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掉马甲过于丢脸，他抬手推开人，扣紧散开大衣纽扣，转身朝着外走：“我准备回家了。”

“别走，我矛盾解开，我不让你回去。”池妄死皮赖脸抱住人腰，拖回墙边压制着，“苏苏，我再也不逗你了，行不行？”

“暂时不是很想你。”苏敛拨开缠在腰上手，压下房把手。

语气七倒八拐，毫无猛男包袱，苏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给你发信息你回。”池妄眨了眨眼，妥协半步。

苏敛撇了撇唇，脸上什么表情：“看我心情。”

知道他小男朋友脸皮薄厉害，尤其是这种玩笑，说一次死一次。

刚才一时间意忘形, 就『骚』过了边。

“让我装女生叫声大概不行, 但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男生拳头力量。”苏敛说着，张开手掌回活了一下指节, 修长手指张张合合，看上去就杀伤力极强。

感觉苏敛即黑化暴走，池妄眼疾手快删除完聊天记录，注销小号说：“你当我什么都说, 你也什么都听见。”

“不想打字视频也行。”池妄低声道，“本下学期就要分班了，你不抓紧时间跟我多腻歪。”

苏敛懒跟他纠缠，推开房，抬步下楼。

池边海跟池晴正坐在沙发上吃甜点，看到两人，开口问道：“小苏这就要回去？挺早啊。”

“对，今天已经复习了挺久，差不多到点儿了。”苏敛简单解释。

池边海抬手喝了口水，慢条斯开口：“行，那后面天，你就别过了。”

苏敛脸『色』微变，手指捏紧，淡淡回：“好。”

看人脸『色』不大好，池边海解释说：“不是，你别误，我每年都要去海岛过年，雾城太冷，呆着难受。”

说完，抬眼看向池妄：“你机票我订好了，明天就走。”

苏敛手指松开了些，心脏落回原处。

池妄站在楼梯上，心不甘情不愿地抿紧了唇，眉眼里都是烦躁。

本就刚闹了矛盾，这一走就是十天，不等他回，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不想去，票退了吧。”池妄垂眼看向客厅，直截了当拒绝。

池边海啧了一声，表情很是不爽：“你最近是叛逆期到了是不是？今天老跟我作对是个意思？每年都去，怎么今年就突然变了意？必须去，商量。再说了，过年一家人不团团圆圆，你想干什么？”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习惯了强势，语气是说一不二，让人很难抗争。

”我这么大人了，能不能有点儿自己空间？”池妄扬声反问。

不想再在这里听两父子吵架，苏敛拧了拧眉心，微微欠身，大步朝着外走：“那祝你旅途愉快，我先走了。”

池妄追上去，抬手拨通司机电话：“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看到情景，池边海侧头看向池晴，很是不解：“你哥以前有这么体贴？我从见他送过林衍和小九。小苏过，他可是回回都亲自送回家，真是稀奇。”

“啊，可能这就是长大了，成熟稳重，多美好品德啊。”池晴脑子狂转，拼命打着掩护，生怕『露』馅。

年少喜欢本身就脆弱，更何况他哥玩这么野，一上就搞轰轰烈烈同『性』恋。

池晴小口咬着菠萝包，垂着脑袋长长叹了口气，总归道阻且长。

别墅口，苏敛跟池妄并肩站着，等司机过。

时已经进入寒冬，外面树枝荒芜成一片，冷风瑟瑟，苏敛裹紧了大衣。

“是不是冷？最近降温，你多穿点。”池妄边说着，边解开自己大衣扣子。

苏敛抬手帮人扯了回去，一路扣到最顶上，低声说：“你想冻感冒么？我不冷。”

“果然是关心我。”池妄扬起嘴角，低声说，“苏苏，这回真好多天不见面，收不到你消息，我难过。”

苏敛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好，知道了。”

到底是嘴硬心软。

上了迈巴赫，有司机在前边坐着，两人不敢过于放肆，并排坐在后方，不发一言。

在后座暗处，池妄伸手过去勾着苏敛指尖纠缠，在司机回头倒车那一刻，被苏敛猛然松开，生怕被人看见，『露』出端倪。

谈个恋爱藏着掖着，手心里空落落，心里也跟着空。

池妄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轻轻叹了口气，沉默看向窗外灯火。

苏敛收到顾安久发消息，把屏幕亮到池妄面前，吐槽说：“我能把他拉黑么？”

池妄回过，看到对话信息，绷住笑出声。

[九九九小机灵]：敛哥，我才反应过我俩互相加过小号！你也挺不容易，装女生好辛苦，这个我深有体！

[九九九小机灵]：不过你之前是不是骗我了，你明明扫进了群，跟我说有，不耿直啊……

[九九九小机灵]：对了，你跟妄爷在一块儿吗？网友面基感觉如何？分享一下现场？

苏敛抿紧双唇，按着键盘，用了全身力气，屏幕堪堪欲碎。

[su]：跟池妄在一块儿，他现在胳膊被我卸了，你确定要继续问下去？

[九九九小机灵]：打扰打扰，给您拜个早年

隔空威胁完毕，顾安久那边火速安静了下去，想必联想起上次二胡忏悔，觉自己小命岌岌可危。

车停在小巷口，池妄探过身跟司机打了声招呼：“等我分钟，我跟他回家拿个东西就走。”

“好，我就停在马路边上，您过就是。”司机微微点头。

池妄跟着苏敛下车，两人并肩走进小巷，安静而沉默。

苏敛瞥见地上身上拉长影子，回头看他，不解道：“拿什么？我东西要给你。”

“想多跟你呆分钟，顺便…….”池妄伸手抓着人手臂，把他往怀里扯过去，牢牢抱紧，“拿个吻，别生气真，不然我心里不安。”

真生气，被迫封住双唇，苏敛发不出声。

挣扎了一儿，指节抓着他羊绒大衣上，牢牢抓紧缓慢松开，逐渐变顺从。

池妄细细地吻着他唇角，接吻从最初激烈变温柔缠绵，好像谁都舍不放。

苏敛怎么真舍冷战呢，这段感情之不易，他珍惜和池妄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

良久，池妄低声呢喃：“苏苏，等我回，你乖一点。”

“你胆子真是越越大。”苏敛喘着气，抬手抹了一下唇上水光。

池妄盯着他眼睛，很是诚恳说：“我俩已经够艰难了，别再内部制造矛盾。今天是我错，我认真跟你道歉。”

“知道了，翻篇吧。你赶紧回去，一儿司机该起疑心了。”苏敛瞥向巷子口那边，心里很是警惕。

他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放肆，要处处留意，要时刻小心。

苏敛现在才意识到，他不想要池妄像以前那样变沉稳懂事，永远桀骜不驯，永远狂妄肆意，好像也什么不好。

眼睁睁看着池妄从一个少年到成年，经历磨难，磨平棱角，变成熟，这个过程太痛苦，也太残忍。

池妄叹了口气：“办法当面跟你说，苏苏，提前说声除夕快乐。”

“嗯，你也是，路上小心。”苏敛抿了抿唇，到底什么也再多说。

看着人身影消失在长长巷子里，苏敛站在原地挪不步。

他其实想告诉池妄，自己也感到害怕，并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那么淡定。

这一世走向跟之前截然不同，害怕他努力都是徒劳无用，而生杀大权全都掌握在那些饱经阅历父母手里，类似事情在往后人生中他见过太多。

就像是这一次出游机票，有商量，是通知。

但是，不想再给池妄一盆冷水，明明那个人也是想要努力跟他一起奔向未。

说出丧气话，让他失望或者摇，自己是真舍不。

苏敛面『色』沉重进了家，看见苏华生，一心烦躁想要找人诉说。

是平时什么谈心习惯，话到嘴边，到底是有些开不了口。

苏华生瞧出不对劲，问道：“怎么看着不高兴，跟小池吵架了？”

“不是。”苏敛摇了摇头，靠着沙发坐下，有些疲惫地侧躺着，“今天吃饭时候，他爸爸说想让他高二读完就出国。”

苏华生愣了一下，瞬间清楚了前因后果：“有钱人家孩子，确实选择这条路比较多。那你怎么打算？”

“我在想，要是池妄成绩真提不到预期，我是不是应该跟他一起出去？”苏敛脑子转飞快，低声开口，“好学校可以申请全奖，我可以打工赚生活费，你不要觉有负担。”

“小苏，你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那样太累了。”苏华生皱了皱眉，满脸都着心疼。

苏敛抬眸，发自肺腑说：“我是想办法跟他在一起，如果有第二选项，我心里底。也不是一定要出国，是一个备选。”

“你不过是在一起一个月而已，如果这段感情让你这么不快乐，不如…….”

剩下话，苏华生有多说，说出口过于残忍。

苏敛摇了摇头，艰难解释：“不是，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真是非他不可。”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他爸如清晰表态，除了池妄，他大概这辈子都办法再接受其他任何人。

“哪有那么多非他不可？在死之前，人可以信誓旦旦担保这辈子就爱这么一个。你年轻，感情事情顺其自然就好。”苏华生宽慰道。

苏敛觉心里堵慌，池妄就是在临死之前，都深深爱着自己。带着遗憾和深爱，埋进了坟墓。

可是这样浓重情感，他办法跟旁人分享。

所有知情人大概都觉这段感情是年轻一时兴起，一碰即碎。有他和池妄知道，中间夹杂了多少艰难和深情。

苏敛再辩解，是很轻地应了一声：“好，我好好想想。”

他进了浴室，脱下衣服，打开花洒，水珠在皮肤上砸落，心里憋很是难受。

人与人悲欢并不相通，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亲近爸爸，也很难真正共情。

带着不太愉悦情绪简单冲了个澡，苏敛换上睡衣躺上床。

点开日记，看到池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编辑了一条新记录。

2019年1月20日/编辑者：池妄

今天因为马甲事，跟他闹了点儿小矛盾，说说去都是我错。

虽然口头上已经道歉过很多次，书面上我再郑重重复一遍：对不起。

苏苏，我在回程车上，百度了未名湖照片，风景很漂亮。等考上大学，我就在那儿接个吻吧。

不要担心未，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一切有我。

苏敛把那段话反反复复看了遍。

他本以为池妄这么大大咧咧是察觉不到自己担忧和紧张，时不时地口无遮拦，一不留就惹人生气。

但在这种细微情绪波上，这人永远都别敏锐，总是能轻而易举洞察个清清楚楚。

苏敛眨了眨眼，感觉心脏一片酸软，紧接着一股汹涌酸涩席卷而。

想着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能够分担苦楚，这趟穿越，也不算白。

2019年1月20日/编辑者：苏敛

听到他要出去度假十天，有点不开心，但我想他。

矛盾一笔勾销，不冷战，我舍不。

但是池哥，记每天发信息，我回复。

刚发送过去，微信就收到了一条信息：苏苏，晚安。

后面十天里，苏敛真每天都收到池妄『骚』扰不断短信，乎是占据了白天所有空闲时间。

有时候是纯粹照片，那人穿着泳裤，阳光下一身漂亮肌肉，背后是碧海蓝天，看上去和自己裹成球装扮相当割裂。

有时候是语音，絮絮叨叨吐槽当地食物，难吃贵，顺带羡慕苏敛可以吃到正宗麻辣小面。

这种时候，苏敛就相当恶劣配图发送过去，惹人能眼馋。

更多时候是直白文字，说很想他，想要回去，想要拥抱，想要接吻。

明明隔很远，日记却每天都在更新，一天比一天字数更长。

那人明明不在身边，苏敛却感觉他时时刻刻都在。

随着年末越越近，他在手机上盼着日子一天天倒数回时间，过一天，就叉掉一天。

除夕当晚，纪英上闹了一趟，手上提了过年礼物，嘴上倒是刻薄。

说说去是房子事儿，完了。

这回苏敛硬气了不少，直截了当回：“等我高考毕业拿到奖金，给你五十万，把房产证全部改成我名字。以后我一拍两散，生不见。”

纪英表情五味杂陈，声音尖锐：“生不见，你说出口？我是你亲妈！”

“别亲妈可干不出这事儿。我不想见到你，不管这房子以后怎么样，到时候都跟你关系。不拆，这就是个不值钱小破房子，拆了，就当是给我和爸这么多年补偿。怎么算，都很合。”苏敛面无表情，淡淡开口。

眼前那个岁小男孩好像陡然长成了一个锋利少年，正在飞速朝着成熟成年人逐渐转变。

她错过了太多关于苏敛成长时间，一时之间，觉很是恍惚，恍惚近陌生。

苏敛说：“不行话，连这五十万都了。”

良久，纪英才默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请你离开，我跟爸要吃年夜饭。”苏敛打开房，下了逐客令。

纪英走了两步，回过头欲言止：“小苏，你真以后不见我了吗？”

“再见一次，就是我转移名字时候。”苏敛语气冷漠如同ai，不带一丝感情。

在三番五次上为了一个并不知道何时拆迁房子时候，苏敛心早就已经死了个彻底，他亲人永远都有苏华生和池妄，有别人。

看着女人『色』尴尬地出了家，那一抹红『色』大衣缓慢消失在视线里，苏敛才觉一直紧绷后背松了下。

真正说出口时候，他想象中那么艰难。

苏华生全程沉默着听完，这儿才缓缓开口：“别她，过吃饭。”

苏家老一辈都去世早，每年年夜饭有父子两人，简单饭菜搞定，三菜一汤，跟往常什么区别。

隔壁邻居都挂上了春联和喜庆装饰，热热闹闹，有自己家里是一样冷清。

空气冷连说话都是一团白雾，安静饭桌上，苏敛突然很想念池妄。

那个人总是带着一帮朋友，很是闹腾，见缝『插』针把那些孤独空隙填满满当当。

仔细一算，那个人已经走了整整十六天。

百无聊赖吃过饭后，苏敛靠在沙发上，点开对话框给池妄发送信息。

手指落在键盘上，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开口。池家人多，乌泱泱一大家子人估计在吃年夜饭，这儿打扰显不太合适。

五人小群里在发红包，苏敛点进去随手一按，抢到了个手气最佳。

[九九九小机灵]：敛哥，这不发一个不合适吧？

[su]：发，大家除夕快乐

[双木]：好久不见，你一个人在家干嘛呢？也不出找我

[su]：刷题，预习

[词词]：不愧是学，这么刻苦！我要向你学习！

[词词]：双木，你不要拖我后腿啦！

苏敛乐了，隔着屏幕都能脑补宋嘉词结结巴巴语气，正微微扬起嘴角，终于看到池妄发了一条私信。

[妄想妲己]：我不找你，你宁愿水群也不找我是不是？

[su]：，我猜你在吃饭，忙着呢

[妄想妲己]：再忙，回男朋友条信息时间是有

[su]：我刚吃过饭，准备看春晚

[妄想妲己]：今天收到了多少压岁钱？别不说，我爸挺大方，给了两万

苏敛沉默了秒，才慢吞吞打字回道：我有收到，都这么大了要什么压岁钱

过了好一阵儿，才收到池妄回复信息：我这边人太多，他在叫我，我先过去，你自己早点睡

有秒回，看样子是真在忙。

“渣男，才回了条信息就跑。”苏敛嘴上骂骂咧咧嘀咕了一句，抬手锁了手机屏。

原本想跟池妄视频一儿，解解相思之苦，看这副大忙人样子，估计是泡汤。

苏敛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睡一儿，被电视声音吵睁开眼。

“看完这春晚节目单，感觉什么意思。”苏华生抬眸看了两眼，把音量关小，有些嫌弃出声。

苏敛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眼睛，低声说：“大点儿声吧，显热闹。”

他靠在沙发上，跟苏华生有一搭一搭聊到十一点，苏华生撑不住先进了房间睡觉，空『荡』『荡』小房间就剩下自己一个。

到底心里是有种莫名仪式感，过了除夕，总归要过了十二点才算是进入新年。

苏敛从衣柜里扯了件厚重羽绒服裹着，坐在家口槛上看月亮。是云层太厚，月光都变晦暗不明。

今晚实在冷厉害，稍微坐一儿，就冻手指脚趾乎都要结冰。

苏敛撑着下巴抬眼看着蒙了一层雾气星空，倏地察觉到鼻尖一凉，不知是雪是雨落了下。

紧接着，越加细密雪夹杂着细雨飘下，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他点进朋友圈，看到齐刷刷都在刷屏一个话题：雾城下雪

这个城市虽然常年云雾不散，阴冷『潮』湿，但下雪时候极少，好年都碰不上一次。南方孩子见雪太少，个个激跟疯了似。

苏敛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隔绝寒冬萧瑟寒意。

时间缓慢地走到十二点，到十二点半，再『逼』近一点。盯着手上池妄送手表，指针一圈一圈划过。

新一年，巷子里家家户户从热闹逐渐安静下，池妄仍然也有出现。

苏敛垂眸自嘲，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从天而降给自己惊喜么？好像这个想法实在是幼稚可笑。

浑身冻发僵，苏敛『摸』出手机跟池妄发送信息：春节快乐，猜你在忙，我准备睡了，晚安

这回对面倒是回很快：居然撑到了快一点，养生酷哥人设崩塌

[su]：跟你在一起后，都熬了多少次夜了，你跟我说这个？

[妄想妲己]：别冻着，进屋，外面冷

[su]：？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苏敛猛然抬眸，看着巷子口那端有个身影朝着自己狂奔而，越越近，心跳也越发快。

空中洋洋洒洒细雪飞扬，那人从暗处一点点显『露』出轮廓，每『露』出一点，苏敛心跳就更重一分。

等到完完全全站在路灯下，池妄穿着长至脚踝大衣，头发因为奔跑显微『乱』，脖颈上缠绕着自己平安夜送围巾，在月光下笑格外温柔。

思念了十天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现实是幻觉。

苏敛缓慢眨了眨眼，保持着僵硬作，愣在原地。

“看傻了？”池妄缓慢走近，脚尖抵着他脚尖，弯腰『揉』了一把他头发。

苏敛抬头看人，视线舍不从他脸上挪开，盯了好一儿，才伸手掐了他手臂。

听到倒吸一口凉气，苏敛才确认，是真，不是想象。

“你怎么？刚刚不是在海岛？”苏敛盯着他眼睛，喃喃出声。

池妄垂眸看他，温热掌心碰上苏敛有些冰凉脸颊，一点一点捂热。

声音因为连续奔波显有些疲惫：“我买了最近一班飞机回看你，早上六点就回去，能呆个小时，背着我爸偷偷过。”

这人带着细雪寒风，风尘仆仆，千里迢迢，真是为了见自己一面。

苏敛从槛上起，扣住他手，有些心疼地轻声问道：“反正再过天就回，这么折腾不累么？”

池妄看到苏敛漂亮眼睛里那层雾气慢慢散开，眼里亮起一层很浅光，觉这一趟不算白。

他抬手把人搂进怀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苏敛手上。

“因为我想在春节当天，给苏敛小朋友送上独一份压岁钱。”

“让他知道，可以永远当一个快乐小朋友。”

回想自己那些羞耻聊天记录, 以及人设完全崩塌表情包和语气词, 羞愤欲死。

“别提这事儿了行不行, 要脸。”

“我错了我真错了～别揍我～”

这种时候不忘刷题，不愧是小苏老师。

池妄走过去勾着他手，放在手心里缓慢『揉』捏：“我不『骚』了，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大过年，你忍心好多天不见我么？”

“我把你踹了都说明人『性』本善。”苏敛抬眸，瞥了他一眼，“借着这次，正好让你好好反省，什么叫祸从口出。”

池妄捏着他拳头缓慢往旁边移, 挤出一个相当勉强笑容：”我逗你, 我也装女生着，比你嗲。苏敛哥哥，不要生气。”

“我聋, 听到了。”拳头抵上小腹, 苏敛冷声强调重点。

关键是，除了池妄, 他加了谁私信着。

哦, 222号顾安久，聊天记录里姐妹相称, 一片祥和。

听完作死言论, 苏敛面无表情，是很安静地盯着他，平静表情下暗流涌。

想到这里，苏敛脸『色』冷了分。

池妄小心翼翼出声：“苏苏？”

看他态度坚决，池妄垂了眼，有些无奈说：“真走啊？”

苏敛嗯了一声，语气冷漠道：“这两天别找我，给你圈题记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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