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摇头，“已是回天乏术，且上回在长安城的时候，她已经是强弩之末，若非您极力挽救，恐怕早已投胎转世了。”

阿荔听了，愣了好一会子，才沉默的蹲在嬷嬷面前。

看着老人的面容，她恍惚记起以前。

“怎么样？”阿荔看向芊芊。

魏嬷嬷到底还是去了。

“你们回去吧。”

明煦跟在她身后，“阿荔，此番你是绝不能再行逆天之事了。”

“可是我不能不管嬷嬷，她对我很好。”阿荔有些难过，她想，她才不会难过呢，应该是应如意很难过。

少女一愣，她放下汤勺，“芊芊可在？”

“她现在正在给嬷嬷看，但我觉得......觉得跟那日的情形很像，恐怕只有你才能救嬷嬷。”

应兰枝站在廊檐下，看着雨砸在地上，“我就不回去了，我就守在这儿。”

阿荔蹙眉，“这怎么能行呢，你云英未嫁，正是适龄，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这时候，还提什么谈婚论嫁。”

少女苦笑，“能活着就已经是极好了。”

她打量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想在这儿安静的守着祖母和嬷嬷，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乱糟糟的应家去，这儿挺好的。”

半晌，阿荔才道:“那就按你的心意吧，你多保重。”

身后响起脚步声，应兰枝站在原地，她看着这院子，眼眶逐渐湿润。

她想起刚到幽州应家的时候，浑身警惕，对谁都是十分防备，她记得刚见面的时候，祖母会看着她，笑着说:“这就是兰枝丫头啊？”

“你笑什么啊！”阿荔羞红了脸，“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笑，也不知在笑什么。”

阿荔到的时候，魏嬷嬷已经奄奄一息了。

应兰枝哭着上前去将老人家抱入怀中。

老人家伸出手将自己肩前的绢带拂开，温和的看着自己:“今日天儿不错，老夫人想着，让姑娘同明世子出去逛一逛。”

“阿荔。”明煦在她身旁蹲了下来，见她这副模样，自己心中也不好受。

外边儿的雨越来越大了。

少年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若是执意要救她，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你瞧，这次离上回你救她的时候没有几日，根本是无用之功，再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逆天之术强行挽留她的生命，你自己遭到反噬业障不说，她也会痛苦，挽留该离去的生命，这本身就是错误的，万物循坏，我们应该遵守天地法则。”

天下着小雨，少女撑着伞急急忙忙走着。

“对啊，既然你什么都没说，你脸红什么？”明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脑袋里.......莫非还在想那日的册子？”

“你闭嘴！”某人恼羞成怒了。

谁知少年大笑了起来。

翌日，阿荔正和明煦用早膳的时候，应兰枝突然跑了进来。

“如意！你快去救救嬷嬷吧！她......她很不好！”她哭得很厉害，一双眼红肿不已。

那时候她还是应如意，还在幽州的时候。

她正在院子里荡秋千，魏嬷嬷带着明煦来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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