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是不可能帮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因为他们惧怕我们。

再见，水冥，要好好活着啊。

“慕枫！”

“什么？”

——把我放出来，水冥。

——他们把我封印在你身体里，只有你能放我出来。

“你是谁？”

从梦中混乱的沼泽内苏醒，水冥一点一点整理着自己的记忆，映入眼帘的又是熟悉的白床白墙和白大褂，她再次回到了机构内的医院。

“嘶~”

隐隐作痛的手臂已经接好并缠满了绷带，仿佛在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慕枫！”

水冥不顾手背上正在输入的药水，直接翻下床朝病房外跑去。

“小冥？你醒了？”

刚跑出门便遇上前来探望她的凌辰，看见朝自己跑来的水冥，凌辰先是眼睛一亮，又很快露出关切之色。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的，医生！快来看看她！”

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水冥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凌辰见此赶紧过来将她抱回了病床上。

“凌辰，慕枫呢，你们找到慕枫了吗？”

回到床上的水冥一边急急忙忙询问，一边不停地流着眼泪。

“你说话啊，他在哪里，你让我见见他。”

“小冥...那天你从现世市中心的下水道爬出来就一直昏迷不醒，机构是第二天才接到通知去接你的...”

凌辰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知道，这个答案，一定会让她失望。

“接你回来以后，离川暂时唤醒你的意识，问到了敌人据点的具体位置，只是...我们去的时候敌人已经早有准备，我们救出了百来个一直被关押，从没被用来做过实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但里面并没有慕枫。”

“没有慕枫？什么意思？他人呢？”

“我听说为了不让我们察觉他们真正的目的，敌人在撤走之前销毁了不少重要数据，其中也包括...那些被用来做实验的人。”

“销毁...怎么销毁的？”

“都烧掉了，全是黑炭般的尸骨。”

“什么？？那慕枫....”

“机构上级判断慕枫因为自带较强的超能力和活跃的生命精粹，可能...可能对他们而言是个极为合适的实验对象，所以...”

刚醒来的水冥似乎又要被这一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击垮，凌辰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慰她，但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也瞪得有点鼓鼓的。

“事已至此，再如何伤心也改变不了了，水冥你刚醒，要好好休息啊。”

“是我害死了慕枫，呜呜呜凌辰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他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愧疚，你当时也身负重伤，这件事不能怪你的。”

“不是的凌辰，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因为我！呜呜呜...”

——你倒是说清楚啊，为什么是因为你。

“我...”

脑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一语中的。

若不是她突然回头，慕枫又怎么会为了救她而受伤，可话到嘴边她却没有勇气坦白。

——怎么，不敢说了？

“我...我对不起慕枫，凌辰，我对不起他。”

“好了，水冥，把药吃了，慕枫拼了命救你，你要爱惜身体啊。”

喝下药后，凌辰帮她盖好被子，继续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凌辰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坍塌的内心逐渐平复，强烈的困意很快便向她袭来。

唯有脑中那个声音，在她意识停留的最后几秒，不屑地骂了一声。

——你就是个垃圾。

......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水冥也逐渐接受慕枫已经确定死亡的事实，但她仍然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之中，其中不仅仅是慕枫的死带给她的痛心与愧疚，还有她脑中那个时隐时现的声音，仿佛随时可能侵占她的意识。

——还不打算放我出去吗？

——慕枫死了，他的仇你也不想报了？

——没有了超能力，你觉得你这样一个废物能活多久？

“给我滚开！”

刚进来的护士被水冥这句凶狠的斥责吓了一跳，这段时间医院里的人都注意到水冥总是自言自语，有时情绪还很激动，都以为是那次任务在她心里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看到护士想退出病房，水冥赶紧道歉。

“那个...我是来通知你一下，你明天可以出院了。”

“出院？”现在慕枫不在了，任务也结束了，她恐怕又只能住回原来的集体宿舍，想到这里水冥不禁心里一紧，“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

今晚的深夜出奇的暗，没有月亮，更不见星烁，如同深渊般漆黑阴沉，医院旁的宿舍有两个女生一如往常的组队去了厕所，一阵晚风竟颇为凶蛮，吹的两个女生心里发毛。

“就你一天事多，天天起夜，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你去厕所的时候我哪次不陪你，快走吧。”

女生们相互抱怨着，脚步也跟着加快，却突然听到宿舍背后绿化地带的草丛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是猫还是老鼠啊？怪吓人的。”

“猫？我超爱猫的，我们去看看！”没想到同伴竟来了兴致，作死一般好奇心满满。

“喂！别去！”女生无可奈何，只好勉强跟上。

走到草宿舍背面，看到的却是令她们惊愕至极的一幕，草丛里的确有两只猫，但并不是活猫，而是两只死透了，肠子内脏都暴露出来的猫，发出声音的也不是它们，是那个神志不清，旁若无人，正一口口疯狂啃着它们血肉的人，水冥。

“啊！！救命！救命！有怪物啊！救命！”两个女生大喊着跑开了，尖叫声几乎惊动了宿舍里的所有人......

......

“张嘴，对，好了。”医务室内，离川正认真地检查水冥的身体状况，“按照你的说法，你是在睡着以后无意识的状态下做出了那些事。”

“嗯......醒来以后我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拘留室里。”

“在这之前，你自己有没有察觉身体出现异常。”

“有吧，最近的确有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相比起离川的镇定，水冥显得有些不安，“似乎....胃口一直不好。”

“这么说来，对于吃生肉这件事，你已经憋了很久了？”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厌食，根本没想过会去吃......”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水冥的情绪有些崩溃，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用意，水冥埋着头回忆了几秒，“一股血腥味，虽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但我还是无法想象自己会为了这种味道去吃生肉。”

“这么重的血腥味常人很难不产生不适感，”离川若有所思的推了推眼镜，“可能跟之前被丧尸袭击有关，残留的毒素虽不足以让你彻底变异，但恐怕还是多少让你的身体产生变化。”

“什么？”听到这番话水冥直接从凳子上站起了身，“那我不是......”

“先不要急，跟我去个地方。”

原本还有些茫然，但跟着离川来到了解剖室，水冥立马理解了离川的用意，内心的恐惧也翻涌得越发厉害。

“感觉怎么样？”离川看了一眼躺在解刨室的尸体，示意她测试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血的味道...”慢慢靠近尸体后，看着被大肆剖开的晶莹剔透的血肉，水冥感受到了强烈的饥渴感和某种食物的诱惑，她不禁用力吞了口唾沫，“我....我可以吃一口吗？”

“只是一口的话当然可以，反正也不过是具犯人的尸体而已。”

得到许可后的水冥眼神立马有些发亮，走到尸体面前大口啃咬起了人肉，手也用力撕开尸体的肌肉和内脏往嘴里塞，嘴角和下巴沾满了粘稠的暗红色血液，“吧唧吧唧”的咀嚼，狼吞虎咽犹如挨饿了数天忽见美食而丧失理智的难民，丝毫顾不上形象。

说好的一口呢？

......

自那件事发生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水冥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关注机构内的事情，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日一起欺凌她的人中，还有一个叫念琪的女人既没受伤也没死，回到机构以后还勾搭上了班上新来的插班生，冷凌夜。

据说他拥有的超能力“斩断”非常适用于战斗。

“这个冷凌夜，日后成长起来必定会成为唯一一个能完全代替佑野的人。”

在办公室门口听到教官们这样评价冷凌夜的念琦，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水冥，借男人上位这点本事，可不是只有你会的。

上次在宿舍后面尖叫的两个女生，虽然回来之后对此事一概不提，但她们再次见到水冥时惊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也开始松口，如此以来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怀疑水冥正在丧尸化。

流言有时真的能取人性命。

“她真的好臭，太恶心啦，我受不了了......”曾经的同桌正跟其他人疯狂抱怨，水冥在一旁想要努力屏蔽掉他说的话，但总有那么句个类似于“她怎么还不死”、“谁碰她谁倒霉”、“为什么这种人偏偏在我们小队”这样刺耳的话被她听到。

今天轮到水冥这组值日，和以前一样，所有人都有事要走，只留了水冥一个。

训练室内与他们一起训练的还有新来的教官白雅兰，虽然是个前凸后翘浓妆艳抹的美女，但据说她们家族世代养有诸多的门徒，在机构内具备不小的势力。

看着脏乱的训练室，水冥重重叹了口气。

“真是辛苦你啦水冥，要好好把地板擦干净哦~”正在等冷凌夜的念琪阴阳怪气的嘲讽。

一旁的冷凌夜正趴在桌上睡觉，他长相清秀俊俏，眉宇间掺和着一种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这特殊的神秘感很令女孩子着迷。

“凌夜，我们走吧，别跟这种垃圾浪费时间。”说着，念琪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牵起冷凌夜的手，却被对方轻轻甩开了。

“我还想睡会儿，去给我买瓶可乐。”此话一出，刚才还羡慕念琪的女生现在都在窃笑，其实班里大家心里都有数，冷凌夜怎么可能爱上念琪这样趋炎附势的女生？哪怕念琪是有几分姿色，可冷凌夜坐拥家族企业，资产庞大，身边怎么会缺女人。

主要还是因为念琪实在太能跪舔了，对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男孩子，买零食买饮料提包打伞，随叫随到。

颜面尽失的念琪也不敢不依着冷凌夜，反而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水桶，把气都撒到了水冥身上。

“你干什么。”水冥的鞋袜都被水浸湿了，她想用手整理，但左手食指不知为何缠着绷带，很是不便。

“怎么？你还敢顶嘴？还不快去帮我买可乐！”怒视着水冥的念琪也注意到了水冥手指上的绷带，讥笑道，“哟，右手废了还不够？这左手也是要废的节奏啊，水冥，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你废了，我们今后还使唤谁啊。”

“对啊，水冥，好好照顾自己哦。顺便帮我们一人买一份冰淇淋。”训练室其他的几个男男女女也都趁机附和，“白教官，您要什么。”

“我就不用了，今天要去跟佑野队长研究新任务的具体内容，先走了。”白雅兰虽为教官，但对于眼前的欺凌却完全无动于衷，她慵懒地捋了捋长发，纤细的手腕上一串淡蓝色的月衍石尤为显眼，那边是他们家族权利的象征，利用生命精粹发动月衍石，数十个月奴便会听召而来。

机构也的确有意招揽她进入警卫部。

“你们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让我买...”

“我看你是出去几天性子野了吧？是不是要我们给你治治！”

他们将水冥推搡至墙角，围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水冥除了蜷起手脚护住身体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动作。

几个人一边打，一边问她：“叫你不去，叫你顶嘴，你他妈去不去？”

——真可怜啊。

——慕枫要是知道救了你以后你却活得跟条狗似的，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会不会后悔救你啊？哈哈哈哈！

“你闭嘴...”

啪！

人群中不知是谁一脚踢到了水冥额角，她顿时眼冒金星，耳朵里也嗡嗡耳鸣。

“停手吧，”念琪拦住了其他人，故作夸张的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别把她给打死了。”

说着，还“好心”地从地上随手拿一件外套让水冥披上，遮住了她身上的伤痕。

“把你狼狈的丑样藏好了，别给大家惹麻烦。”

水冥咬着嘴唇没吭声，这些刺耳的话一字一句生生刻在了她的心上。

“走了，”原本在睡觉的冷凌夜起身离开教室，“这里太吵了，我还是回去睡吧。”

“等等我，凌夜。”念琪急急忙忙跟上了上去，还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继续。

——要不要我帮你啊？

——放弱你的意识我就会出现哦。

——嗯？

“行了行了，你们别再打了，再打该把人给打死了。”训练室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离开后，旁边一直看戏的男人过来将她提到椅子上，挑起她的下巴仔细左看右看，脸上尽现猥琐之态，“长得还不错，身材也挺好，要不陪我们玩玩吧？”

“好啊好啊，就这么打死了多浪费啊。”

“我们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哈哈。”

男人带着的几个小弟也纷纷围了了过来，水冥满眼恐惧地往后缩，但身后的靠背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你们...你们干什么？别碰我！”

——确定不要我帮你吗？

——免费的哦。

“别怕，乖一点，我们会很温柔的。”

带头的男人笑着伸手想将水冥凌乱的头发理到一边。

啪！

却没想到被这个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女孩一把抓住了手腕，她眼中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怯懦与无助，而是如同鬼魅般的寒芒，嘴角更是泛着一抹阴邪的冷笑，佝偻的背脊也挺得笔直，仿佛变了个人。

“看够了吗？”

“啊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咔嚓

抓住的手腕被水冥硬生生折断，男人痛得有点懵，这个女的，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还有你们，最好离我远点。”

语气冰冷，浑身却不断冒出凛冽的嗜杀之气，震慑住了在场的其他人。

“不然我就把你们身上的所有器官都捏碎，嗯？”

杀气凛凛的目光往周遭横扫而过，如初雪寒临般让几个大男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五六个人难道还收拾不了你？”

男人的一句话似乎点醒了其他人，不就是个女人吗，难道几个大男人还收拾不了她？

“哦？”

水冥的右手开始产生细碎电光，深蓝色的电流不断闪烁，势如破竹，零碎的光点猛然间成了炫目的强烈雷光，伴着罡风毫无规律的往周围窜动、碰撞，凛冽的划过耳际，将水冥利落的短发吹得四散开来。

轰！

风雷之声不绝于耳，纵横的雷霆全数窜入她身边三个男人的身躯，他们疯了一般的哀嚎着，飞舞的电流锋锐得仿佛能将空间都切割开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没有超能力了吗？”

见同伴被压制得毫无抵抗力，剩下两个人撒腿就跑，最后一个还没来得及跑出大门，就被水冥一把抓住衣领，同时另一只手握拳全力一击。

“救...”

砰！

他整个人飞了出去，这一下几乎能听到男人后背和肩膀骨骼碎裂的声音，整栋楼的人都感觉到了震动，墙面整个凹陷下去砸开一个窟窿，周围的砖也被震得破碎翘起，男人卡在中间，身体有些抽搐，但似乎还有几分意识。

“想收拾我？”

水冥缓缓过去捡起之前掉落的书本，背上包，离开前还面朝男人俏皮一笑。

“不好意思，你还不够格。”

走出训练室后，她没有回到宿舍，而是直径朝着警卫部走去。

——不收回意识吗？

——那我就继续了。

警卫部的办公室外，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大多数都是文职或干事们的助手，水冥走到门口便被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男人给拦了下来，看他西装革履的严谨穿着，不是助手就是秘书。

“警卫部重地，无关人员不得进入。”

“我找佑野。”

“警卫部是护卫异世界与现实的核心机构，佑野队长更是整个警卫部职权最高的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真有意思，整个警卫部职权最高的佑野队长见谁还得通过你的允许？”

“你...”助手一时被水冥呛得语塞，气得脖子也红了，“真是不自量力！”

“怎么回事？在警卫部门口吵吵嚷嚷的，还懂不懂规矩？”

闻声看去，白雅兰扭着她妖娆的水蛇腰从警卫部走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是白教官啊，这个人要见佑野队长。”

“是你？”

看到刚才在训练室被大家欺凌的水冥又出现在警务处，白雅兰有些诧异。

“不好好回去养伤，又跑到这里来干嘛。”

“我说了，我来找佑野。”

站在教官面前水冥并未示弱，反而抬眸看向对方，幽深的灰色瞳孔如刀锋般凌厉，仿若看到猎物一般。

“刚受了点委屈就想来告状了？我看你可怜才好声好气劝你离开，不要不识好歹。”

这个女孩眼神怎么和刚刚完全不一样。白雅兰也细心地发现了水冥的不同，但她依旧保持着与生俱来清冷的贵族气质。

“滚开。”

“你...看来作为教官，我得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区区一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竟敢跟自己这样说话，白雅兰手腕上月衍石的淡蓝色光茫愈发明显，似乎正在启动对月奴的召唤。

很快，十几个黑影迅速在周边集合，他个个带着面具，眼睛的位置也跟着发出淡蓝色的光，如同恶鬼般诡异阴森，甚至不像是活物。

“白教官，她只是误闯了警卫部，不必动用月奴现身吧...”适才拦住她的助手还有几分良心，觉得水冥罪不至死，白雅兰竟直接把月奴给召了出来。

可水冥并未被眼前的阵仗吓住，而是不紧不慢，出其不意地出手夺过了白雅兰腕间的月衍石手链，放于眼前细看把玩起来。

“你干什么！把月衍石还给我！”周围的月奴开始蠢蠢欲动，白雅兰从未遇见过如此轻视她的人，心里愤怒到了极致，“你该不会蠢到以为抢走了月衍石我就无法操控月奴了？”

“月衍石，月奴？这两个听起来似乎都与你白家没什么关系啊...”

“快，杀了她！帮我把月衍石抢回来！”

被无视的白雅兰气得原地跺脚，立刻命令月奴们杀掉水冥，月奴听命便又一次化作黑影向水冥袭击。

滋滋~

紫色的生命精粹随着微弱的电流被注入月衍石，只见淡蓝色的光茫也逐渐褪去，一点点变为紫色。

那十数个攻击水冥的月奴竟也跟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蓝光果然是生命精粹。”

水冥很快便将自己的生命精粹注满整个月衍石，月奴眼睛里的蓝光也变成了紫色光茫，甚至比之前更为耀眼。

“你...怎么可能...你做了什么！”

眼见自己的月衍石和月奴已然被水冥全权操控，白雅兰也顾不得她大小姐的形象，泼妇一般跑到水冥跟前，张牙舞爪的想要抢回月衍石。

但还没碰到水冥，便被她身边的月奴一脚踢开。

“没用的，刚刚我可是把你的生命精粹一点点的挤走了，这说明你的生命精粹密度远不如我，即便你把这手链抢回去也变不回来了。”

昔日神气的新晋教官眼下已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水冥故作惋惜得耸了耸肩。

“你叫水冥是吧，我记住你了！”白雅兰咬牙切齿地说到，“竟敢这般瞧不起我，我白家不会放过你！”

“怎么会呢，白教官，我想你误会了，我瞧不起的不是你。”

面对对方的挑衅，水冥不怒反笑，眼神却越发冷冽。

“我瞧不起的，是你们整个白家啊。”

——水冥。

——作恶？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那为什么...”

——这次是慕枫，下次呢？是那个凌辰？还是你的佑野队长？

“你说什么...”

嗡——

“你若没有作恶，又怎么会被封印？”

——我就是你啊。

又是这个声音。

自从在机构重伤那些家伙以后，这个声音就一直在她脑中回荡。

——水冥。

——水冥，你能听到吧？

而且听起来像是她自己的声音。

——你不帮我解开封印，难道还想害死更多的人吗？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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