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要去死的样子。

从前的龙腾，眼中都是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甚至可以说是极度自负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龙腾，神情淡漠，目光悠远，看似是在看自己，又好像是在看月亮，但是仔细看却会发现他的眼中里面什么都没有。

对了，荼蘼说她也看不出来龙腾那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渊却看出来了。

难不成……是真的？

他还想再开口，龙腾已经猛地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渊的衣襟，“渊，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别来擅自插手我的任何事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夜风中，银色的长发摇曳翻飞，他伸出手将被吹到前面的长发别到了后面。

龙腾道：“大晚上你不睡觉，来我这里干什么？”

渊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见睡在不远处树上的龙腾。

宝蓝色的微卷长发披散下来，头发依然带着苏荼蘼送他的贝壳发饰，自那以后，他似乎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渊嘴角勾着笑，面对龙腾的怒火，他难得没有也发怒，而是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对方，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残酷无情。

“龙腾，你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所以你安心吧，如果你真要死，你躲在暗处默默死吧，别让荼蘼看见。”

龙腾身躯一颤，狠狠甩开了渊，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一抹飘逸的宝蓝色长发，还有发间的飘带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但是很快也被黑沉黑沉的夜幕吞噬了。

渊脸上的笑容却在龙腾转身的刹那消失了。

他啧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一直到怀中的雌性呼吸变得平稳，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龙腾靠在了树干上面，眺望远方的圆月，淡淡道：“没什么，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荼蘼的。”

“我没要你说这些。”渊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

渊是先前听见了苏荼蘼给孩子讲的睡前故事，才突然又想了起来，人鱼会变成泡沫吧。

而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感受到了龙腾看着他的视线比先前更阴沉了。

渊看着龙腾，眼中划过一抹光，“龙腾，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两个容貌同样华丽繁复的男人再度在夜空中相遇，龙腾坐着树杈上，赤着的脚踝上绑着一根蓝色海草做成的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渊。

渊眼中划过柔光，上前亲了亲苏荼蘼的唇，起身出去了。

快要入秋的天气，终于凉爽了下来，白日里太阳没有那么猛烈，而晚上甚至还会有些凉。

渊看着怀中的苏荼蘼，思绪却飘地很远，也丝毫没有睡意。

苏荼蘼说这个天气，是最容易感冒的天气。

因此她先前盖的薄毯已经被他换成了厚一点的兽皮，但是她在睡梦中会觉得热，他要时常看着她，不让她把被子踢掉。

他到底在想什么？

渊眉头深锁，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龙腾说了一句，“喂，龙腾，人鱼在海里死的话，会变成泡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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