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缨伸长脖子，指了指桌上的药碗:“跟你想的一样，她的夫君背叛了她，找了小情人儿。”

“她不是本地人，正好那书生带着小情人来此地求学，自那以后她就疯魔了，先是在故居伪造出自杀的假象，然后找了个新的身份逃到这边......”

梵小木喝下一口哭的要命的汤药，眉头皱成一团。

“案件审完了吗，那女子的杀人动机呢？”

“没找到？”

“对，因为某些信息缺损，抓捕到的红衣女子又自尽了......”

梵小木仍然记得那时候狄仁杰望向她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看到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怜悯吗？

那红衣女子被两个官兵扣押着跪坐在地上，一双如水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梵小木，表情黯然。

“你没错，但是有罪。”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受害者里没有她。”

梵小木放下药碗，指甲贴着碗边:“她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是如何避开层层守卫进行行凶的？”

云缨把写好的总结铺平，吹干墨汁。

“这个是机密，包括她的名字来历之类的都不能说......”

“不过可以提一嘴，她是魔种混血。”

梵小木的脑子很混乱，耳中嗡嗡作响，后面云缨说了什么完全没听清，直到面前的人收拾好东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梵小木？”

涂零在空间里叫了她一声。

梵小木回神，脑子由混乱渐渐转为清晰。

“机密吗......”

她又回想起老黑说过的话:归来客栈第一次出事不是九个月以前，最早能追溯到三年前。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方式。”

“不过就只有那一起，如果想知道来龙去脉的话得去刑部翻找陈年资料，估计得找上好一段时间。”

老黑曾提过一嘴:“身为长安治安官的狄大人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吗？”

“也许是真的。”，梵小木嘟囔了一句，有些东西憋在心里难受得很。

“涂零，你说云缨他们是专门瞒着我还是......”

涂零接下她的话茬:“你有什么想法？”

梵小木的手在桌面上画着圈圈。

“这作案的手法也太生硬了，她既然是魔种混血，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为什么每次还要吹迷药才进房间。”

“直接眼一瞪人不就跟着她的动作走了吗？”

“还有那个红绸子，云缨说每次发现受害者的时候都会在房梁上发现两个绳套，她假装吊死自己用脖子上的红绸子就行了，为什么还得再系一个？”

还有一个猜测，梵小木不太敢说。

她一间间地打开房门不是在找人在哪个房间，而是在模仿......

对了，就是这个词！

模仿犯罪！

涂零敲了敲茶杯的边缘，眸子里的光忽闪而过。

“她怎么样也是人，而且已经死了，害不了你，不必多想。”

“这几日不要总待在房间里，出去走走吧。”

“好。”

红衣女子的故事引用清朝袁枚的《子不语》第二篇。

整个小段只是为了丰富内容，案件写的稀里哗啦，很多地方不合理也来不及补好，后面就是浴佛节与万国来朝。

云缨这几天倒是没有出去，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写案情总结。

“我闲着无聊，到你这边写吧，说不定还能讨论出别的东西。”

梵小木拿了一只蒲团给她。

“他的小情人呢？”

说到这，云缨停下了笔，眼神暗淡了下来。

“还没找到。”

梵小木不愿去深想，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收了起来，云缨正好从外面进来。

“我们都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案件完结之后梵小木就不好过问了，只需要拿着赏金安稳过日子就行。

“不过——”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不知道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墨汁在纸面上晕开，旁边是李元芳早早端来的一碗汤药，现在已经凉透了。

梵小木握着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思绪回到三天前的夜晚。

“她的夫君身份核实了，是那个书生？”

“嗯。”，云缨点头，“就是九个月前遇害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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