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意识到什么，她看向系统，似是询问。

苏瑶瑶:“你上次在泥潭给我的，大佬碎片？”

墨桉:“嗯。”

这东西……跟沈寒灯上次给她的，好像是一样的东西。

“嗯。”

苏瑶瑶不疑有他，甚至都没有细想为什么系统要特意出现在她的面前。确认了安全后，便乖乖地开始吸收。

墨桉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化作一道蓝色的数码出现，落地化作了少年的模样。

少年模样清秀俊逸，白衬衫黑裤，十分简单不过的装扮，那双眼睛里却没什么感情。

进入器材室，系统接着给出了下一步指示。苏瑶瑶依言锁好门，系统又叫她把窗也锁好，她眉梢一挑，也一并照做了。

“什么事？”

紫光受到她灵魂的主动牵引，便立刻钻入她的身体，苏瑶瑶顿觉一阵眩晕，那些东西在她的体内流窜，不断修复着她残缺的灵魂。

……眩晕。

灵魂碎片所携带的巨大力量，好像要挤爆这个身体。

苏瑶瑶连忙努力控制住自己灵魂的躁动，可是却完全控制不住身体传来的脱力感，很快她的眼前渐渐模糊，终于控制不住软了下去。

墨桉上前几步，苏瑶瑶倒在他的怀里，他顺势揽住。

还没来得及被吸收的碎片化作紫芒，在她的身体周围跃动，正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钻进身体，与灵魂重新契合。

此刻的苏瑶瑶双目禁闭，安静得好像在沉睡。

墨桉抱紧了她，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向来冰冷质感的少年音此刻竟有些沙哑:“对不起。”

她每一次都那么信任他。

无论他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可正是因为此刻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才察觉不到他暗藏的私心。

“对不起，宿主。”

墨桉的声音沙哑:“希望你想起以前的事，不要难过。”

你可以怪我自作主张。

也可以毁掉我泄愤。

我宁愿你毁掉所有人。

但求求你……不要再一次毁掉你自己。

……

苏瑶瑶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在无边的黑暗里，时间的流速好像变得慢，她不知道自己下坠了多久，只记得自己的身边慢慢地聚起一丝亮光，一些镜面般的碎片浮现在周围，闪动着久远的回忆。

她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那个生来桀骜、艳丽嚣张、如同女王降临的自己。

虽然容貌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但对方的性格简直就是自己的升级夸张般，种种特征都流露着许多与她相似之处，苏瑶瑶知道那就是自己。

她看着另一个自己的诞生、与微蓝星系的羁绊、一些在许多位面的故事……

许多人为她痴狂。

很多人恨她入骨。

可她却永远眉目张扬、艳丽唇瓣谈笑间、赋予许多位面一场场生死。

她是搅动人间的魔女，也是救赎人间的神明。

她张扬、她温柔、她靡丽、她黑暗、她善良、她腹黑、她狂妄、她隐忍……

好多人。

好多个面孔。

好多个身体，却只有那一个最灿烂美丽的灵魂。

苏瑶瑶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名字。

……苏清屿。

……

她睁开眼，气场倏变，撩起眼皮，看向抱着她的系统。

墨桉轻轻把她放开。

“欢迎归来。”

系统轻声对她说。

……

苏清屿看向他的眼神复杂:“我说过，永远不要让我回来。”

墨桉在她的面前跪下。

“宿主……可是我真的很想你。”

苏清屿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地蹲下，扶住他的肩膀，感受到他身体紧绷。

“墨桉，”她凑到他耳边低语。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

……

苏清屿走出器材室，铺开自己的灵魂感知。

此刻她的灵魂已经修补了大半，战力暴涨，以前的记忆也回来许多。只要她铺开灵魂感知，整个操场的动向她都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借助水王子的水印记。

许是气场太强，有两个空气中飘荡的水怪被她震住，一个撒丫子就跑得老远，一个没来得及跑，被她徒手揪住，轻轻一捏就烟消云散，原本在学生里吸取的生气也被如数吐还。

苏清屿一边梳理着自己的记忆一边在操场内乱走。

操场四壁她探过，不知为何被罩了一张网，如果暴力撕扯，以她现在的实力也能做到，只是对灵魂的损耗太大，一点都不划算。

苏清屿冷眼观察着四周，抱起双臂，倒是饶有兴趣。

此刻四面封锁，里面没有人能出得去，同样的，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可在网内漂浮的水怪却越来越多，它们的来源，引人深思。

她也没有再怪系统强行把她记忆唤回的事，确实如果按照自己之前那个样子，在这个黑气弥漫的网内待久了，可能支撑不到最终boss出现就会死。

只是这个位面……倒是比她想象的坚固。

墨桉此时已经回到了系统空间，苏清屿拍了他一下:“这次的任务等级是多少？”

“s级。”

“上两个呢？”

“……d级。”

苏清屿脚步一顿，眼睛眯了下，最后还是没忍住挑起一丝冷笑:“您这是存心不打算让我活下来？”

墨桉:“不会。”

苏清屿:“呵呵。”

墨桉今日对她格外迁就，还耐心解释了一下:“随机抽取的任务，任务池是按照灵魂等级蓄的任务卡。”

“你的意思是怪我灵魂等级太高？”

“……不敢。”

越描越黑，墨桉索性闭了嘴。苏清屿也没再和他吵，爬到看台上看了一圈，发现头顶上有三团最大的黑影在吸着整个操场的生气。苏清屿瞅了半天，发现那三个东西的形态像三个茧，只是此刻还不是很凝实，形态若隐若现的，有种半透明的质地。

别的黑影都在到处乱窜，只有这三团东西一动不动地浮在空中，近乎是稳定地吸收着生气。

苏清屿往下瞥，已经有低级的黑影吸饱了生气，变化成了操场上某个学生的样子，混入了人群中。

此时人们已经能看见化成人形的黑影了，偶尔有相熟的人碰见，还会打一声招呼。人形黑影竟也模仿人类模仿得惟妙惟肖，它吸取生气，好像连对方的记忆也一并吸走，跟人攀谈时竟完全看不出来不是本尊。

真是完美的复刻。

苏清屿了然，她回想起池灵翠的笔记，这大概就是镜湖水怪所拥有的最高级镜像能力。

口袋里的水镜在这时闪了一下，里面传来水王子的声音:“知晓？”

苏清屿一怔。

没有找到统子，苏瑶瑶有些慌乱，好在不久之后墨桉就回到了系统空间，和她连上脑电波，果断道:“走。”

墨桉看了她一眼，苏瑶瑶从他的眼神里读出几分复杂的含义，轻轻地蹙起眉:“你……”

他的手上出现了一团紫色的光，光是看一眼，苏瑶瑶便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激动得发颤。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自己的灵魂正渴望着与其融合，归于完整。

苏瑶瑶怔了一下:“那我要怎么做？”

墨桉轻微地移开眼，把手中的光团递到她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全部吸收掉？”

苏瑶瑶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怎么出来了？！”

安排好一切，看着一片漆黑的器材室，苏瑶瑶冷静地问。

苏瑶瑶问:“去哪里？”

“人少的地方。”

凉风阵阵。

苏瑶瑶左右张望了一下，走向了器材准备室。

“门锁上。”

苏瑶瑶有些奇怪:“你要做什么？”

墨桉:“镜湖势力已经覆盖了一整片操场了，如果你不赶紧变强，你恐怕会折损在这个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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