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着急回去，不如明天吧，明天早上，还是老地方。”

“可以。”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方知否才会来，沈望舒也不愿意跟钟慕君待在一块儿，就准备走。

“看你方便吧，尽量快点，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你还是不相信我。”

“没有必要，合作归合作，但合作也不意味着我完全相信你，就像当初你对我一样。”沈望舒冷冷的说道:“我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你的。”

过了一会儿，方知否果然回了电话来。

“什么事情？”听起来他的情绪有些不太好，大约是因为蒋琬吟的奋力反抗和对他的厌恶的情绪多多少少影响到了方知否的情绪。

“你马上再给他打电话，务必要把人给约出来。”

“你不用那么着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方知否那么狡猾的人，若是我表现的那么着急，难保他不会怀疑，还是等他主动联系我吧，他知道我这里有事情，到时候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若是催的太急的话，物极必反。”

虽然是要跟钟慕君合作，先把方知否给拿下，所以沈望舒摆出了愿意合作的态度，但是她知道，无论是她自己还是钟慕君，都并没有全然的信任这项交易。

不肯留下来，一方面是因为她担心钟慕君的手段，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如果表现的太信任的话，只怕钟慕君反而会怀疑。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原谅我，但以后我会弥补你的。以前你也那么讨厌方砚白，最后不也还是对他交付了真心吗？”

钟慕君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嫉妒方砚白的，其他的任何方面他都可不输给方砚白，唯独有一件，就是没有人像沈望舒喜欢方砚白那样喜欢她，哪怕是人没了，那份爱也没有消失。

钟慕君从来都不在乎爱，也没觉得爱有什么重要的，可是每一次看到沈望舒看着方砚白的时候，那眼神彭拜的温柔的爱意，他就忍不住的想要体验一回，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呵，你又什么资格跟他比，不要侮辱方砚白了，你们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人。”沈望舒懒得再跟钟慕君多说一句话，就走了。

这一晚上，沈望舒没有找落脚的地方休息，她懒得找休息的地方，也不放心，反正晚上横竖睡不着，她就在钟慕君的驻地外等着，以免钟慕君大晚上的搞什么幺蛾子，若是他出卖了自己，和方知否联合起来对付她的话，那她的处境可就被动了。

虽然，钟慕君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大约真的对她产生了些许奇怪的情愫，又或许是因为占有欲作怪，方砚白有的，他也想到得到，以此满足自己的不甘心吗。

沈望舒不懂，也不想弄懂钟慕君这样的人心里是在想什么，她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给了方砚白了，其他的男人看得懂也好，看不懂也罢，都不重要了。

沈望舒在寒风里守了一个晚上，她其实也睡不着，甚至害怕让自己闲下来，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忍不住的想起方砚白，被无边无际的的悲伤和茫然给笼罩。

方砚白已经离开她三年了，这三天的时间却是那么漫长，漫长的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有刀子在凌迟着她，太难熬了，好想快一点结束这一切，给方砚白报仇，安顿好蒋琬吟，解决两家的恩怨，然后，她就可以放心的离去，回到那个她们原本的世界里，期待着跟方砚白的再次相遇，希望不是妄想。

夜深了，外面是有些冷的，风一阵阵的吹，沈望舒隐在一片树丛后面，看着头顶的月亮，想到有一次中秋的时候，她跟方砚白坐在院子里看月亮，她看到上面的阴影，说是嫦娥抱着兔子，而方砚白说不是，他看到的是吴刚伐桂，于是他们两个人就此谈论了好一阵，然后都被幼稚的笑了。

沈望舒看着方砚白笑，而他侧头，俯身凑过来，亲在她的额头上。

“别挣扎了，没用了。”

钟慕君说的有板有眼的，方知否不疑有他，就答应了下来。

“好。什么时候。”

“跟你没有关系。”

“我们现在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吗，你可以对我稍微有一点信任，在我这里住下吧。现在外面那么冷，你在外面待一夜，会生病的。”

“收起你虚假的关心吧，对我来说没用。”沈望舒早就见识过了钟慕君的真面目，也懒得去理他，心里对钟慕君还是放心不下，万一晚上他再起什么歹心对她动手，那她是得不偿失。

“沈家的人已经找到我了，我必须要回北城去，在回去之前，对付沈家的事情，我们原来的那个计划有些地方我觉得不妥，咱们商量一下，定下来之后，我就得回去了。”

沈望舒知道钟慕君说的是有道理的，虽然着急，但也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方知否的声音森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把电话给挂断了。

沈望舒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了，可是她能想象会发生什么，毕竟方知否的那些手段，还有那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历历在目，她必须尽快的杀了方知否，解救蒋琬吟，否则一切不堪设想。

沈望舒的心里早就拧成了一团，他们废了多少力气才好不容易把蒋琬吟从过去的噩梦中拽出来，可是现在一下子方知否又把蒋琬吟给拽回去了，救赎一个人需要太多太多的精力和爱，可是毁掉一个人却很简单，只要随心所欲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人从前所有的努力白费。

方砚白没了，他在乎的人也就这么些，她没能守护好方砚白，那至少能守护好他在乎的人，不要再让蒋琬吟受到伤害了。

“看来，方知否那边似乎有些状况。”

“我会盯着你的住处，你别想着今晚上逃跑，明天你过去的时候，我也会一路跟着。”

“那你现在去哪？你晚上住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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