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

王雨等水沸了之后，挪开了一点酒壶，离火焰不远不近，酒壶也不会因为突然的热胀冷缩而爆开。

回去小酒壶的边上，守着酒壶。

“你要那些油？”

崩坏栖姬眨了眨眼，随后看向自己的手。

“那个，你已经是我的深海了……能感觉的到吗？”王雨再次试图搭讪。

崩坏栖姬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不是南极？是的话眨两下眼？”王雨试图聊天。

十字瞳盯着王雨，未曾有任何动作。

“把油放到你手上？”

再次眨了眨眼。

王雨放好崩坏栖姬，将自己从地下挖来的原油放到崩坏栖姬的手上。

慢慢的，原油开始直接缩水。

崩坏栖姬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是在专心吸收油了。

“我再去拿一些。”王雨带着大剑钻进矿洞。

在他走后，崩坏栖姬睁开眼睛，十字瞳看向了有些黝黑的矿洞。

……

“这些已经吸收完了吗？”再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又更狼狈了，脸上又多了几个青紫的地方了，真是，愚蠢的人类。

眨眨眼，看向了他手上抱着的油。

愚蠢的人类，连纯油都弄不来，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快点把那东西给我，然后给我去休息，一看就知道你很久睡了。

手上的渣渣被清理掉了，又可以继续吸收油了，只要再有两次，不，一次半，就可以恢复最低限度的行动了。

“我再去拿。”话音一落，愚蠢的人类就又钻进了那个地洞。

愚蠢的人类，你难道就不知道休息的吗！！！一定要让人生气的是吗！

……

“我再去拿。”

愚蠢的人类！你去死吧！崩坏栖姬试图动起来。

你看，整个人都要跑不动了吧！笨蛋，又没催你，你就不知道休息一下的吗！还有，你是挖了多深！去了那么久，都还以为你死在下面了！

“我再去拿……”

“等……”终于可以勉强说话了。

愚蠢的人类终于站住了，“怎么了吗？”

发白的嘴唇，黑黑的眼圈，碰伤冻伤的脸，破破的衣服，吵人的喘气，颤抖的双脚，“等。”很快就好了，我就可以动了。

愚蠢的人类还算听话，坐在快熄灭的火堆旁，喘着粗气暂时休息了。

看什么看！

你还看！

——终于可以动了。

捏碎手上的渣渣，抬起手臂，虽然没有恢复，但是最低限度的行动还是可以的。

“人类，油是在地下吗？有岔道吗？”

“是在地下，没有岔道，我带你去。”

愚蠢的人类又站了起来，明明都快站不起来了。

“不需要，等在这里。”不管这个愚蠢的人类，先去油地。

好黑！

好破的路！

好深，愚蠢的人类，你真是不怕死。

……

给他多带点油上去好了。

虽然伤势没办法修复，但是最起码不会在恶化，也维持在了一定限度内，可以稍微动用点能力了。

啧，带的有些多了，有点超负荷了，先回去看看那个愚蠢的人类怎么样了吧。

贫酸的地下室，咦，人类怎么了？

蜷缩成一团的人类倒在地上，微微发抖。

发白的嘴唇，青白的脸色，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

愚蠢的人类，谁让你那么拼命了。

将原油从空间中取出，丢在一旁，抱起愚蠢的人类，揽在怀里，提高下炉心功率，让体温上升，省的这个愚蠢的人类死了。

——

“我是崩坏栖姬，请多指教，不怕死的愚蠢提督。”

寒冷的房间里呢喃着些许微小的声音，随后掩盖在了风声中。

……

“厌战，黎塞留真的死了？”当第一波深海被打退之后，狮无视了自己身上的些许伤势，直接找到了厌战，劈头盖脸的问道。

“你不是很清楚吗？盖亚里已经没有黎塞留的位置了。那片阿尔比斯山和那个庭院都没有了。”厌战平静的声音浇灭了狮的情绪，“而且，之前从北方传来那种动静，以及提尔比茨和俾斯麦的报告，无论如何前任欧皇之证黎塞留已经消失了，现任欧皇之证。”

“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死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信。”虽然知道厌战说的都是对的，但是狮就是不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黎塞留竟然会死，“黎塞留她怎么可能死！”

哐啷！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黎塞留，死了？”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狮和厌战，同时转头，愕然发现，竟然是羽。

“羽？你怎么在这？”厌战皱眉。

“小羽，”狮突然感觉有些不安。

羽怔怔的站着，仿佛失去了意识。

“小羽！”狮不安的叫着小羽的名字。

羽突然醒转，呵住了狮，“安静！厌战，吾问汝，黎塞留，真的死了吗！”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的羽一扫之前软萌的气质，散发出极大的威严。

仿佛震惊于某种不可思议的情况，厌战少见的迟疑了一下，“是的，黎塞留已经消失了。”

“是嘛，黎塞留，果然，汝选择了离开吾。”羽闭上了眼睛，“已经过去了多久了，厌战？”

厌战单膝跪地，低下头，“已经过去60年了，洛丹大人。”

“已经这么久了吗……欧皇府现在还有多少个舰娘？”羽·洛丹微微皱眉，“还有，当初送给黎塞留的城堡还在吗？”

“还在。”厌战并未抬头，“现……”

“那就在那召集吧，让吾亲眼看看，还有多少个舰娘还在。”羽·洛丹打断了厌战的话。

“是以您的名义吗？”

“用羽·塞斯提留·洛丹，那些老家伙消失了吗？”

“不曾有所闻。”

“哼。”羽·洛丹不满的哼了一声，“还有，记得把之前骗吾穿这种衣服的提尔比茨叫回来！狮，带我去换衣服。”

狮迷茫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了什么事？

厌战站起来，见狮尚处于迷茫状态，轻轻叹了口气，推了她一把，“快跟上去。”

……

“塞斯提留，不知道这次你会不会醒来，如果你醒了，希望再见面时，还能成为朋友就好了。”——黎塞留留。

王雨……默默倒掉了壶里剩下的东西，重新装进些许冰块，丢到火上烧着。

十字瞳不耐烦的睁开，瞪了他一眼……大概是‘瞪’吧，总有种无力的感觉。

讪讪笑笑，王雨重新放好崩坏栖姬，让她靠在了冰墙上。

“喝点水吧……”没有再嘴对嘴喂，而是小心的扶着崩坏栖姬，将酒壶口送到了崩坏栖姬的嘴边，小心的喂水。

幸好崩坏栖姬并未反抗，顺从的张开小嘴喝水。

饮下热水的崩坏栖姬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看向地上那些原油。

“唉，你没事吧？”王雨连忙移动到崩坏栖姬的身边，摇了摇她。

聊天失败。

“能说话了吗？崩坏栖姬？”王雨用力扯出一个笑容，虽然他的笑容有点狼狈。

崩坏栖姬并未回答他，只是十字瞳里透漏出愤怒的神色。

崩坏栖姬的力气并没有恢复，只是刚好睁开眼睛以及轻轻咬一下某人的嘴的程度而已……

王雨尴尬的笑笑，暂时没再说话，等壶里的冰化开了一些，拿出酒壶，晃晃以后倒出，算是清洗了下酒壶。

再挑了几块干净的冰块，塞了进去，重新烧水。

心焦的等水凉了有些，王雨拿着酒壶小心的走到崩坏栖姬的身边，“能自己喝水了吗？”

一直盯着王雨的十字瞳就未曾有过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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