但老教授不是这么容易被糊弄的，他细细看去，越看眼睛越亮，最拿着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将近一半的题，薛慈都回答出来了！

而且回答相当全。

看上去水平一般，但也要考虑出题范围的变态难度——薛慈这都是怎么答出来的？

再批改其他的回答，也远比预想中要好。老教授微微一挑眉，这会才信了那群年轻的话。

他们是真的完成了这个乎不可能完成的苛刻惩罚。

……可畏啊。

老教授微微叹息。

乎等不到第二天，在批改完最一份答卷，老教授火速召开了一次会议。

他将答卷分到每一个手上，独独留了薛慈的答卷，投映在屏幕上给大家看。才略微矜持地说道：“你完成的，比我想象中要好。”

其实是好多。

“根据这张试卷的结果分析，你大概整了……40%的内容？”这是教授的保守估计。

薛慈还没回，但司空翊在微微垂下了，替他回复道：“百分之五十。”

薛慈完成了近乎一半的工作量。

要不是薛慈包揽太多，他们是整不完去年的有数据的。

原本有些自喜的研究者们纷纷低下了。

老教授顿了一下，审视地看着薛慈，难说了一句软和的话。

“很好。”

要知道就连那些获过芯片ai奖的学们，也很少一句老教授不带讽刺意味的夸奖。

没有去问薛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知道这需要非同常的天赋和汗水，老教授是继续『色』温和地说：“你们的表现我很满意。既有惩罚，我也不吝啬给你们一些奖励。”

“这次考试的三名，可向我提出一个要求。”

他说道。

依老教授的地位，这个许诺是很有分量的。

哪怕是没能获三的研究员们，听到这句话也眼睛亮了一下。

有一就有二，这次不到奖励，不表下一次也不到。

天才们当也不扭捏，相当爽快地接受了应有的奖励。

这次的第三名，时常一身黑衣的研究员斟酌道：“我希望在研究遇到困难时，到一次无偿的指教。”

这个要求有值细思的地方，比如这个“”完全可限定在离开潜龙基地，还能和一位宝级芯片教授取联络。

很精明的奖励。

老教授也不犹豫：“可。”

第二名是司空翊，他更直接，“我希望能继续无时间限制地浏览电子图书馆内容。”

老教授深深看他一眼，“可。等会我会共享权限给你。”

轮到薛慈了，在薛慈开口，老教授抢先道：“你完成很好，我可允许你要求一个稍微过分点的奖励。”

比如……让他成为专业导师之类的。

薛慈看上去的确是想提一些“过分要求”的模样，有了老教授的承诺在，他微舒一口气，才笃定道：“我想和我男朋友通电话。”

老教授：“？”

薛慈很乖：“要一小时就可。”

老教授：“？？”

其他：“？？？”

这能叫惩罚吗？

从来到潜龙基地，他的睡眠质量就超乎预料好。

虽总是梦见谢问寒就对了。

“半途而废可不——”老教授这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迟钝一刻才反应过来：“全部整完了？”

也好在薛慈作为众表，也很淡定：“是的教授。”

老教授微微皱眉：“你们一个月就完成了？”

薛慈对这一点也有些奇怪。

大概是教授们都了解了他们这个月的惨状，倒是没安『插』其他任务。可光是整电子图书馆这一项, 就足够艰巨了。每个都十分勤奋, 待在图书馆中早出晚归，一月下来消瘦不少, 皮肤都被捂苍白。

——天才都这么拼命, 他们还有什么由不努力！

紧接着便有开口主动道他们去处b分区的资料, 才见司空翊回：“b大区已经整好了, 现在薛慈在整c3，我在整d2的资料……”

研究员们深刻怀疑司空翊是坏累掉了, 差点把他送去医疗院。还是司空翊看着他们越来越古怪的『色』，不已主动开口解释一遍，顿时点燃众斗志。

其他一脸惊恐：“居这么短时间内就一解决完了一个大区的图书, 你们……”你们还是吗？

司空翊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是一一个，是薛慈解决完了ab两个区，现在在攻克c区。”

老教授拿起他们整出来的数据，简单浏览一遍，倒也很像模像样。这才开口冷淡问道：“你们整到哪里了？”

“全部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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