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刹那，在善元和尚的之后，是手持紫电锤，洒落无穷紫雷，正将炬龙一锤砸落极天的敇神宗朱平。

他脸上微微带笑，神颇为自得，两撇胡子也正翘起。

白术收回目光，缓慢叹了口气。

“一石二鸟啊……”

相比于那庞大如山的法象，那落迦之矛洞穿的躯体，不过微不足道的一点。

可善元和尚的表却愈发狰狞，雷光轰轰烈蔓延全，像为他披上法衣。

阎狱的雷电，造恶业之矛。

洞穿时间！洞穿因缘！洞穿存在于万象的有无形之矛！

罗预被压缩成弹指，弹指被压缩成瞬，瞬被压缩成念。

一真法界，无尽缘起。

痛苦、拥挤、炙、麻痹、黑暗……

哐当一声，六臂的法器噗通从极天坠下，砸坍了座座小山。

“我……”

躯也化为焦炭的善元和尚嘴唇动了动，他刚吐出一个音节，却骤然形体溃散，崩成漫天劫灰。

那落迦之矛在洞穿善元和尚后，又余势不减，接连打穿朱平的泥丸宫，将他当场成了一捧炭灰。

上一个瞬间，还在喷涂火光，躲避紫电锤的炬龙。

突然，就见朱平莫名被爆。

他惊愕回过头，却见白术左眸再次迸发电光。

这一次，正是对准了乌宛窦氏的窦清。

电光火石间，在窦清还未回过神的刹那。

两尊四境金刚，死！

那正缠住火母的美貌女子，惊惧回过头，却见那只金瞳，赫然对准了自己所在的方位。

她惊叫一声，兀自催动大挪移符。

还未等金叔平所化的火母截住，她整个人躯瞬息虚化，旋即挪移万里虚空，再也不见踪迹。

“还剩一个叶象……”

不等金叔平致歉，白术便无力摆摆手。

出那落迦之矛后，他一气机便再也不继了，别说再发出一矛，就算令现在的他单对单窦清，都是绝没有胜算。

左瞳的视野已经朦胧，譬如雾里看花，一切都是依稀，浑的真炁都被一矛抽空，连气血也低迷下去。

白术无力晃晃脑袋，将泥丸宫的小天元楼当空掷出。

《摩诃僧祇律》曾云：“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一夜为三十须臾。”

“杀他，神枪！”

白术突然想到这句话，在心底轻声笑了笑。

僵硬的风开始流动，一切凝固着的，都从冰冻中复苏。

善元和尚眼睛闪了闪，极天的另一侧，白术的左瞳仍血流不止，金瞳也沉沉黯淡下去，像风中忽明忽暗的火烛。

在善元和尚的额头，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痕，正不断蔓全。

连真实……都被洞穿！

那落迦之矛——

在善元和尚心头警钟方盛，才动用小诸天挪移制时，迷迷蒙蒙中，一道雷矛从白术左眸电而出。

没有强风鼓噪的狂响，隆隆雷音的大轰鸣也不发出动静。天象、亮光，种种应有的，都不曾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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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仿佛被渲染成单调的黑白二色，流动着的一切事物，都陷入绝对的静止之中，思绪也陷入冰结。

这是不同于言咒“定”的效果，在那落迦之矛出的刹那，白术的思绪，也短暂同步了那落迦之矛的时间流速。

噗！

如同鸡蛋壳破裂的清脆声响，又像两只白瓷瓶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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