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总归能换到止戈一点点不一样的另眼相待。

她心心念念着两人重逢，可对方却心心念念着用她来救人，何其荒谬？

这么一对比，谁能体会她心痛得都快死掉了！

哪怕在床上趴了将近半个月，她从来就没哼过。

说她恋爱脑也好，不理智也罢，她这个双重人格的怪物，死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可怕。

“我不走，”帛月宁努力止住哭声，抽噎着说:“既然你喜欢她，那我遂了你的心愿便是。”

现在她爱上了止戈，然而对方却告诉她，他心里喜欢的，也是柳芸儿。

她能怎么办？

仔细想来，大约最初在太傅府，男人不顾忌男女之防仗义相救时，她就已经对他改观了。

爱而不自知，除了多了些关注，便是无休止的吵嘴。

“别说气话。”止戈皱着眉头，对她赌气的话不以为意。

帛月宁冷笑，而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我说我不走，我救她，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自己一力承担。”

“止戈，如你所愿，我不会跑，甚至我可以修书一封，就算我意外身亡，也不会叫父王怪罪到你们头上。”

“你......”

“我什么也不怕，若我死了，我要你记我一辈子。”

便是这样一番回应，让帛月宁彻底心死。

......

上次偷了兵符救他，她被帛古安吊起来打到皮开肉绽都没有哭，因为止戈得救了，她的所有努力没有白费，就算是挨打，她认。

这是他唯一能遵循本心为她做的，其余的，他也爱莫能助。

帛月宁闻言边哭边笑，哭的是这男人当真是看不懂她的感情，笑得是自己都已经心死了，肉体上的生与死又有什么关系？

从她知道自己被帛古安下毒的那一刻、顾锦淮不喜欢她时起，她就已经有过轻生的念头了，要不是她要帮着母亲报恩，也不会出现如今这些纠葛。

为什么她喜欢上的男人都不喜欢她，若太傅府上的温存是逼不得已，那南疆那次呢？

从前她爱顾锦淮，顾锦淮有沈未晞，再接着有了柳芸儿，无论她做了多少努力，如何让自己向着沈未晞的方向靠拢依旧像个笑话。

他还真是一点也不避讳，明明都跟她有过肌肤之亲了，还去喜欢已嫁做人妇的沈未晞？！

是了，他们的肌肤之亲，本就开始得不纯粹。

视线轻飘飘地转回帛月宁这张倔强的小脸上，鬼使神差地，止戈选择正视自己的感情，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抑制不住泪流满面的时候，傲娇的小公主急忙撸起袖子毫无形象地擦了擦脸，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擦眼泪就越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喜欢顾锦淮转而爱上面前这人的呢？

止戈向来见不得女人哭，看着她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顿时便有些慌张。

他以为，帛月宁是因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才会哭得这么伤心，痛下决心后说了一句:“你若不想被当做引渡人，我不会勉强你。你现在就跑吧，若你再被抓住我也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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