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么？”

嬴政淡淡笑过，手早已放下：“也许你说的对，寡人的一地并非方寸，但寡人却只会习惯睡一张榻。”

“陛下。”

“但陛下的一地并非方寸。”

“寡人有个强秦的计划。”

“强秦？”

“那陛下又要坚持多久？”

你要坚持多久，才能不再让一个你并不爱的女人离开你。你知道么？这个女人已经疲了。

铜镜前的笑靥毫不自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突然在他的温柔中变得却步。他看了看铜镜中的我，复又将眸色落在了我的发髻上。

“寡人不知道你要坚持多久。”

“为什么不让人帮你挽髻？”

“陛下后宫几千，奴婢不过是虚过的一人，陛下又何必执着？”

“寡人的女人会愈加地多，就如寡人的疆土一般会愈加的广阔，可就是再广阔的疆土，寡人亦只会居住在一地。”

嬴政的耐心总在无意间被我消磨，他久久没有开口，只是望我，那眼神复杂而又迷离。

“尉缭是兵家奇才。”

他换了话题，而我亦是跟着他的话答道：“嗯。”

“你坚持多久，寡人就会比你再多坚持一刻。”

坚持多久？我要坚持多久？我不知道，在见到他，争夺他再爱的那段日子里，我已经坚持了很久，可是这种坚持有意义么？

他站在我的身后，就如一个很熟的人一般自然地说话。

我看着铜镜前他绝色的容颜，睫下的一双明眸只是落在我的发髻上，拿着步瑶的手轻轻地将步瑶插入了发丝间，流苏垂落的金完美地衬出了发的墨色。

想要弯下身捡拾，可突然咳嗽了起来，手亦有些抖，然而触及步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站在我的身旁，步瑶亦在同时从地上被捡了起来。

“陛下。”

“你很美。”

我起了身，移步离开铜镜道：“只是这榻总有陈旧的时候，而陛下会有很多良匠为陛下打造更好更美的榻。”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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