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握着毛笔的手动作一顿，突然开口问，“习过字吗？”

他突然问这事儿干嘛？

虽然迷惑，楚昭还是点了点头，“以前跟着师父学过一些。”

“是，殿下。”

楚昭十分不好意思道，“卑职愚钝，让殿下见笑了。”

太子齐恒睨了眼几案上那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眉头皱了皱，似乎没有想到楚昭的字竟会如此的不堪入目。

“在想什么？”冷不防，齐恒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楚昭恍然回神，低头一看，砚台里的墨水差不多全干了。刚刚她只顾想事情来了，手不知不觉竟停了下来。

只是，一想到齐恒最近对自己种种奇怪的举动，楚昭整个人又不好了。

然后，楚昭又想到了这一段时间齐恒对秦愫的态度。似乎自从上次休沐以来，秦愫就没有怎么来过这偏殿。

楚昭瞧着齐恒这神情，分外满意，是他让她写的，字写得丑不怪她吧。

她这厢正得意，却听到齐恒说道，“练一练总归是有救的。”

楚昭唇角一沉，心头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齐恒又道，“从明日起，每日午时，你便来这里练字。”

“殿下?”楚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字太丑。”男人丝毫不给她面子。

“卑职......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练了几百年的字，为什么还要练字？

更何况，她也不想来这里练字。

太子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所以才会没事儿折腾她？

楚昭闷闷不乐地离开偏殿，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从蹴鞠场回来的游氏兄弟。

换衣服？

说着，她忙不迭继续。

齐恒脸上倒是没有不悦之色，淡淡道，“往后上心一些。”

不过，若是拒绝，恐怕也会有麻烦。

于是，楚昭谦恭地行了一礼，继而从齐恒手中拿过笔，“那卑职献丑了。”

不一会儿，歪歪扭扭一行字跃然纸上。

楚昭心虚地笑了笑，“没，没什么。”

这可不怎么妙啊。

楚昭眉头拧得更紧，上次换衣服的经历貌似也不怎么令人愉快啊。

不过，看这样子，齐恒似乎不可能改变主意。楚昭也只能认命了，她暗暗安慰自己，自己只要小心一些，应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无妨，若是衣服脏了，换一件便是。”

齐恒见楚昭乖乖站在自己身侧认认真真磨墨，眼尾染上一层柔色。

一时间，偌大的偏殿再一次变得安静。空气中隐隐有阵阵兰花香气萦绕，其中夹杂着淡淡的墨香，竟让楚昭不安的一颗心也平静了些许。

其实吧，她所学的，最初的时候，都是容憬教的。“写几个字让孤看看。”说着，齐恒收起案上公文，从一旁取过一张宣纸。

楚昭脸色一僵，当初迷恋容憬，就连他的字，也跟着迷恋着。当初在天上，她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模仿容憬的字，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若是现在写下，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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