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细致？我不光知道你的身世，我还知道你的父母应该是被凤清扬给蓄谋害死的，目的就是要你们姐妹俩孤苦无依任他拿捏。”

阿来心一沉，“你连这个都知道？”

沈未晞瞧着她并没有露出半点惊讶，脑中有些断裂的线索这下全都连上了。

阿来蹙眉，“诚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为何能查到这么细致的事情？！”

“你休想！你知道国师和我这么多事，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么？若是我颠倒黑白，说是你出卖了他，你猜他会相信谁？弃车保帅这个成语，你听过吧？”

“是你？”

她早该想到的，这云州国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谁会无缘无故去试探她？

跌跌撞撞，阿来失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双手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这是我目下能查到的部分讯息，至于你床下的巫蛊娃娃...”

“柳芸儿，你敢！”

阿来心里一慌，根本架不住沈未晞的挑衅恐吓，瞬间凶相毕露扑上去欲扼住沈未晞的脖子，“我现在就掐死你！”

沈未晞没有躲闪，望着两眼猩红的阿来说:“炸毛了？这才哪儿跟哪儿？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剩下的还没说，你不打算听一听吗？”

阿来有过一瞬间的迟疑，但也不过是片刻，她的双手重新在沈未晞的肩上掐出了红痕，“我不要听！不要听！师父说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现在我信了，我现在就杀了你，我看你拿什么挑拨离间！”

长公主临危不惧，即便明知道对方起了杀心，面上依旧淡然。

“你不想听，我不逼迫你，那...若是我说我有办法，你能不能姑且收起你的戾气。”

“办法？什么办法？”

“自然是救你于水火的办法。我不是凤清扬，没有他那么丧心病狂。我既有能力于异国他乡查到这么多事，你该相信，我亦有能力帮助你才是。”

“你...帮我？”

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做到了极致。

阿来一愣，转而想起沈未晞是缘何被云晏抓住，瞬间脱口日出:“那青碧玛瑙上的神迹当真是你伪造的？！”

“你很聪明啊，”长公主笑得坦然，“是啊，那就是我伪造的，我既晓得了你的秘密，那我这番自爆也算是我能给出的诚意了。”

“柳芸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调查我，我本意是想同你做朋友，你如今同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来尽力维持面上的平静，可愈发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紧张。

长公主耸耸肩，说:“真心还是假意你我心知肚明。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装小白兔了。我花心思在你身上，自然是希望你为我所用，若你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们不敢，除非是外邦人，且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利用她去做！

沈未晞沉吟，继而大大方方道:“那日去你住处假意诈你的黑衣人是我的人，所以我知道那个娃娃的存在。”

只是造化弄人，她或许知道自己的命运，以为一切不过是天意，却于无意中知晓历代女巫之死，全都是凤清扬一手造成的。

她怕，她想逃。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然每一次的逃跑换来的是凤清扬愈发癫狂的折磨。

沈未晞语气平静地讲完了这个故事，哪怕面前的女人三番几次打断她，哪怕阿来的脸色惨白得像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她愣是无情地揭开了阿来最不为人知的往事，也往她本就溃烂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死亡的真相了吧？

要不然也不会用云州国最恶毒的诅咒加诸在凤清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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