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的心像是被细细的针刺了一下，有些疼，但痛的又没有那么剧烈。

因为在小苹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余笙就多少料到了萧定勋的意图。

“那当初，萧定勋对我是什么态度？”

小苹表达完了对余笙的感激之情，神色变得犹豫起来，“先生今天叫我过来，是想让我和小姐你说一下以前他对你的态度……”

余笙闭了闭眼：“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用家法吗？”

“当然是因为有……”小苹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少许，然后看了一眼余笙，又压低声音，“是因为余潇潇的陷害，她让一个男人……”

小苹点头，脸上有少许的紧张之色，紧紧的握着水杯：“先生都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知道的，他今天让我过来，是想让我把以前知道的事都告诉你。”

“那你说吧。”

“这样也好。”余笙勉强扯了扯唇角，看向小苹，“我们去客厅说吧。”

小苹看了看萧定勋，小幅度地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小姐你拼命反抗，还划伤了脸，这才被其他人发现，但是那个时候因为有余潇潇的授意，其他人都以为您和那个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所以先生才会……”

“我知道了。”余笙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模糊的记得，那个时候似乎是解释了的，可……”

可萧定勋并不相信她。

不说对她有感情，哪怕有几分恻隐之心，也应当会听她的解释的吧？

可是萧定勋没有。

“他还有什么想让你告诉我，也一并说了吧。”

小苹便把自己知道的那些全部都告诉余笙。

小苹不过就是一个佣人，还是一个不太起眼的佣人，她所能看到的还是有限，可她看到的那些，无一不在告诉余笙，萧定勋对她的态度。

余笙安安静静地听完，面上情绪起伏并不大。

“今天萧定勋让你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小苹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不管早晚，都会让我知道的。”

小苹咬了咬下唇，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道：“我听说，先生在外面似乎认识了其他女人，还带去了花月山房……”

余笙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她大概知道花月山房这个地方对萧定勋的意义，把女人带到花月山房去，应该是真的喜欢吧。

这时，余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他们以夫妻名义生活的那段时间，萧定勋并没有把她带到花月山房里去。

这是不是已经从侧面说明了，其实她在萧定勋的心里，压根没有那么重要。

对这个认知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余笙觉得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冷。

她和萧定勋以夫妻生活的那段时间，萧定勋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为了让两个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就足以让萧定勋牺牲这么多吗？

可是现在，他有了其他喜欢的女人……

余笙暗暗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小苹摇摇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余笙抿唇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她站起来：“他想让你说的，你都已经说了，我们出去吧。”

小苹沉默的跟在余笙身后，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余笙走出客厅，一眼就看到了直直站在车旁的萧定勋。

她走过去，仰头看着他：“你让小苹和我说的那些，她都和我说了。”

他嗯了一声：“说了就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像是没什么其他话可说了，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一同沉默下来。

过了足有两三分钟，余笙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萧家……现在情况如何？”

萧定勋静静地看了她两秒，原以为，在听到那些话后，余笙会心灰意冷，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奢望。

没想到，她仍在关心他。

他转身打开车门：“阿笙，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余笙抿紧唇瓣，过了十几秒，她轻声道：“有什么事，其实可以电话里说的，你现在应当很忙……”

“二小姐很善良，我被扣了一半工资，没有办法交弟弟那个月的学费，二小姐就把你的钱给了我……”

余笙听着，偶尔会应和上一两句。

小苹又看了余笙一眼，定了定神：“有一次，小姐被先生用了家法，被鞭子打晕了过去……”

余笙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关于这次，她在医院的时候想起来了一些，虽然没有全部记起来，但她一直都记得萧定勋那时候看她的眼神。

厌憎，嫌恶。

小苹喝了口水，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小姐说的没错，我是余家的佣人，下面有个弟弟，在大小姐搬到萧家去住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余笙带着小苹去了客厅，给她倒了一杯水，温和的笑笑：“我想你在来之前，萧定勋应该把我的情况大概和你说了一下，因为某些原因，我失去了记忆，前段时间虽然想起来了一些，却只想起来了一部分。”

“阿笙。”萧定勋微微加重了语气，“我只是想快速的解决上次所说的事，把人带来让她亲自和你说，能比在电话里说得更加清楚明白些。”

余笙大概猜到了小苹会和她说些什么，面色隐隐发白。

萧定勋站立在那里，目光沉静地看着余笙：“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叫小苹过来，是想让她把以前的事都和你说一下，毕竟有些事，你可能想不太起来了。”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说吧，我们进去说。”

萧定勋道：“你和她单独聊吧，我就不在旁边了。”

其实余笙在此之前就已经想起来了一些，以前那些关于萧定勋的记忆，没有半分是美好的。

小苹小心翼翼的看了余笙一眼，捡到余笙脸上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面上涌起一个极为复杂的表情，“我就是一个佣人，很多时候小姐和先生遇到的情况我都不知道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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