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送到哪里。”冯文钊一脸淡漠的神情，但眼里的杀意却毫不掩饰，看的老宋心惊胆寒。

“这我不知道，都是他送的，回来我们分银子。银子都在藏在那个箱子里，请好汉饶我一命！”

冯文钊翻出来银子，看也不看装好放在一旁，问道：“你买卖人口干了几年了？”老宋战战兢兢的回答：“干了有四五年了，混口饭吃，好汉还请放我一条生路。”

“都送到哪里？”冯文钊手持短刀，在老宋脸上又割了一刀，疼得老宋龇牙咧嘴，连连哀求：“好汉饶命！”

“这些孩子你打算卖给谁？”冯文钊伸脚把任老二掉在地上的耳朵用脚慢慢碾碎。任老二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抖机灵，说道：“两个卖给专门行乞的拐子，一个卖给宋庄屠户李大山，李大山没有儿子，花了三十两托我帮他找个儿子来。”

冯文钊问道：“卖给拐子干什么？”任老二不敢撒谎，说道：“买回去之后，或是毒哑了，或是打断手脚，博人同情沿街乞讨。”

冯文钊过来用短刀在老宋脸上割了一刀，顿时伤口血流如注，老宋又疼又惊奋力挣扎。冯文钊冷冷说道：“再动就割掉你的耳朵！”

老宋这才不敢挣扎，坐在炕上呼呼直喘粗气。冯文钊把老宋嘴里的破布拿出来，说道：“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若是敢骗老子，我活剐了你！”

两人过了几招，冯文钊虚晃一刀，左手一拳砸在这后生的脸上，紧接着手里短刀一抬，呲的一声划伤了这后生的右手，这人手里的短刀拿捏不住掉在地上。冯文钊得势不饶人，直捣中宫一个大力飞踹，正中这后生的胸口。

这后生吃不住劲噔噔噔退后三步，刚刚站稳，冯文钊欺身而上一个手刀斩在这后生的脖子上，这人两眼一黑昏厥在地。

听完任老二的讲述，冯文钊面无表情拿起手里的短刀，把任老二放倒在地上，脱了任老二的棉鞋，拿刀直接割断了任老二的跟腱，让他变成了残废。随即又把老宋的跟腱也给割断了，两人被堵住了嘴，疼得呜呜哭泣。

冯文钊不为所动，去里间把几个孩子领出来，说道：“我带你们进城，不过咱们要先到衙门去一趟，你们要听话。”几个孩子早就被任老二和老宋鬼哭狼嚎的惨叫吓坏了，一个个小鸡一样瑟瑟发抖，跟着冯文钊往城里走。冯文钊把门窗关好，清理干净足迹，带着被拐卖的孩子回到开封城。

冯文钊到刑房把事情经过一说，刑房主事汤成立刻派捕快头陶汝材兵分两路去围捕拍花贼。冯文钊也跟着一同前往，几个被拐的孩子则留在了刑房里，汤成叫来两个干杂活的粗使婆子来照顾。

冯文钊领着衙役到了老黄和那个寡妇住的地方，查看门前脚印看来是在家的。冯文钊和陶汝材直接翻墙而入。

拍花贼老黄正在房里和寡妇说话，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抽出一把单刀来到门边，刚站稳，门帘一挑丢进来一个木桶。老黄往后一躲，冯文钊和陶汝材冲进来，一人手持短刀，一人手里拎着哨棒，直接上来就往老黄身上招呼。

老黄大惊失色，心道：我你娘！怎么被衙役给堵门了？！

老黄也就招架几下，如何是冯文钊的对手，身上的棉袄被划了几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棉花，陶汝材趁机一棍子抽在老黄的手上，顿时打断了他的右手。

众衙役发一声喊一拥而上，把老黄和寡妇给抓住了，当场搜出来拍花贼惯用的迷药粉十斤，银两若干，以及寡妇画的路线图等等。

到城外抓人的衙役也把任老二和老宋给抓到了，一并带回府衙。

案子很快立案，在陶汝材的审讯下，任老二、老宋、老黄、寡妇四人全部招供。原来这一伙惯犯诱拐人口，卖给行乞的拐子，这些拐子把孩子买回去之后，把孩子都弄成残废，带着沿街乞讨博人同情，手段恶劣。

汤成顺藤摸瓜又查到了在开封城里拐子多人，一并拿获归案。这起开封城幼童走失案，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冯文钊录完证词，从府衙出来。捕快头陶汝材送到门口，笑道：“不想原来是杨老板派你去暗中调查，老兄好手段。不瞒你说，这开封城里走失孩童，我们查了有段日子。只不过这帮人行事狡猾，一直没有查到真凭实据。这次你老兄算是立了头功啊。”

冯文钊谦虚道：“我不算什么，是我们东家的功劳。”陶汝材哈哈笑道：“杨老板还真是个人物，不声不响就送给我们刑房一件大大的功劳，老冯你回去帮我给杨东家捎个话，就说我们刑房谢谢他。”

冯文钊拱手行礼，离开了府衙，回到住宅。到了家里，仆人过来说道：“冯堂主，东家来了。”

冯文钊立刻整整衣衫近到里屋，只见杨同心和马相初正坐在炕上喝茶。

“见过东家、马堂主。”冯文钊拱手，马相初拱手说道：“师叔今天牛刀小试，就捣毁了一个人贩子窝点，为开封城百姓除了一害，可喜可贺。”

冯文钊很清楚自己能办成这件事，离不开马相初背后的调查和杨同心的全力支持，拱手说道：“还是多亏了闻风堂的弟兄明察暗访，找到了这伙贼人的藏身之处。”

“冯堂主，这事办得不错。”杨同心笑道，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冯文钊。冯文钊接过来一看：信封里是一叠厚厚的银票，数目约有五千两上下，他不解的看着杨同心。

“这些银子是你讲武堂的第一笔筹建费用。”杨同心拿出一份章程交给冯文钊，说道：“招募手下的事情，你全权负责，我不过问。我从老马的闻风堂给你带了两个帮手，一个是精通用毒下毒的朱桓，一个是长于作假的羊子峨，他们两人手段高明，定然能助你一臂之力。”

冯文钊知道这两个人都是马相初的手下，如今杨同心把他们调拨过来，马相初若是心有芥蒂，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冯文钊刚要说话，马相初却先说话了，说道：“师叔，你不用顾忌什么。这两位高手当初我选来的时候，东家就说了他们不过是暂时在我们闻风堂落脚，日后要换个地方。今日他们两个正好到讲武堂当差办事，其实闻风堂也好，讲武堂也好，都是东家手下的堂口，不论去哪里都是给东家办事，不用分的那么仔细，不过有句话说在前头，我若是借用他们两位，你可不要搪塞就好。”

冯文钊笑了起来，心里说道：马堂主好细密的心思啊。拱手说道：“那是一定的。”

“你带上这两个人，把剩下的差事办完。”杨同心拿出一盒卷烟，分了一圈，抽了一口，说道：“办完了，咱们也过个好年。”

“是。”冯文钊起身拱手，杨同心和马相初走后。羊子峨和朱桓到了冯文钊的住所，两人拱手行礼，今后他们就在讲武堂当差了，来之前马相初说得很明白，说讲武堂创建阶段，他们两个去了之后，更容易得到升迁。而且冯文钊出身少林，马相初没有理由不帮忙，所以上下的关系人情都帮冯文钊招呼到了。

冯文钊立刻开始谋划，如何除掉名单上的另外几个人。

天人和讲武堂堂主冯文钊为了完成杨同心的考验，拿着名单到了第一个目标，顺藤摸瓜之下，发现了拍花贼的窝点。

“除了你和他之外，还有别的同伙么？”

“没了，我从老黄手里收人，他负责往外送人。”

冯文钊拿起破布堵住老宋的嘴，丢在一旁。用冷水把躺在地上的任老二激起来，坐在一旁拿出一盒卷烟点上，也不说话，盯着任老二看。

任老二一看老宋被捆个结识，背对自己被丢在炕上，明白今天是栽到家了，看看冯文钊的样子，知道不是个一般人，哀求道：“好汉饶命，我这里还有二百两的银票，还请好汉笑纳。”冯文钊刚要过去动手，忽然眼角瞥见任老二眼里一丝狡狯的神色，停下手拿过水瓢又舀水把任老二身上都浇透了，这才过去搜身，果然在任老二怀里发现一个被水打湿的迷药包。

冯文钊冷笑一声，也不说话，上前一刀直接割掉了任老二的左耳。任老二疼得哭爹喊娘，滚烫的鲜血流了一脖子，在地上直打滚。

“不敢，不敢，好汉尽管问。”老宋脸上的伤口血顺着脸滴到手上，他看着面前的冯文钊，意识到这绝对是个狠人，心里颤颤惊惊连连点头。

冯文钊解下这人的腰带，把这人手脚都捆住。到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泼在老宋脸上，老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冯文钊手持短刀站在面前，脸上神色惊恐不已。

冯文钊对着这群孩子比划手势，让他们躲到屋子里，他把老宋拖到一旁，守在门边上。

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壮实后生，人还没进来，骂人的话倒是先进来了，一副公鸭嗓十分刺耳：“老宋你龟孙，门都不关。躲在房里玩小孩么？”说着话，这个后生迈步进来，进屋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宋，他反应极快，刷的抽出短刀，心里暗道：这是咋回事儿？

“杨同心的商业帝国 (.)”！

还没他想明白，躲在门口的冯文钊上前一个黑虎掏心，这个后生手底下居然不弱，左手一架，右手一刀刺过来。冯文钊躲了一下，抬腿一个长江三叠浪，连踢三脚，被这个后生闪过。

“哪里来的点子报上名来！”这个后生退后两步，手里短刀一横，怒视冯文钊。冯文钊懒得搭话，抽出短刀，挽一朵刀花，趋步向前一招石破天惊兜头就是一刀。

“放了你？”冯文钊冷笑一声：“你买卖人口天理难容。”说完踢了地上那个后生一脚，问道：“这人叫什么？”

“他叫任老二，是本庄人，他干这一行比我早，有七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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