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志摇头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不管你们换成是谁，我都必须有来有往，有借有还。这个团队对我有帮助，是事实。而这个团队整体实力的提升，对我的帮助会更大，也是事实。我帮助你们，也是为了提升自己。”

艾妮乌斯叹气道：“所以就必须借助他们的资源，对吗？”

树志手一摊：“比起陌生人，至少格林兄弟是我们近距离接触过的学长，甚至是世界文明的天才，而且一直以来的信誉也不错。”

艾妮乌斯打断道：“不，我们可以换成其他人，你，只能是你。你是唯一不可或缺的核心。”

……

树志晚上又去了修炼室，继续感应水元素界的信标。

而能在十八岁前满足要求的，条件就宽松得多，除了满年限前，每年都必须接受一定时长的征召，几乎没有任何限制——当然，战时除外。

贵族并没有免征权，但是他们的资源会让人有更大的机会和更快的速度晋级三阶和五阶。

法师的待遇要好一些，主要好在不一定要上前线，也可以选择在后勤处打工。但反正，在满年限之前，不管战士法师，人身自由是不会有的。

听起来也不错？那只是听起来，你得许愿，你真的能安安全全活到满年限的那一天。

他今晚直接从横向开始感应，信标的偏差仍是大得离谱。偏差这么大的主要原因，就是缺少参照物和参照系。纵向坐标可以通过水压得到大概的信息，横向不能。

怎么办才好呢？魔法信标是单向的，自己并不能把带有熟悉气息的事物送到水元素界。自己唯一能感应到的，只有魔法信标……等等！魔法信标？魔法信标！

要不要试试，多重施法？

多重施法，对于造水术而言可以说没什么意义，在魔法本身的意义上来说，水召来的速度也不会变快，水层深水压大导致的速度快，和多重施法毫无关联。一般来说，多重施法造水术，连法力消耗都不会有大变化，只是平白消耗精神力而已。也正因为如此，树志先前完全没想过这么做。

但是现在可以试一下了。先来双重的。

树志把精神力分出两部分，第一部分先引导造水术，悬而不发，然后第二部分接着引导——嗯，果然什么也感应不到，离得也太远了吧！再来！

一大大，二大大！没有……再来！一大大，二大大！还是没有……再来！再来！再来！再来……

一连试验了半个小时，仍是毫无战果。但是树志并不放弃，双重不行，就来三重！

三重造水术本身压力不大，甚至应该说很小，但是如果都是这样悬而不发，仔细感应，那压力就不能小看了。数值感觉自己这样子试验，最多只能做到四重齐发。而本来，他同时引导十几个造水术魔法都没问题。

又是十几分钟的试验，他惊喜地在刚刚完成的一次试验中，第三个造水术感应到远处的一个魔法信标，是第一个造水术的。

既然有效，他就调整了一下方略。前两个造水术就一直保持悬而不发，取消掉第三个造水术，再重新施法，然后取消，重试，一直循环。

果然，过了十几分钟，他再次感应到自己的信标。这次是和第二个造水术接近。

他取消了第一个造水术，重新施法，按照刚才的感觉来。有两个靠得很近的信标，感应一下子强烈了不少。坐标离太远，取消；还是太远，再取消；太远，还是取消……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感应自己的新定位离原有信标越来越接近。可是没等到再次找到信标，他的精神力已经难以支撑，必须休息一下了。

艾妮乌斯嗤了一声，嘴角一翘，转而又故作严肃：“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这么做？”

艾妮乌斯收回了手，就直勾勾看着他。

树志被看得差点破功，头微微一侧，看向她的手：“我这半年多来修行能够突飞猛进，一半靠我自己，一半靠你们的支持。我们是一个互相帮助的团队。”

艾妮乌斯反驳道：“你现在难道不是在赌？你确定格林兄弟就是那么可信？”

树志摇头：“我的确不确定，但是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我原计划是回去再说的。你忘了，我说过的，我有限加入。我现在代表的，只是我和王全，没有代表你们。具体怎么做，回头大家一起讨论，不过如果反对声音不是很大，我就这么决定了。”

艾妮乌斯一时间也没有立场再反对什么，只是站起来了说了句就离开了：“我会帮你看着他们的。”

树志看着她，等她抬头，眼神重新看向自己，才继续说：“如果我只是我一人，我有自信在十八岁前晋级五阶。如果运气好，六阶都可以挑战一下。但是他们呢？还有你们呢？”

战区为什么叫战区？

树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不然呢？我们在军区的人，像我们这样靠着政策加入魔法塔学习魔法的人，在十八岁之前不能到五阶，是什么结果？”

艾妮乌斯低头沉默了。

树志点头：“我知道。他们也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他们知道我知道。”

军区种种福利，免费向着平民子弟开放，可不是真的毫无代价。没有加入官方机构的，十八岁前不能到三阶，就必须强制婚配和生育，以补充人口，逾期的都要缴纳一年多于一年的罚款——你如果真交得起钱也行，反正交钱也是做贡献，交不起又不肯婚育的，那就只能拉去下矿洞了。

而加入官方教育机构的，战士和魔法师又有不同，战士十八岁前不能到五阶，也得强制婚育，和平民类似，不过逾期的罚款更高，而不交钱的代价就不是下矿洞了，而是征召上前线。

艾妮乌斯轻拍了拍桌子：“难道就不能自己带队自己干吗？”

树志无奈笑了：“那么，怎么分工？谁去获取资源？又如何分配？我承认，等我们更强大些，也许可以做到，但是现在，是争取时间的时候。我不能把十一个人的未来，随随便便拿来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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