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点头，“不错。”

“如此...如今的女巫多大了？”

“十九岁。”

“你刚刚说云州国历代女巫都是凤家遴选，且都活不过二十岁是吗？”

止戈看她不说话，好意提醒:“这女巫看来是的的确确无父无母，按照惯例她应当活不过明年，就算咱们想要花银子买通似乎也难以成事，你说怎么办？”

“若是这条路走不通，那便放弃吧。”

“我简单同你捋一捋，这女巫当真是无父无母的，因而你并没在她脸上瞧见慌张。但这女巫同国师做了个巫蛊娃娃，你何以确定那娃娃不是祈福之用？”

“你当我傻吗？来云州国这么久了，我再废也从街上瞧见过，祈福用的巫蛊娃娃都是红色的，她床底下那个是黑色，是诅咒的意思。”

且凤清扬这个人查不出什么把柄，自己就一位夫人，即便只是同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他也不曾另娶，夫妻很是和睦有佳。

至于女巫为何会如此痛恨这位恩师，止戈在短时间内没查出什么名堂，唯一一次跟踪女巫到国师府，看到的也是她恭恭敬敬请安的样子，并无任何不妥，倒是叫他不明所以了。

长公主现在只想着青碧玛瑙的事情速战速决，除却这桩事，找回顾锦淮才是重中之重。

这女巫的加入在她的计划中本来也只是锦上添花，现在越查越复杂，似乎还牵扯到国师的暗黑勾当，那她放弃也是无妨，索性全权交由民间百姓去发酵吧。

止戈明白沈未晞的意思，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已经被长公主刻上箴言的青碧玛瑙，说:“那我这两日尽快就去把这事儿办了？”

长公主目光如炬，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嗯，等这件事结束，我就要开始筹谋找回我孩儿的父亲了。”

云州国的国师名唤凤清扬，是云州国最至高无上的权臣，当今王后，也就是当初抛弃云晏的那位，便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凤英。

明明是提拔自己的恩师，为何要诅咒于他？且她似乎还在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长公主捏了块锦绣腌渍的梅子塞进嘴里，酸味在口腔爆开，酸得她一个激灵。

凤家专权、活不过二十、仇恨...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些毫无关联的信息被这么一串联，沈未晞总觉得当中似乎有一条线，将所有的真相都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原本她不过是想着买进些青碧玛瑙做做宝石生意，现在查到这一步，好像越走越偏了似的。

诅咒？

沈未晞认认真真地听着，等止戈一口气将话说完，才开口道:

王后同王上算是真爱，不然按照惯例国师的亲眷是不能入宫做王上的女人的，可云晏的父亲同凤英两小无猜，愣是突破重重阻碍走到了一起。

结果最后他唯一的儿子却被这个他爱惨了的女人给抛弃于荒野，任其自身自灭，这不得不说是报应不爽。

止戈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将查探到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凤清扬仗着自己的地位以及同王上的关系，在云州国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因而不少人在他手里吃过亏。

止戈因为一个巫蛊娃娃，将凤清扬的老底儿查了查，发现历代女巫都是由凤家一手栽培的，但毫无例外都活不过二十岁，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

十九...

那不就等于离死不远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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