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声，你还是要对妈妈这个样子吗？”

闻声。

周存声皱着眉，侧过脸看她，“我该对你怎么样？”

偏偏是这件事，让他恨上谈家。

那之后，便再没有过。

周存声冷漠地看着她，“妈妈，可以了吗？”

周存声却无动于衷，“我累了，想休息，您也早点休息。”

这一年都是这样。

谈老师拿着他的药进来，扶着他起来吃，打过了一针，周存声好了许多，吞咽下药丸，将水递回去，“谢谢。”

“下次别这么鲁莽跑出去，也不说是为了什么，差点吓死我知不知道？”

“不是这样的。”谈老师眼圈微红，她听过周存声真心叫她的时候，便知道这不是真心的，“妈妈这样对你，你还是不能敞开心扉吗？”

装够了。

周存声露出他真实的那面，却也仅仅是对谈家有的那面，无情自私，任性妄为。

“我不是您想像中的好儿子，不如您把周庭书换回来，怎么样？还让他来做您的儿子，皆大欢喜。”

谈老师怔了怔，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这样说，妈妈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让您伤心的事就是我的愿望，让我伤心的事，也是您的愿望，对吗？”

知道周存声在指什么事情。

谢桑又成了他们之间的隔阂，这是无法忍受的事情，看着周存声隐藏的憎恨之情，谈老师心如刀绞，“你还在想着她？难道妈妈为你做的，你都看不到，只想着一个女人？我们才是亲人。”

“您为我做的？”周存声挺直了腰背，淡笑着，“那桑桑为我做的呢？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陪着我出国，没钱的时候，我们一起吃一份盒饭，被申嘉歆虐待，只有桑桑心疼我。这些时候，我亲爱的母亲，您在哪儿？”

“你以为是我想的吗？！”

这件事上，谁都没错，可谁都有错。

周存声不看她那张悲怆的脸，“不是您的错，您也是受害人，所以我不想要怪谁，也不想要您弥补我什么，可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您也要赶走？”

到现在，她还不肯承认。

仰着头，一副清高的样子，“那是谢桑自己要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她对你的感情够深，也不会轻易被别人赶走。”

“事已至此，随您怎么说都可以。”

人是回不来了。

他跟这个家，也永远不可能和睦的像一家人。

在将谢桑赶走时，他们就该想到这一点。

周存声回答谢桑的问题都要绞尽脑汁，门被敲了两声，他气息很乱，咳了咳，“好，都听你的，我也让人守在许南风家外了，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你。”

谈老师坐下没走，饱含困惑地看着周存声，又有爱，这爱是亲情上无法割舍的，在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养错了孩子疼错了人之后，她便想尽办法想要对周存声好。

唯独一件事，不能满足他。

他不过是用惯有的冷淡对待她，她便不甘心，“现在，眼下，不就是在跟我为敌吗？我是你妈妈，你什么时候真心叫过我一句妈妈？”

有倒是有过。

不过是在他重病出国治疗，在听说谢桑会来陪他，在听说谈家会答应他们的事时。

不管她怎么对周存声好，怎么想要弥补，周存声都是那个样子，对她像是家里的保姆，家里的医生一样，没有一点对母亲的情感。

她这样真情实意的。

怕谢桑追问。

周存声挂了电话，将手机收起来。

刚从严重的疲劳中醒来。

朝着门的方向喊了声。

“进。”

“妈妈这一年是怎么对你的，你都看在眼里，你难道要跟我为敌一辈子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为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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