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好得很。”

柳氏冷笑道:“六姑娘当真是不错，令人刮目相看啊。”

“不敢当不敢当。”

少女微微一笑，眼底一片冰冷，“可我也明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但我不在乎，损了就损了，能杀敌就成，不在乎。”

“那就好。”阿荔拂了拂衣袖，平静道:“不管她们，任她们闹去，我要梳洗一番，你们安排一下吧。”

盥洗毕。

“会啊，为什么不会。”

阿荔满不在乎道:“我如今在外边儿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呢，您说是吧？我可不在乎那些虚的。”

“你猜，三叔的同僚，会不会笑话他内宅不宁，会不会笑话他苛待小辈？如此一来，这样众多的舆论之下，八皇子，还会重用应家吗？”

少女看着她，始终笑着。

少女坐在窗边，并未绾发，青丝散落身后，只着一身杏色的长衫中裤，她看着那天边的云霞，神色恍惚。

“姑娘这是在想什么？”衔蝉凑了上来，将窗子收了些，“可还是在想方才的事儿，生了恼？”

“她们有什么值得我想，值得我恼的。”

阿荔端起面前小几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捧在手中温着，“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一般，令我这心头，很是不安呐。”

衔蝉笑，“能有什么大事儿，一切都好着呢，姑娘别杞人忧天了。”

“是么？是我杞人忧天了？”

少女手撑着额头，幽幽叹了口气，“我觉得我愈发像凡人了。”

“其实像凡人也没什么不好。”

衔蝉和舒雁也帮忙去了。

应莲华看着她，脸色不太好，“一荣俱荣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明白是明白。”

阿荔收回了目光，扫了一眼院内，问:“可有什么损失？”

“没有。”

舒雁冷静道:“大家都好好儿的，没人受伤，也没有什么东西损坏。”

“可是六妹妹。”

柳氏有些慌了，不过她还是稳住心神，看着少女，反问:“你也是应家的人，这样做对你来说，百害无一利，你会做吗？”

“三婶婶，今日你来这儿，完全就是得不偿失，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这惊蛰院，进来了，想平安无事的出去，可不是那样容易的。”

阿荔含笑看她，“听说近日来，八皇子很看重应家，倘若我这么悄悄出了门，去了那官府，拿起那棒槌，轻轻一敲，击鼓鸣冤呐，你说，应家的地位，会不会变得很难堪？”

院子里的局势开始混乱了起来，任柳氏带来的人多么厚实健壮，可就是推不动拉不动惊蛰院那些弱不禁风的丫鬟、小厮乃至年迈的嬷嬷。

政事柳氏不懂，可她这样听着少女说这番话，心中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若今日的事儿会影响到应家在朝中的地位，她该如何自处？

......

看着她们浩浩荡荡一行人离开后，衔蝉喘着粗气道:“这些人真是太烦了，隔三差五就要来闹一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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