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哥，快躺下，歇会儿。”“小帽儿”特别殷勤，估计是今晚还没开张。人二土晕乎乎的往那儿一躺，

“按按吧，这几天挺累的。”

“这是刚洗完澡啊？”

人二土心里还在犹豫：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干这事儿不好吧！况且在自己家跟前儿，有点。。。太不要脸了。不过人这东西就是个动物，进来就有点迈不动腿呢！

“哈哈，二百呗，都是统一价。”

“行吧，那就来一个吧，但是别着急忙慌的，慢慢来啊。”人二土渐渐找到点感觉，放松下来：反正明天就走了，况且十年没回来了，谁认识谁啊？以后啥时候再回来都不知道呢。。。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再说有大哥和三哥在，真有啥事儿两个警察还摆不平这点事儿。

人二土被吓了一跳，他没看见那儿还站着一人！他眯着眼努力的看那人，打扮的真是“鲜艳”，紧身红色连体短裙儿，带个时髦的小帽儿，脸上的妆也是浓到极致，

“给你按按摩吧，解解乏。”那“小帽儿”看人二土站住就又赶紧拉拢。

拿着毛巾人二土推开门往回走，天比刚才来的时候更黑，原本亮着灯的那几个商铺大多也已经关门，人二土这个大近视眼干脆把眼镜一摘，

“这么黑带不带眼镜不都一样：反正啥也看不见！”人二土心想。何况他本人也一直觉得眼镜严重拉低了自己的颜值，还把两个鬓角的头发压出一道痕迹，别别扭扭的难看死了。他就这样一直摸着黑往家走，模模糊糊的好像看见前面有亮儿，走近点儿隐约看清好像是一个粉红色灯光的门脸房，

“行，大哥你就放心吧，肯定让你满意。”能听出来“小帽儿”挺高兴的，笑嘻嘻的出去拿了精油进来。人二土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跟小李好好吹吹这次经历，顺便再跟他喝点儿，毕竟他俩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人二土斜靠在按摩床的一头，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粉红昏暗的灯光，人在里面呆久了仿佛觉得这世界就是这样迷情又肮脏，看着“小帽儿”“职业”的打扮，更是让人彻底放下底线，想好好放纵一把。“小帽儿”把手放在人二土身上有节奏的按捏着，人二土也快速进入状态，摸着“小帽儿的”手，

“打扮的挺勾魂儿，这手可有点糙，不是那么柔软细腻。”人二土心里有些小失望，不过他也能理解，二百块钱还想咋地，给你个明星得了呗！人二土接着摸“小帽儿”的胳膊，脖子，脸。。。

唉！怎么。。。！怎么下巴下面有点。。。扎手呢！他赶紧一个激灵坐起身，看着“小帽儿”！“不是。。。你。。。那个下巴怎么有点。。。不一样呢！”人二土不知道那时候是害怕还是愤怒，总之已经有点语无伦次，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

“哎呀，大哥，你先别这样，我那个。。。也不容易。。。”“小帽儿”声音有点颤抖。

“不是。。。你这。。。我。。。我不行啊！”人二土也觉得应该是别声张，遇到事儿他就是个怂人，怕惹事儿，但是又觉得实在是恶心。“你这是咋回事儿啊！”

“之前一直在泰国，现在回来了。”

人二土不确定这“小帽儿”是变性还是变态，但是他现在是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了，他之前一直觉得能干出这事儿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至少也得是个艺术家级别的，不然思想不会开化到这个程度。“你。。。这费了挺大劲吧，怎么还跑咱这破地方干这个啊！太不值当的啊。”

“小帽儿”没有说话，应该是被人二土说到了痛处。人二土无法想象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经历，简直是卑微到地狱里。但是这！不正是地狱。

“钱我会给你，但是我得走了。”人二土起身下地。

“就收五十按摩钱吧，大哥，看你是个好人。”“小帽儿”终于说话了。

“不用，说多少就是多少。”人二土扔下钱赶紧推门而出，然后快步往家走，生怕那“小帽儿”跟他客气再追出来还他钱，那可真是灾难。

一路上人二土脑子乱的很，根本集中不起精神细想这个事儿，他只觉得刚才的事儿太不真实，跟谁说都不会信：在佳城这么一个没落的东北八线城市，有一个落魄到卖身的变性人被他遇上了，还差点儿就发生点啥！简直是荒诞，甚至魔幻。

人二土一口气爬上六楼，母亲躺在床上看电视，

“洗这么长时间啊？”

“搓澡的人多，得排队，就一个搓澡师傅。”人二土骗母亲从来都是顺嘴就来。

“啊，这么晚了洗澡还那么多人，这破地方。”

第二天人二土和母亲踏上了回北京的火车，回到家第二天他就找了小李，

“回家呆几天啊？”

“五六天吧，哎呀吃的挺好，狗肉，鱼，涮肉。。。看我胖了没？”

“你可别胖了，你看你现在都啥样了，哈哈，吃爽了吧？”

“那肯定的啊，酒量也见长呢！”

“只有酒量啊？喝完没找点刺激的啊？”

“没有，都是跟亲戚一块，而且咱那儿我也不熟啊，不敢瞎整。”

“呵呵，走吧，咱俩先喝点，然后摁一下去呗？”小李跟他从来都说“摁”，显得近乎。

“行吧，老样子，走！”

走到前台结账，一共不到二十块，老板笑着看着他：

“看这穿着打扮倒是有点意思啊。”人二土心里稍微有点痒痒。“啊。。。那个。。。”

“来吧，别在这儿站着，进屋。”说着那花枝招展的“小帽儿”拉着人二土进了屋。

“啊。。。做点儿小买卖。”人二土不想说实话，他觉得没必要，更怕说出来给干互联网的丢人，不过他自我感觉还是相当良好：不止一个人说过他手好看。

“那个。。。大哥，来个泰式按摩呗？保证舒服。”

“嗯，多少钱啊？”人二土知道啥意思，跟他在北京和小李带他去的按摩店一样，都不直说，也没别的，想要也没有。

人二土这几天确实连吃带喝攒下不少过剩的精力，再加上洗完澡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确实身体有点反应，

“大哥，进来玩儿会儿啊？”

“洗的舒服吧？”

“嗯，挺舒服。”

人二土搓完澡冲了个干净，擦干出来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伴随着热气一点点散去，他觉得浑身的每一丝神经都跳着似的散发着活力，他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穿上衣服，经过搓澡巾摩擦过的皮肤接触到衣服的一瞬间就像顺滑的手抚摸着全身。

“以后常来啊。”老板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诶。”人二土就是下意识的回答，他怎么会常来，自那以后他就再没回过佳城的家。

“嗯，天天喝，总算抽出个时间洗个澡，松快松快。”

“哎呦，大哥手真细啊，干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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