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邦闷哼一声，“没有，我只有一个和苏汶随时保持联系的手机，除了一些通话记录，还有一些短信。”

倪曼青和聂司城对视一眼，最后问了句，“聂冠麟被换药的事，是不是苏汶做的？”

激怒后，愤恨后，张伟邦此时渐渐平静了下来，却如一潭死水，“不确定，但我知道她认识一个以前黑诊所的医生。”

“你有证据证明苏汶教唆你杀人吗？”

钟闻天严肃走到他面前，出示证件后，问道：“你就是徐又民？”

老医生看起来年过60，虽然是一家无牌证的黑诊所医生，但长得倒宽慈仁心，但因为他接过太多见不得过的医疗案子，面对钟闻天，兢兢战战点了点头。

“袭击倪曼青，杀害学生情侣，陆菲，这些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这个问题，由聂司城提问。

“倪曼青……”他扬眉，忽而看向她，“她是你最爱的人，如果她死了，你会怎么样，可惜……她太走运了！”

他眼底滋生出一许恨意，如残毒浸染了整双眸，黑暗再也还不到光明。

“绑架方耀辉一事呢？”

“我们有事想问你，希望你能配合。”钟队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示意他也坐下来。

徐又民可不傻，如果单纯来问点事情，为什么还带那么多办案人员？

他咽了把口水，偷偷看了眼这些一个个严肃冷沉的扑克脸，俨然把他当成罪犯看，他忍不住多说一句，“这位办案人员同志，我没犯事吧？”

替别人堕胎，经得同意下给人拿肾脏什么的事情他做过不少，但涉及犯罪的，他却一点都不敢碰。

钟队冷冷一笑，故意恐吓他，“犯不犯事还要看你的态度，如果你向我们说真话，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

徐又民马上附和，“我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办案人员同志，你们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的坦诚让钟闻天满意地点了点头，马上进入盘问工作。

“你认识苏汶吗？”钟闻天并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问道。

“呃……”前一秒还说自己会知无不言的徐又民，这会儿却吞吞吐吐了，“我……不认识！”

钟队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突然找上门吗？别以为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

徐又民皱了皱眉。

钟队继续下猛药，“你若不坦白从宽，我们手里的证据足以指控你是同谋！”

“啊？同，同谋？”徐又民惊慌失措，连忙否认，“不，我什么都没做过，办案人员同志，你们可别误会了。”

“误会？苏汶不是和你很熟的吗？经常供药给她，你也60多岁了，如果现在进监狱，你觉得你还能盼个尽头出来吗？”

“我，我的确认识苏汶，但她找我买药，我只是觉得有钱赚白不赚，但用途什么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拿去做什么。”徐又民被他吓唬怕了，开始老实交代。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钟队一直保持着绷脸状态，一觉察出他有一点不老实，马上皱了眉头。

“大概……30多年前吧！”

“说详细点。”钟闻天看他慢吞吞的，有点不耐烦。

徐又民不敢造次，认真捋了一遍后，说道：“30多年前，那些夜总会小姐们生病怀孕，都不会去医院，直接来我这个看诊，苏汶当时好像是在夜总会当服务员，她每隔几年都会在我这儿买药，不过每次的量都不多。”

“她买什么药？”

徐又民想了好一会，但记不清了，便说道：“办案人员同志，你等一下，我翻一翻记录。”

钟闻天默许了，只见他从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标了日期的记账本，“哦，当年她在我这儿曾经买过双硫仑，后来过了几年，又买过头疱类的地西泮、硝西泮的镇静催眠药。”

“这些药有什么药效吗？”

“双硫仑是戒酒药，地西泮、硝西泮是安定片，主要用于焦虑、镇定催眠等作用。”

“这些药会有相克的药物或食物吗？比如吃了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钟队抽丝剥茧，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深入。

徐又民一怔，“有，双硫仑如果药后喝酒，会和乙醇产生体内氧化的乙醛，就不能再被继续分解氧化，导致蓄积在体内产生一系列的反应。比如，面部潮红、眼结膜充血，严重的话还会心肌梗塞，急性心衰甚至死亡。”

“那安定呢？”

“安定本身就有一定的抑制呼吸、心跳的作用，如果吃了安定后，酒精和安定的双重刺激下，会让人迟钝、昏睡，甚至昏迷不醒，出现血压下降、休克甚至呼吸停止死亡的症状。”

“也就是说，这两种药吃后，如果喝了酒，病发严重的都会死亡？”钟队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是的，”徐又民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情况，又补了一句，“她买药我只管收钱，药的用途我都和她说过的，她拿去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钟闻天淡淡一笑，这种小黑医，还真有点聪明，随后又冷了脸，“继续说。”

“后来，近20年都没有找过我，直到几个月前，她又来找我买药，”徐又民又翻出一本较新的记账本，“这我这儿有记录，她这几个月，每个月都会在我这买安律酮、Sublimaze和单胺氧化酶抑制剂，而且后来的量越来越大，虽然她给了十万块钱给我，但我也千叮万嘱提醒过她，这些药可不能乱用。”

目前来说，他的口供算是和证词对上号了。

“这些都是处方药，你从哪里找来的？”

“这个……”徐又民讪笑，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

钟闻天走了一圈，打量了他这家小诊所，“你这种私人诊所，没资格兜售这些药吧？”

“我做这行这么多年，认识很多医药代表，什么药都能买到，但渠道决定合法合规，只是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

说着，他的话截然而止，生怕钟闻天又把罪名扣在自己身上。

他目光坦诚，“办案人员同志，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只是卖了药给她，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她住哪儿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后来嫁给一个富商，看到新闻我才认出她，还真是鸡犬升天，一朝变凤凰。”

徐又民把自己和她的关系瞥得一清二楚，生怕沾半点污水。

他目光坦诚，“办案人员同志，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只是卖了药给她，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她住哪儿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后来嫁给一个富商，看到新闻我才认出她，还真是鸡犬升天，一朝变凤凰。”

徐又民把自己和她的关系瞥得一清二楚，生怕沾半点污水。

“我从卧室阳台爬进去，故意把桌子上的是水杯翻倒，把她引了上来，我本没打算碰她，但这个女人竟然穿着红色蕾丝裤衩……我上了她，玩弄她，勒死她。事后，我再按苏汶说的计划，把她挪到客厅，打开电视，清理了自己的在场痕迹，然后离开。”

整个盘问的过程，是多次审讯以来，最有价值的一次，坐在茶色玻璃另一头的钟队，指头的烟萦绕直上，紧锁的眉宇渐渐放松，终于……

看到曙光了！

办案人员科兵分两路，一队人马去聂家逮捕苏汶，另一拨人由钟队亲自带队，去一家私人诊所找张伟邦口中的医生。

小诊所隐匿在偏南的镇南村，看着眼前的小平房，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一所普普通通的居民房，当他们冲进去才发现，这所居民房内有乾坤。一厅两室，客厅摆放着一排排的药架，上面放着很多瓶子，或大或小，那两间房间，被他切分成小病房，里面放着一些老旧的医疗设备。

他们冲进去时，老医生正在调配药物，看到一个个穿着警服的办案人员，心虚地松了手，晃荡一声，药瓶子掉在地上，碎了。

“聂家的所有人我都憎恨，聂思羽身边的朋友都是学生，最容易下手，所以......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暗爽！”

他忽而抬头，看向聂司城，阴恻恻地笑了，“想要坐实聂冠麟的罪名，就必须把方建平掌握在手里，那老头子阮依不吃，儿子就是他的软肋。”

“苏汶的计划，就是要把杀死姚海欣一事，嫁祸给聂冠麟吗？”

“是！”张伟邦眸底只剩下平凉，荒芜如废弃的荒野，枯草遍地。

张伟邦沉在心底的记忆，被她的话渐渐唤醒，回想起姚海欣，她俏丽的容颜，凹凸的身线，还有那眼底生出的放荡，露出了奸笑。

“你出狱后，是怎么样和她联系上的？”倪曼青早就准备了一连串的问题，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我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没几天她就主动来找我，跟我说了些她的情况。甚至故意暗示要我帮她除掉姚海欣，再嫁祸给聂冠麟！”

……

张伟邦的坦白，击碎了挡在钟队等人面前的绊脚石，接下来的任务，虽然繁复却顺坦了。

阅读律师老公在线变脸最新章节 不^格小^说^网 w^w^w\.vb\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