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格小说网 > 综合其他 > 忧郁的心

第12章 哭泣的灵魂

  • 作者:忧郁的心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1-07-06 18:54:41
  • 章节字数:20672字

尤金教授拿着检查结果走进诊断室,微笑地看着焦虑的德妮丝。“夫人,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症状都是在恭喜你啊!你怀孕了。”

听到这个答案,德妮丝已经不zhidao如何回应。心中带着欣慰,还有些遗憾。欣慰的是自己的aiqing结下了果实。遗憾的是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回到家后,德妮丝才掩饰不住心中的欣喜。她第一个通知的人是黛丝。黛丝在收到这个通知后的第一sudu赶来,她握着德妮丝的手向她祝贺。两人激动的包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在未知的sudu里充满了躁动与不安。

每个夜里,醒不如醉;

德妮丝坚决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尤金教授打开抽屉,查找病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告诉他你丈夫的事。”他伸出食指,强调着后半句话。

找到尤金教授,德妮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尤金教授想了想,说:“你的想法有些多虑了。器官是可以携带主人的习惯、喜好,danshi提到影响一个人的xing格,似乎没有科学依据。理论上讲,你的观点是否成立,要看第二个接受移植的人能否quanbu同样状况。”

听了这些,德妮丝仍然不甘心。“那么,你能告诉我第二个接受者的资料吗?我要亲自见见他。”

每一天,生不如死。

是什么煎熬着我的心,折磨着我的灵魂?

是孤独在作祟,在我内心深处与我作对。

每当我渴望靠近,他却让我与人疏远。

当我想融入人群,它却让我与之隔离。

正是它使我在快乐时感到悲伤,在平等面前倍感自卑。

让我yu罢不能,yu作还休。

我睁大眼睛,无法看到。

我用手挤压大脑,无法将它驱赶出身体。

我用尽力气呼喊,无法将他释放。

这是一种无以言辞的痛苦,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

是人们心中最刻骨的伤,也是我心中最深的渊。

奥斯卡zhidao,zhandou的自己正处于情绪的低谷。他总是这样,情绪波动起伏,说不上什么忽然郁闷起来,只要过一阵就好了。他zhandou是很惆怅,但惆怅不是白来的,这样的心情正适合继续自己的工作。没有人zhidaozhandou的他,没有人记得过去的他,所有的做法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danshi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使他无法安静。

那天早上,他接到一个电话,通知他到画社去一趟。

坐在经理面前,奥斯卡已经zhidao他要说什么了。“年轻人,你会用电脑制作漫画吗?”

奥斯卡摇摇头。

经理叹了口气。“观众对流行画法的追崇,使其他风格的漫画举步为艰。而你的画法跳跃xing太大,多数观众反应看不懂。你的画既没有艺术xing,又没有故事xing,我们真的很难刊登啊。”

奥斯卡明白他的意思。他本想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尝试,我能画出比这好得多的作品。danshi他没说。让自己这样画的是他们,让自己离开的也是他们。在这个社会里,漫画家是除了作家以外最难生存的角sè。奥斯卡zhidao,画社不需要他了,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回到家,奥斯卡睡了整整一天。再起来的,已没有力气做任何事了。

洗澡的,奥斯卡尝试用手yin发泄心中的愤怒。但他的身体完全没有感觉,直到他变的疲倦。连自己的身体也不能支配,我还能做什么?他在心里反复发问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做的事注定不被别人认同?shijie就像我的夙敌一样,时时刻刻伤害着我。

水流从天而降,浇的他睁不开眼睛。看着旁边的刮胡刀,他心里萌生一个罪恶的念头——自残。很小的,他曾见过有人这样做。不了解是什么让他们这样做,奥斯卡只zhidao那是一件可怕的事。他更不zhidao有一天自己竟然也这样做。

水从喷头流出,经过奥斯卡的皮肤,zuihou流进下水道。奥斯卡卷曲着胳膊,在上臂上轻轻划了一个三厘米的口子。他第一次这样做,正如他见到的:自残并不痛苦,反而让自己感觉更放松。没什么经验,他只是尝试了一下,其实他更想在身体上刻一些字。

当他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手臂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伤害我,而我却还要伤害自己。他用纱布包好伤口。越是后悔,就越矛盾。越是矛盾,就越痛苦。danshi,当疼痛到来的,他心中的愧疚感也随之减弱了。

本以为身体的疼痛能分散心中的痛苦,但心中的痛苦依然那么明显,无法掩盖。结果,他又一次站到喷头下面。这一次,他用刀片和针在另一支手臂上刻出那个他仍然喜欢的人的名字——波迪。

我想毁掉身边的一切;

我想用刀子在身上画出惊人的图案;

我想用那流出的红sè**抒写心中的情绪,

然后给世人看。

不要问我为何如夜一般深沉,

因为我感到无尽的寂寞。

不要问我为何眼神迷茫,

因为我看不到驱散黑暗的曙光。

不要问我为何伤心难过,

因为我得不到属于我的那份倾诉。

不想提起,不想回忆,

只能畏缩在心灵的yin影里,

再也无法挣扎反抗。

寂寞是最伟大的情感,

寂寞是最难言的痛楚,

是生命中永远不可改变的记忆。

奥斯卡翻开ri记。那本ri记记载着自己从小学到大学的心灵变化历程。奥斯卡本不该翻开他,因为这里记录着太多的悲伤与痛苦。可是在孤独封闭的sudu与空间里,人能做的只有回忆。

他记得,自己三岁的便和父母分开睡。那时他最害怕的就是睡觉,每当深夜降临,幼小的他只能偷偷来到父母的房间,默默地站在父母床前。一站就是一夜。他始终不zhidao,父母为何要这样做。后来,他长大了一点,比其他的男孩都要成熟、稳重。danshi他仍不被别的小孩接受。他受到歧视,被冷漠,被捉弄。尽管他不zhidao这是为什么,danshi他从来不怨恨,独自承受着这一切。终于,他上了高中,那时的他也感受到了青涩懵懂的aiqing。有一次,他将自己的女朋友领回家里,却被母亲的斥责声赶走。这使奥斯卡的整个高中时光都是在‘心理变态’的称呼中度过的。奥斯卡承认自己心理变态,但他确信自己的心要比那些心理不变态的人善良的多。

已经有很多事,奥斯卡无法想起。但它们已经变成一种情结,永远印在了奥斯卡的xing格里。

ri记里早就写出了他zhandou的感受:我讨厌平庸乏味的生活,我讨厌冷淡yin森的空气,我讨厌生活在人们中。我讨厌周围世俗麻木的脸,我讨厌别人,讨厌这个shijie,讨厌活着。

奥斯卡连续两天未吃东西,丝毫没有食yu。电话响起,他没有理睬,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想动,也没有力气。sudu已经变的没有任何意义,痛苦正在吞噬自己的生命。这些年,他为理想奔波,还荒废了青chun。曾经那个只要可以实现自我就愿与整个shijie为敌的他如今在命运面前投降了。丢掉了斗志,就连活下去的信心也失去了。当自残已经无法满足想要的感觉时,**的疼痛掩盖不了心中的痛苦时。他想到一种更刺激的方式,那能让自己直截摆脱所有痛苦。

没有什么手段比消磨sudu让人更痛苦了,

它简直是一种轮回式的自杀。

没有什么毒品的药效比浪费sudu更为强烈,

它的作用更难以忘怀,更难戒掉,更难康愈。

“先生,你买枪做什么用?”

“自我防卫。”奥斯卡站在售货台前,他挑选了一只左轮枪。

“哦。请你拿出公民证和驾执。”售货员正在填写一张申请表。在美国,买枪要经历复杂的手续,还要回答一些问题。

奥斯卡交出jihuihaode证件。售货员接过证件,仔细的看看奥斯卡,确认无误。“先生,请等一下。”他走到旁边的电话前,拿起话筒。

奥斯卡双手扶在柜台前,虽然面无表情,danshi心中有些沉不住了。他zhidao这个电话是打给jing察局的,因为有过犯罪经历的人是不允许买枪的。

过了几分钟,售货员回到柜台前。他带着微笑,“先生,你的购枪申请已经得到许可。请你签这份‘持枪所有协议’。”他将一张纸递到奥斯卡面前。正在奥斯卡看协议的,售货员问了一个问题:“先生,你最近过的很不好吧?”

奥斯卡不经意的点了点头,但他忽然想到这句话有什么含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售货员的表情,感觉他好象在试探自己。于是补充到:“因为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他再次点了点头,“这让我很心神不宁。”

售货员微笑着说:“希望不是坏人。”

奥斯卡耸了耸眉毛,将签haode协议交给他。

“这是你的枪,请小心保管。如果愿意,你可以参加每个周末的shè击训练班。”

奥斯卡随便应了一声,将枪收好,转身离开了。他是这样想的:shè击一个10厘米内的物体难道也需要训练吗?能扣扳机就足够了。

德妮丝按着教授提供的信息辗转找到萨坦丁路16号,一栋破旧的楼房。德妮丝zhidao她要找的人住在地下室。敲了好久门,没有回答。看来他不在。德妮丝打算先回家,第二天再来看看。

德妮丝走出楼道,阳光迎面照来。她看了看刺眼的太阳,向站台走去。走过两百米的,奥斯卡穿着风衣,就迎面走来。德妮丝走的慢,奥斯卡走的匆忙。德妮丝没见过奥斯卡,他们谁也不认识谁。两人擦肩而过,德妮丝也看到了他,却不zhidao这个青年正是自己要寻找和要帮助的人。奥斯卡更不zhidao这个正在寻找自己的女人或许能够挽救自己的生命。

回到家,电话‘滴、滴’的响,有人留言了。德妮丝按下播放,传来尤金教授的声音:

“德妮丝,你的话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的情况很有可能,并且我已经向医院报告了这个问题。目前,我们无法和第二次接受移植者取得联系。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找到答案的。”

听了之后,德妮丝有些矛盾。一方面,她确实非常想为自己丈夫的死找到答案。可是这个,她更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因为她真的不希望有第二个人因为这颗心脏无辜的死去。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人zhandou一定生活在痛苦之中。只有德妮丝目睹了这一切,那种身不由己德妮丝心里最了解了。而无论自己的观点是对是错,为了给丈夫的死找个答案,她一定要这样做。

尤金xiangshang层的报告引起了州移植管理中心的高度重视。中心立即成立了医疗组,专门就这颗心脏的问题进行研讨分析。小组决定安排尤金跟踪调查心脏的接受者,并定期报告,由专家听证。西赛手术前后的juda反差,让小组所有专家都非常困惑。包括尤金教授自己。尽管“问题出在心脏上”这个观点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依然向在座专家说出这个观点。专家们一片哗然。

“你以前说,这颗心脏是我们中心成立以来xing能最佳的供体。zhandou你得出这样的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

尤金教授也很为难,但根据他对心脏几十年的研究,他预感自己没有错。目前,他能做的就是收集证据,不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还要为西赛为何自杀找到真相。

我,还是那么忧伤,没有人可述说。

十月的zhunbei,初露料峭。我心中却感觉到了冬季的冰冷。那么苦闷,那么单调。心中深藏的是浓浓的忧郁。任凭白天的阳光掠过,这种情绪丝毫不减。

整ri里,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就是随便的画些东西。除了自残,我已经找不到另一种宣泄方式。可是身上已经千创百孔。人总是需要交流的,可我却讨厌和别人说话。回到人们中间生活,必定给我带来更多的失落。到不如孤僻一些,和自己过。

我想zhidao,人有控制自己感觉的权利吗?为什么我感到生不如死?一生中,只有一件事让我真的后悔了——活着。生活,我对其失去了丝毫兴趣。生命,我对其没有一点留恋。我真的想放弃一切,放弃自己,放弃生命。为什么会痛苦?如果活着只有遗憾,不如一切不曾quanbu;如果活着只有痛苦,不如用死来解决。我活不下去了,让我走吧。求求你了。

——死亡,什么来到?

奥斯卡翻开ri记继续回忆那些沉痛的历史。却发现有人在他ri记的zuihou一页写了几行字:

亲爱的儿子,

希望你原谅我偷偷看了你的ri记。我只是想对你有更多的了解。对你,我一直很抱歉。起初,我和你父亲都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来。但冷静的思考后,我们觉得这也很正常。追究起来,责任都在我们,是我们在你小的没能好好关心你,对你冷漠了。我们也很内疚,你能理解父母的心情吗?你累了吧?累了就回家,我和你父亲都很想你回来。如果你能原谅我们,请你回来,我们一起好好生活。

爱你的母亲

人xing中最悲哀的莫过于亲人之间相互伤害。而这些文字恰恰触动了奥斯卡最深的痛。奥斯卡一直不肯原谅他们,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他要一个人生活。自己做出juda牺牲,却换回这样一个答案。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回去,好好生活,这都是不可能的了。人类在不断跨越道德底线的同时将自己推入死亡的深渊,而奥斯卡只是一个牺牲品。如果不是在很小的哥哥猥亵自己的身体,他也许不会成为一个同xing恋。有些事,因为无知,不能抵抗,却要在以后的ri子里为别人犯的错承担后果。没什么能挽回他们曾经犯下的错,任何daoqian的词语都已无法安慰一个绝望的灵魂。奥斯卡狠狠的抓住被子,遮住脸,放声痛哭。

你们让我一直生活在自责与悔恨之中。看着你们,我没脸面对这个shijie,没脸面对别人。

一夜一梦,一生如梦。仿佛每入睡一次,再醒来已经不是几小时后,而是经过了几个世纪。在梦里我失去了知觉,现实中,我仍然没有知觉。睡眠,不是把我从困倦变为轻松,而是要让我经历无数次的生死轮回。当外面的噪音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死去活来,我感到生不如死。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们商量好了要轮流折磨我的灵魂。为什么不让我在昏睡中静静的死去,让我就这样无声的与shijie告别,与人们告别。当我从床上坐起,发现外面还yin暗。这生不如死的痛苦使我看不清,听不到,肢体也已经麻木。呼吸不能通畅。我还在这个shijie吗?我还活着吗?为什么我目睹的这个shijie如此异样,为什么人们忘记了我?我,还在吗?而当我再次闭上双眼,内心的sāo动却使我难以安息,恶心、头痛。可是紧闭的眼幕上映出曾经的一幕幕。难以终止,难以忘记,死去也难以忘记。

德妮丝再次去找奥斯卡,可是敲了好久门都没有人回答。看来他离开了,这是个单独的地下室,周围也没有邻居,如何打听他的去向。德妮丝决定暂时住在这周围,直到见到奥斯卡。

很巧。德妮丝就在地下室的上面租了一个房间,房东是个老nǎinǎi。德妮丝将带来的行李放好,坐在床上。cháo湿的环境,对她的身体很不利。但顾不了那么多的她开始为奥斯卡忧虑起来。已经三个月了!西赛在植入这颗心脏三个月的已经尝试自杀了,他zhandou一定很危险。可是要如何才能得到他的消息,德妮丝只有在煎熬中等待。德妮丝心想,会不会是他不肯开门呢?应该不是。从外面的天窗向房间里窥视的情况看,的确不像有人住。

可事实是什么呢?奥斯卡真的不给她开门吗?不是。因为他根本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他已经陷入抑郁的深层境地。外面的干扰已经对他不起任何作用,因为他已经无法区别哪个声音是真实的,哪个声音是幻听。

夜里,奥斯卡起来小便,回房间的发现大厅的地上仿佛有一团东西。像一个人,躺在那。他看看,不对,那明明是衣服。怎么可能,自己不会把衣服扔地上。奥斯卡不敢靠近,急忙跑回房间插上门,生怕那东西会跟进来。

他感觉自己无处可逃,无处可躲。死亡就像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噩梦里,他见到自己倒在寒冷的旷野,赤身**,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眼看自己被冰雪掩埋。在他心中,早就被狠狠的印上了抑郁的记号。不是与生俱来,却要一生相伴。这,是何等的悲哀!如今自己能做的只有忍受,忍受生命的沉沦,忍受生活的痛苦,忍受人xing的自卑。他含着泪将ri记烧掉。当波动的火光中映shè着他悲痛的表情,寂静的黑夜只流下他凄惨的悲鸣。此刻,他的心也随着这些记忆shijian焚尽。

无处可逃

一次又一次的惊醒,一次又一次的看见自己正在颤栗。

那是噩梦正试图从我的身体里挣脱。

黑夜,陪伴着我失眠的灵魂。

不敢入睡,怕见到那藏在眼皮下的梦孽。

它闯入我的shijie,代替了快乐,把我的理想和崇敬击毙。

它还想毁掉我生命中的一切。

我想逃,却坠入漆黑的地狱。

我惴惴的问自己,该逃到哪里?

命运,它蔑视我;

现实,它嘲讽我。

因为绝望,我无处可逃。

告诉我,我为什么绝望,然后把我杀死。

那么,我不在逃了。

因为我打算放弃这zuihou的苟且,去到生命的终点。

不再为偷生这shijie而耗尽心思,

就让一切随着心跳的停止化作永恒。

除了梦我还剩下些什么?生活在每一个迷蒙、昏糊的ri子里。仿佛一切都是悲剧里虚构的情节。如果是梦,我多么希望不会醒。宁愿我沉浸在痛苦的梦境中,而每一个明天却又真实存在。它是那样的虚无,使我无法辨认梦和现实。但它不是梦,是梦也只能是个噩梦,永远伴随着我的梦。

除了梦我还剩下些什么?我的梦,倾诉着我的心声,载着我的爱,给我希望。决心、理想,一切都已分不清。虽然我孤独,虽然我苦恼,有了梦,现实不再疯狂,至少我可以坦荡的的活下去。也许没有人能理解,我在堕落中挣扎,挣扎着成长。现实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再也不能改变它。直到今天,我只会想:那些不属于我的,我不再想要了;是我的,我只要守护好就可以了。不敢回首,不敢畅想。理想,只会让我的明天更迷惘。仰起头,我不振作;垂下头,我仍堕落。我自怜,我失败,我忧郁;我长叹,我无助,我彷徨。渐渐地,想死。不进食,也不和别人交谈。常常把头埋到地平线以下,装成垂死的样子。有时我依偎在yin暗的角落,向窗外望的远处望去,向着一片迷茫望去。即使迷茫我也要望去。站在高处,任凭风吹乱我的头发,任凭破碎的心飘落在空中,任凭眼泪肆意奔放。那种纵身便可体验到飞的感觉,我想尝试。

除了梦,我真的一无所有。每个夜里,失眠陪伴着我,失眠时的我格外孤独,孤独的,内心最空虚。也不知有多久了,我过的一直不快乐。这样已经有几年了吧。那些快乐自在的人都回到他们甜蜜的生活中去了,只剩下我被深深地埋藏在无垠的夜里。我一直认为现实的彼岸是梦,梦的边缘就是希望。现实的生活却让我看不到希望。我的处境不堪至极: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连一个称心的朋友都没有。不言那最难过的ri子也是我用手捂着伤口,用泪拭去血迹度过的。真希望怀里有人可以拥抱,有一个人肯听我诉说,让我依靠……

除了死,我还能做些什么?回到现实中,回到每一个破碎的梦里。灵魂在绝望的现实与虚幻的理想之间轮回,我感到有受不尽的痛苦等待着我。当我再次通过镜子直视自己,深邃的眼眸见不到一丝光彩,仿佛生命中失去了颜sè。我画地为牢,终ri沉浸在神魂颠倒的生活中。谁能告诉我,绝望了的绝望代表着什么?身处终极绝望中的我不舍离去而又忍受不了身边的一切。真的,也许死对于zhandou的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怎么会觉得活着是一种负担呢?我那份没有回报的爱怎么会为变成毒药摧残着我的生命?也许我根本不懂享受生活。无数次夜里惊醒。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感觉孤独。无数次心里痛楚。不是因为病痛,而是发现自己很寂寞。对于我,人们也许是寂寞,是冷落。但都不肯带我走出内心的yin影。我承认,我会疯的,马上就要疯掉!因为我zhidao,疲惫的心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我想,我需要一场发泄。我太累了,需要一点休息。我活着都不能对自己所做的在心理上建立一点慰藉。快乐,什么能到来?可能已经到了,但我还不zhidao。也可能永远来不到。哎!我尽量让自己学着乐观,但我还是习惯对自己说:没什么,再痛苦也无所谓。我忘记了那些激励自己的话。如果有什么可以安慰我,哪怕是笑一笑。忘记过去,不应再回忆了!让我记住生命里曾经有这样一段sudu,是我永远无法渡过的。

如果一个人的jing神长期处于抑郁和低靡的状态。那么等待他的,先是崩溃,然后就是死亡。奥斯卡剔光了头发,无法解释他的这个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完成了自己zuihou一幅画,转过身去,亲切地看着房间里的所有物品。他做好了zuihou的jihui,为了离开。他用指尖轻柔地掠去伤痕上的灰迹,竟怎样也感觉不出痛来。望着时光的流逝,青chun荒废,而我也只能在这生命的废墟中残喘。他已经jihui好那支M19左轮手枪,zhandou是告别的时刻。他将手指放在扳机上,将枪伸进口里。

许久,他放下枪。叹了口气。

我zhidao:死只需要一时的勇气,生则需要一世的决心。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在生存与死亡的斗争中,我一败涂地。

暴雨骤然而降,天空刮起了狂风。沉寂了好久的天空终于下起大雨。奥斯卡听着外面震耳的雷鸣,不由得身体开始颤抖。冰冷的寒风透过天窗,吹在他瘦弱的身体上,他抱紧身体。从小到大,他从未这样惧怕黑夜,惧怕雷声。蜷缩在角落里。躺下,无法入睡。睁开眼睛,身边的漆黑让他恐惧。

奥斯卡的大脑忽然变成了一部放映机。很多景象在脑海中浮现,而且是以极快的shihouquanbu,在极短的sudu内quanbu,超出了想象的极限。自己的眼球好象在疯狂的旋转,思想就像爆炸了一般,充斥着他的大脑。忽然想起很多琐事:三岁的,从阳台掉到晾衣架上;父亲养了五年的常青树,却被自己剪掉了所有的叶子,枯死了;有一次,邻居家的狗在夜里吵的不停,他恨不得杀了它;有一次,哥哥带自己看马戏的路上看见了一个穿衣服的猴子,后来才zhidao那只猴子是从马戏团逃出来的;小学的,见到一个临班的同学的右手上长了六支手指。想到这些,他开始想象自己中弹之后的样子:他肯定是睁着眼睛趴在地上,脑子的一半被炸开,先是脑浆和鲜血流出来;然后流出一种绿sè带很大臭味的**;之后是长着浑身毛发的蛆虫成群的从脑子里面爬出,还会有奇异颜sè的蝴蝶飞出;除了这些,可能还会有大肚子的蜈蚣,还有长腿的蜘蛛;zuihou,自己脑袋周围被血覆盖的地板会长出美丽的花来……

“嘭”。

我不想再做人了。

我情愿做一头猪,这样不会受到人格的侮辱;

我也情愿做一抔屎,这样不会被人降低我的价值;

我更希望做空气,这样就不会有人反感我的存在。

我觉得,未来一天比一天更没有意义了;

这句话道是提醒了教授自己。是啊,病人的事应该由医生来处理,怎能交给这位失去了丈夫的女人!他沉重的说:“这是我的失职,我会和他联系的。请你不用担心。”

能听到这样的回答,德妮丝便放心了。她这次来医院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热心的教授亲自为她做了检查。

当我独自一个人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大哭一场吗?我本来可以很坚强。也许,我可以和自己谈谈心。是啊!我过分寂寞,当所有人都离开我的,我也只能爱上我自己了。我要安定下来,毕竟没有别人的是安静的。起码,心是安静的。我还可以思考。人总要给自己一些sudu,去思考那些属于自己的事情。想想人生的意义,想想如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也许以后我也会有那么一段sudu是独自一个人思考我的过去。也许那时的我,想法变了许多。不会像zhandou这样向往未来,也不会这样幼稚。我会长叹:我也曾经年轻,曾经的风华正茂和壮志凌云已经不见。年少的忧郁也变成了暮年的悲叹。我为梦想奋斗,为梦想存在。我做过的一切曾不分对错,不在意得失,只在乎我扪心自问时是否有愧。我以为我得到了aiqing、成就、金钱。但这时看来,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为自己添加几分踌躇罢了。我试着强迫自己热爱生活,到头来还是被生活作弄一遭。我讨厌孤独,因为我是独自一个人。从我出生,到我死去,陪伴我的,只有孤独——它烧尽我残存的激情。那些我得到的最终还是失去了。所有人:父母、tianqi、恋人,都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斗转星移,一梦千年。我在寂寞中生,在寂寞中死。我孤独的奋斗,寻找我的归宿。

我的心,是寒风中飘零的雪,

是水面上摇曳的花,

“haode。如果他真的quanbu和我丈夫相似的状况,怎么办?”

教授想了片刻,他很理解面前这位妻子的感受,但医院规定病人的资料是不允许随便透露的。“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我觉得,活着渐渐变成最无聊的事情了;

我觉得,有个人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第十二章 哭泣的灵魂

德妮丝始终没去上班。这些ri子,她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考虑到西赛手术前后的反差,一个想法渐渐在她头脑中形成。和西赛一起生活sudu长了,她对心理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在没有juda刺激的情况下,人的xing格不可能在短sudu内发生juda变化,尤其是一个成年人。问题很有可能出zhandou那颗被移植的心脏上,因为黛丝也曾说过:移植的器官可以携带主人的xing格。不然,西赛怎么可能从移植前的乐观变成之后的悲观呢?德妮丝决定带着她的想法找尤金教授——那个负责心脏移植手术的人谈谈。

看着腹中的小西赛,德妮丝心里更坚定了一个想法——为丈夫的死找到答案。

奥斯卡回到休斯敦后没有了放纵的生活,安静地在家工作。再也不想和任何人接触,回归孤独的空间。再也没有人能接触到他。这个,最了解他的,只有他的衣服,他的床,还有他那些完成了却无法见到外面阳光的画。

阅读忧郁的心最新章节 不^格小^说^网 w^w^w\.vb\u\ge\.c^o^m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快捷键 enter) 下一章(快捷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