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些无奈，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说，“你应该都知道了啊，还用我交代？”

某太傅总算是满意了，虽然对方的口气明显模棱两可还在试探，起码她愿意让步了。

“却罗门的门主，近日来了南都，依然委身在城隍庙里，前几日，他来找过我。”

沈未晞惯常喜欢给人下套，但对着顾锦淮，她总是失算。

“合作？”

“嗯，他一早便认定你是信阳长公主，我虽然不清楚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不过看他那么笃定，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袭风替他更衣完毕，便很识趣地出去了。

顾锦淮坐到沈未晞身边，见她吃得差不多了，递上锦帕，道:“嗯，我以为你不想听，便什么也没说，从今以后，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回想一下，要这人真给她做了，按照她从前没心没肺的性子，可能还真会嫌弃一番。

顾锦淮接着说，“我在西域生活了四年，压根吃不惯那边的饭食，若不学着自己做，那便只能饿死了。”

“为什么不舒服？”在感情上神经大条的长公主问道。

顾锦淮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明明是气她不上心，却又不舍得用力。

“他从前同你很熟吗？为什么会那么了解你？”

包括她想报仇，之后逃离，比他对她的了解少不了几分。

“也不算吧......”沈未晞其实并不想回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故而嗫嚅了几句，便简单粗暴地交代:“那时候我刚去经常闹脾气，不配合就没饭吃，他会嘲笑我，继而偷偷给我送吃的。”

“与其说我跟他相熟，不如说他是我半个师傅。”

夜深人静躲在暗处教她如何用巧劲杀死一头成年的野兽，累的时候给她一碗水，一个馒头。

止戈嘴巴很毒，杀人如麻，但对着她，是有温情在的，她能感受的到。

顾锦淮见她面色逐渐凝重，暗暗后悔，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与他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给你和沈倏报仇，所以，我们交换了情报，决定合作。”

“这我是没想到，止戈一向喜欢单打独斗，竟然会主动来找你？”

“大概是西域那条线太棘手了吧，”顾锦淮坦白道。

沈未晞抿唇不语，想起沈倏的死，眼神变得凌厉。

暗卫的事情，两人都心照不宣，沈未晞默认了顾锦淮的保护，顾锦淮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相认也好，顾锦淮的能力她知晓，靠却罗门的暗线查来查去实在周折，如今有了他，确实能事倍功半。

沈未晞眼中有藏不住的惊喜，许是她太饿了？

顾锦淮挑眉，直直看向她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她也真够傻的，面前的人从来都是有野心的大尾巴狼，怎么可能对着那么大的疑点毫不作为？

“他来找你做什么？”

“谈合作。”

沈未晞一顿，心虚道:“我没有秘密啊......再说了，我的秘密，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

沈未晞咋舌，“你竟然，在西域生活了四年，从未听你说起过啊！”

竟然觉得大鱼大肉亦没有手中这碗青菜瘦肉粥来得美味。

“你如何会做饭？从前也没见你给我做过饭食。”

顾锦淮气定神闲地更衣，淡淡瞥着吃得香甜的小女人。

“认识你之前，我独自一人生活了许久，自然要自力更生。至于没有做饭给你吃...我从前对你有误解，心中自然认定你吃不了这样得粗茶淡饭。”

沈未晞:“......”

沈未晞张了张嘴，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之前她还诧异这人怎么会那么轻易放了止影，合着他一直假装是个睁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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