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原本是比王将快的。

利刃划过空气，然后，利爪才抓住稚女的脖子。

源稚女又变回那个无助的小男孩。

源稚女手抖了。

不能……

哐当，蜘蛛切掉落在地，又回弹一尺。

王将不退反进，朝朝源稚女伸出不再是人手的利爪，扼向男孩的咽喉。

小小的恐惧在源稚女的心中再一次放大。

因为借力掷下绘梨衣，空中的王将比车高了数米，哪有地方可以借力？

即使是异常畏惧王将的源稚女，刀也稳了不少。

不能松开啊！

稚女眼中黄金瞳大方，单脚站定，一脚踹向王将的命根。

纹丝不动。

但是这时稚女握稳了蜘蛛切。

断水流·刺！

小溪流水般的声音跃上剑刃。

王将松开利爪退后两步，即使是他，也不敢托大肉身去接这把古老的炼金刀。

不远处，传来了滔天的杀意。

路明非缓缓起身，他的骨头还在慢慢复原。

杀意凝聚成的虚影在他的身后，膨胀、成型。

王将笑了。

他所看到的古典里，龙族嗜杀嗜斗，唯有黑王，是其中最仁慈的人。

但当年就是黑王的仁慈，害死了自己。

如今，黑王自己也堕落了。

所以啊……

杀戮才是终结的唯一办法。

王将取下面具，是个有些和蔼的老人，橘政宗的脸。

远处刚刚赶来的源稚生看到了这一幕。

王将和橘政宗是一个人！

“我叫‘赫尔佐格’。”

男人笑着扔下面具，右手作剑指，放到自己的额头处，斜向上一扬。

时间仿佛定格，王将身影朝绘梨衣袭去。

除了路明非，没有人反应过来。

可是路明非反应过来又怎样？

他的骨骼还没有完全复原，他的手上没有握住刀剑。

离他最近的，是一颗小石子，他能做的，就是捡起石子扔向赫尔佐格。

就像是小孩子打闹般可笑。

时间流动恢复正常。

连串的残影从赫尔佐格刚才的位置一直蔓延到绘梨衣的位置。

石子超越了音速，打在赫尔佐格的头上，但那只是让赫尔佐格脑袋一歪。

赫尔佐格抱起绘梨衣，振翅高飞。

留下的，又是一大串残影。

“啊！！！！！！！！！”

路明非跪坐在地。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邮轮、餐厅、星际、屋顶。

他的力量永远不够。

他真的好羡慕爽文中的主角，开局就又碾压大半个世界的力量，堕落可以获得碾压整个世界的力量，堕落以后又有朋友来让他振作。

他呢？

都拿命去和魔鬼做交易了，都愿意奉献自己生命了，还是一败涂地啊。

你妹啊！

自己拿到的力量，永远比敌人弱。

那不给自己力量不就好了。

路明非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崖边。

跳下去，一了百了。

以前在小区的楼顶，他就考虑过自了了。

可是当时他考虑过更多，比如跳楼很痛，比如会有人伤心，比如他不想死。

现在，他不在意了。

再痛的伤，他在餐厅里都感受过了。

会伤心的人，已经被人掳走了。

他现在，想死了。

脚向前一步，推动石子跌落山崖。

1、2、3……6、7……

还是没有落地的声音传来。

反倒是螺旋桨的声音进入他的耳膜。

“傻狗，哭什么哭！”

“就算是你身上穿的百元店买的便宜衣服，也要摆出法拉利算什么，我家里除了布加迪威龙就是迈巴赫’的表情啊！”

诺诺在直升机上放下软梯。

猛然传来一声枪响。

笔直的流光从山上射出。

酒德麻衣手指离开扳机。

AS50，也就是反器材远程狙击步枪，极限射程1.5英里，换算约2.4公里。

这一枪，是她最后的机会。

耳麦里，传来了老板长长的呼吸。

刚才，老板说的是——

干他丫的！

源稚女拔刀出鞘，拔刀术，利用瞬间高速的拔刀攻击对敌人造成出其不意的打击。

为什么杀不死！

为什么总能在自己以为能杀掉对方的时候，都会一败涂地！

在源稚女的眼中，蜘蛛切的掉落像是定格动画一般，一帧一帧在他眼中过去。

那是哥哥给的刀。

不能……

为什么杀不死！

肉翼撕破西装，狂风在翅膀的扇动中成形。

刀划过越野车的中部，将其左右分开。

源稚女在车的左后方停下，收刀入鞘。

路明非身体在恢复，源稚生在抵抗死侍，绘梨衣被眩晕，越野车的气缸在咆哮！

越野车在半空翻飞，王将跨出驾驶位，在空中的越野车外壳借力，抱起沉睡的绘梨衣，用砸摔到地上。

源稚女刀刃再次出鞘。

依靠本能，他松开蜘蛛切，握住脖子上的爪子。

蜘蛛切缓缓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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