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沃德点点头：“是的，这种炼金术我也不会，我们魔法塔也只有米高和穆月掌握了一些，其他人估计都不行。所谓母液增殖法，只适用于纯度极高的母液，万分之一杂质率的顶级品只是起点。”

树志奇怪道：“药水品质里，顶级品不是已经是最高级了吗，难道还有更高层次的划分？但是那个有什么意义吗？”

哈沃德笑了笑：“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就使用药水本身而言，万分之一杂质率和更高的纯度没有区别，像是常见的生命药水和法力药水，千分之一的杂质率都足够了，和万分之一的差别几乎没有。但是用作母液或者用作中间品参与新的流程，自然又不一样了。”

树志虽然没听过，但是听到名字倒是有了三分猜测：“您是说，我的药水会被拿去当母液，然后类似于稀释一般，批量配置大量的纯度稍低的同类药水？”

汤姆笑了笑：“你瞬间就变有钱人了啊，这个级别的空间装备连我都还没有。”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腰带：“我的腰带空间倒是和你的戒指一般大，不过占地方得多。”

亚历山大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这瓶药水直接使用太浪费了，我买下了，用六十份材料和你换。”

树志扭头看了看汤姆，又看了看哈沃德，见二人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知道这是他们建议自己答应下来。他此时头脑有些浑沌，机械地点头答应了：“好的，我的荣幸。”

当然，如果在危急存亡之时，平庸君主的确会坏事。他或许明明没干什么坏事，但是能力有限，国家就是一步步走向没落，走向灭亡。

将思维收束回来的时候，亚历山大的检测已经完成了，伴随着抑制不住的惊讶：“真是不可思议，你居然完成了一次杂质率仅为百万分之三的药水配置！这瓶药水直接使用太浪费了，我买下了。嗯，我用——六十份材料和你换。”

汤姆当然是开玩笑的，他虽然现在没有空间戒指，但凭借他在格林家族的地位，想要还不是随便拿。之所以不拿，只是想等到高阶的时候再去换而已，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闲话。

树志也笑了：“那我得藏好，免得被蝥贼盯上。”

他也是开玩笑的，空间装备虽然理论上怕被偷，但那仅限于最低级的空间袋。空间腰带和空间戒指，可都是和主人的精神力密切联系的，即使睡着了被摸走都有感应，怎么偷？而空间戒指一般都是大师作品，大师作品很多都是定制，那可是有“售后”的，哪个不怕死的敢偷，是怕不能被人千里追踪追杀到死么？

这种定位只有主人可以屏蔽，或者其他的锻造大师可以强行消除。如果不是大师之间自己结仇，谁会花时间帮个蝥贼消除其他大师作品上的定位？大师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他是还有点不解：“那么如果是完全没有杂质的药水呢，那不是无限增殖？”

哈沃德摇摇头：“不可能。两方面，一是不存在这样的药水，二是增殖倍数不是完全按比例的，一百倍左右就是极限了，因为增殖过程中本身就有污染，越是专业的炼金术师，污染越少。”

亚历山大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的确是王族的人，不过是早就分出去的支脉，和王都没什么联系。”

亚历山大随手扔过一个戒指给他，然后拿走了药水，看他还是在发愣，却是回了一句：“不是荣幸，是公平交易，我并没有吃亏。”

亚历山大说完就走人了，并没有多留，倒是哈沃德开始解释：“这笔交易的确还算公平，你位阶低，还没接触到高层次的炼金理论，所以不知道有一种炼金术叫母液增殖法。”

树志简单心算了一下，呆愣愣地看着哈沃德：“这么说，他还赚了？”

汤姆拿起了亚历山大留下的戒指，拿到了树志的眼前：“当然是赚了，但是他不是留下了这个么。这是补偿给你的，大魔导师可不好意思欠你人情。”

树志接过戒指，戴到了手上。他原来是没有这种高档次空间装备的，只有最初级的空间袋，容量不大还有点占地方。他用精神力一探，果然发现已经是无主之物了，也不客气，就重新认了主。这个空间戒指地体积足足是空间袋的十倍以上，真的是非常好用了。

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顶级品的药水，他从未炼制成功过，但是按道理没那么值钱才对。

树志惊呆了：“什么！您再说一遍！”

当然树志知道，说归这样说，但是连姓氏都没改，没联系就怪了。

北陆的贵族，分支改姓和不改姓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政治站队。不改姓，证明和嫡系站在同一阵营，当然对于嫡系而言主要的缺点是这类分支同样有家族的继承权，哪怕顺序很靠后；而改姓，证明和嫡系已经脱离关系，是完全独立的一个新家族，当然也不可能还有继承权了，哪怕改回去也没有人承认。

树志转而又想到了他的姓氏，居然是寇德弗莱姆，这不是王族的姓吗？

有些内部政治斗争激烈的国家或者势力，甚至有不成文的约定，所有无意于继承权争夺的贵族子弟，都需要改姓自证，以此脱离政治斗争的漩涡。如果不改姓，就被默认为有意参战，最后的结果都会非常血腥和残酷。

不过霜炎王国的内部斗争并不激烈，因此是没这个习俗的。特别是本代的霜炎国王，在国际和民间的名声都是老好人一个，仁慈，但是有些平庸。其实对于普通平民而言，平庸的君主也没什么不好，真来个雄才大略的主，国家或许更强大，然而国民的负担大多数时候也会更重。

树志猜测道：“纯度越高，增殖倍数越多。”

哈沃德点头：“像你这瓶百万分之三的药水用作原液，可以轻易催化出三十份万分之一左右杂质率的同类药水，即使不是顶级品，也是最接近顶级品的。你要知道，即使是大魔导师，如果不是宗师级的炼金术师，这种比较难的药水配置，顶级品率也不可能达到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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