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封询问信硬是耗掉他将近半个小时。杜倪来回检查着有没有错别字，格式是否正确，又来回在心底做好思想准备，深怕对方是间谍什么的。

眼看熄灯时间即将到来，杜倪咽了口唾沫，点击“发送”。他看向“发送中”的邮件状态，一时有些坐如针毡。对方收到了会怎么想……

但他没等来第二个问题，因为邮件的状态更改了——发送失败。

他自嘲地笑了两声，翻到前面一封，然后复制下对方的邮件地址，重新写了封，想问清楚更多信息——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到底有什么即将发生的事件？对方究竟是谁？

对于杜倪来说，越是遇到坏事的时候，他睡觉越是会想起一个人：他的父亲。

从小到大，杜倪最好奇的永远是：父亲究竟是做什么工作？虽然母亲说他是一个稳定的编制人员，拿着稳定（不够多）的薪水，工作也是很平凡的书面职位，没有什么特别的。

“好。”

回到房间后，他自己冲了澡，但这次并没有让他身体轻松起来，甚至还越发沉重。

不会那么没用，听起来也太卑微了吧。但马梦诗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如此真切，以至于他和顾若薇心里都有些难过。可是一旦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

这一刻，杜倪只能恨自己看的书都喂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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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极度统一化的管理下，大家的生活用品没有所谓的个性化可言。所以，哪怕是女孩子的房间也不会突然多出一股“独有的清香”，除了书桌上会摆点私人物品，其他的没啥不同。

杜倪随手拿着毛巾擦拭掉头发上残留的水珠，坐回书桌前打开了屏幕——并没有新邮件发送过来。

“也许是我没回复吧。”

哈？这不就意味着线索彻底断掉了吗！

“真是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杜倪向桌子揍了一拳，带着发痛的拳头躺回床铺上，拉起被子就睡了过去。

搞什么鬼。

最后，杜倪叹了口气，起身道：“我们早点休息吧。”

顾若薇坐在床铺上，一脸苦闷的样子：“杜倪，你觉得我们怎么安慰会好一点？”

杜倪坐在书桌前，也是直摇头：“不知道，这种心结安慰了也应该没作用吧。”

时间来到吃完饭后，杜倪到顾若薇房间坐了会。

他的脑海里播放着马梦诗的那段话：

“我知道我之前表现不好，也不想给大家拖后腿。所以当时方宏天这么一说，我觉得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是件好事，至少我不会那么没用吧……”

“什么鬼？”

杜倪又发送了一次，但结果依然一样，还是失败，甚至还多提示了一句：你所查询的邮件地址是无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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