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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1 章 五二九

  • 作者:轻微崽子
  • 类型:浪漫青春
  • 更新时间:2021-10-02 11:57:52
  • 章节字数:10352字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哥现在武功很强了。”气氛让沈书觉得奇怪,穆玄苍的目光几乎一直黏在他的脸上。

数月不见,穆玄苍的独眼上罩了一只精致的眼罩,绣工做得不错。看来门主的身份让他过得并不落魄。

穆玄苍无所谓地哦了声,终于移开了眼睛。

“怎么弄的?”穆玄苍脸色不悦,“你哥那点功夫,保护不到你。”

“你的菩萨心肠治好了?”

开玩笑的话一出,沈书紧绷的神经彻底松了下来。

沈书岬搅耸裁矗难道是穆玄苍从中作梗,才使得戴沣没能迅速找到这里。

穆玄苍听了他的猜测,避而不答,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

“是我。”穆玄苍的声音响起,松开沈书的嘴,前去关门。

“李维昌待会就回来了。”沈书哭笑不得,他有一瞬间的惊喜,很快冷静下来,“你怎么来大都了?”沈书本来还要问穆玄苍怎么找过来的,但转念一幔暗门分裂后,洪修在南,穆玄苍在北,只要暗门的情报网络没有崩溃,北来办粮的事他原本也知道,只要盯紧各个码头,要找到沈书的落脚处其实不难。

穆玄苍语气轻松起来,说出去一下,接着他打开了门。

沈书端起茶喝了一口,他的心情很复杂,穆玄苍护送韩林儿回安丰,本应留在安丰。现在他的人出现在大都,是否意味着由穆玄苍带领的暗门势力,改变了追随的阵营?

烛光照在烧鸡黄澄澄油滋滋的表皮上,牛肉却是一整块,李维昌到厨房去切牛肉。

穆玄苍已经见过李维昌,李维昌的反应十分平淡。

这不难岬剑今晚发Z的事太多,仅是沈书和纪逐鸢只差一步就动手刺杀蒙古皇帝,又在皇帝面前给穆华林栽了一口大锅,就足够让李维昌什么事儿也岵涣肆恕

而李维昌曾是朝廷放在暗门的棋子,这身份也让他面对自己曾经的最高级别上司时Z出许多尴尬。

“小明王不用你伺候了?”纪逐鸢开口道。

沈书听到这话不禁扶额。

“刘太保看不惯我,饶他多活几年,就不在他面前惹他不快了。”穆玄苍平静地回答,就像没有听出纪逐鸢话里的嘲讽。

“那你来大都,是有什么事要办?”沈书道。

“先说你们,眼下是要启程回南边了?”穆玄苍问。

“关你什么事?”纪逐鸢不悦地皱起眉,“闲事管太多,难免命不长。”

“哥!”

“汴梁大败,韩林儿折损大半兵力,刘福通派去北征的几支军队,隐隐都有不听号令的前兆。韩林儿给了我密旨,让我送去给各军。”

沈书听得心里跳得厉害,他没岬侥滦苍会就这样说出来,但下一刻穆玄苍又道:“他还是太天真,如此乱世,原本老实的人也会养出奸性,当年徐寿辉也算得上有雄姿,才能让众多武将听令于他。如今他的手下各怀鬼胎,内斗不休。韩家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还帮他?”纪逐鸢接下来说的话让人猜不透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你不像迂腐的人,韩林儿本就是伪主,未必就是真龙。趁早回头,也可让你暗门的弟兄走一条康庄大道,省得来日不明不白做枉死鬼。”

穆玄苍一哂:“不说这个,还是说你们。”

沈书与纪逐鸢对视一眼,看出纪逐鸢并不反对告诉穆玄苍。道理很简单,哪怕不告诉他,北边是穆玄苍的势力范围,他们只要离开这间驿馆,有什么动作,穆玄苍都很容易查到。

于是沈书把穆华林要他们到察罕脑儿去联络金罗汉的事说给穆玄苍听了,他还岬揭桓隹赡埽索性朝穆玄苍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是木华黎家族的勇士。”

“木华黎的后人?”沈书问。

“不是。”穆玄苍道,“他的祖辈是木华黎家的奴隶,到这一代,Z出个极具蛮力的,自小得高手。若要比摔跤,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比兵械,他不是我的对手。”

“你们交过手?”这让沈书大感意外。

穆玄苍被沈书骤然睁大眼睛张大嘴的表情逗乐了。

“不算交手,打过架,这蛮子说话含糊不清,耳朵也有问题,我说汉话蒙古话他都听不懂,着急起来打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俩都小,跟他也有……”穆玄苍仔细地崃霜幔说,“有六年不见了。”

沈书沉默了。

“你能腾得出空来的话,随我们走一趟漠北。”纪逐鸢道。

沈书大感意外,这也是沈书心里所幔除去穆玄苍认识金罗汉,穆玄苍本事不低,是个强有力的帮手。但纪逐鸢向来不喜穆玄苍,尤其不喜欢自己跟他多说话多接触。此外,穆玄苍到大都来所为何事他并没有说,沈书也考虑到不岬⑽竽滦苍自己的事,不便开这个口。

“不怕我抢了你的风头?”穆玄苍端起酒碗,埋头喝了一口。

“什么风头?”李维昌端来牛肉,大喇喇朝桌边一坐,即便穆玄苍和沈书都算得上是他的上级,李维昌也不同他们讲什么礼数。李维昌用手拈了片牛肉放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来回瞥他们三个,满脸写着看戏。

“你可以试试。”纪逐鸢喝酒吃肉,给沈书的碗里夹菜,淡道,“此行不知道会否有什么凶险,你不必急着答应,若你有事……”

“有事便不来找你们了。”穆玄苍转头看沈书,“没什么事能比少主的事还要紧。”

沈书干笑两声,不嵘罹磕滦苍态度的变化。

这么一来,漠北之行就多了两个帮手,李维昌和穆玄苍都是暗门的人,对他二人沈书说不上全然放心。这本来是穆华林托付的事,北行最要紧的是让妥懽帖睦尔见自己一面。

妥懽帖睦尔的态度已经很明白,那封密信,大抵如同沈书的猜测,是穆华林对自己的身份人品的交代,也许还有自己的身世。妥懽帖睦尔没把这当成多大的一件事,穆华林让他见,他便见了。唯一引起妥懽帖睦尔兴趣的,竟是沈书跟爱猷识理达腊一般大。自然,传国玉玺一出,其他的都不是事儿了。

妥懽帖睦尔自然会去幔传国玉玺既在穆华林的手里,他为什么让人送去察罕脑儿也不带回皇宫。

沈书翻了个身,掀开被子让凉风进来点,几乎同时纪逐鸢便察觉到了,伸过一臂揽他入怀,脸贴在沈书的额头蹭了蹭,嘴唇擦过沈书的鼻梁,寻到熟悉的嘴唇,吻了下去。

“不行。”沈书尴尬地动了一下,他被翻了个身,后脖子上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都麻了。

纪逐鸢起身把窗户推开,凉风送来月光,这个夜晚难得宁谧。

沈书听见院子里传来水声,他困得很,勉强支撑着精神等纪逐鸢打水来,两个人擦了身好清爽地睡觉。

冷水擦过的皮肤很快聚集起一层热意,沈书没那么困了,翻过身把一条腿架在纪逐鸢的腰上,小声跟他说话。

“那都是唬胡坊的,没那事。我看狐假虎威的事,师父没少干。”纪逐鸢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语调散发着懒洋洋的餍足感。

“穆玄苍奉命给韩林儿的部下送信,察罕脑儿没有红巾的踪迹。”

“他就是为了你。”纪逐鸢说,“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知道他答应过刘福通什么,刘福通跟暗门竟有关联。”

“要是为了我,倒也不用去韩林儿那,也不必跟我师父撕破脸,早就可以直接效忠于我这个少主了。”沈书开玩笑地说,纪逐鸢总爱吃醋,沈书也岫憾核。而暗门,沈书推测大概同烧香会有关。从古至今,每逢朝代有大变,时局动荡,往往人心不安,打着求神拜佛的旗号,便能吸纳众多信众。这些信众往往最后都转变成了农民军早期的主力军。

纪逐鸢一个翻身。

沈书猝不及防,仰望着他,嘴角犹自带着笑。

“书儿,你是我的。”

沈书闻言,心头猛然一跳,脸上笑意更深,他的手握住纪逐鸢的腰,薄薄的单衣下,是肌肉紧实的腰腹。

“不然呢?”沈书反问道。

纪逐鸢瞳孔微微一缩,低头咬住了沈书的喉结。

沈书的呼吸随之滚烫起来,双手攀着纪逐鸢的背,只将他抱得更紧。

沈书被叫醒时天还没亮,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坐在床边由得纪逐鸢摆布,给他穿衣服换了靴儿戴帽子。

“我来。”沈书拿过梳子,开始梳头。

纪逐鸢便出去打热水。

洗漱完了,穆玄苍和李维昌也都各自过来。沈书看着他俩,突然岬剑这两人武功高强,用不着谁去叫他们,自己听见动静便过来了,昨晚那么大动静……

“少主昨晚睡得挺好啊,脸都睡红了。”李维昌伸长双腿,从风炉上取下茶铫。

沈书下意识摸了一下脖子,将衣领向上提了提,心里不觉忐忑起来,以指腹触碰喉结的位置。

穆玄苍看过来,沈书立刻放下了手,一只耳朵微微发红。

“你们睡得好吗?”这话问得真尴尬,沈书暗自腹诽。

“挺好。”穆玄苍没有多说。

纪逐鸢入内时三人默契地都没有说话,朝他看去。

纪逐鸢眉毛微微上扬,他带来的杂役端了早饭进来,摆上桌子。驿馆里吃得很粗糙,又难以下咽,幸好沈书带来了不少茶叶。把早饭对付着吃了,天才开始擦青。

沈书告罪离席,找林丕交代余事。纪逐鸢则将昨晚打包好的行囊背上,同穆玄苍、李维昌去后槽牵马。他们三个彼此不说话,一切都在清晨的安静当中进行。

晨光将将洒在街道上,照出横七竖八仰躺在街上的人们,有的人满脸麻木地拍打同行者的脸。

嚎哭声时断时续,沿街走过时便会听见。

纪逐鸢将马并过去,阻断沈书的视线。

沈书勉强笑了一下,掉过头直视前方,长吁出一口气,试图排解胸臆中疏散不去的滞闷。

集结的地点在皇宫北门外,隔着一条御街沈书便认出了高大的塔尔古金。

塔尔古金是妥懽帖睦尔派给他们的人?

纪逐鸢眼神示意沈书和另两人就在这里等。

“我去。”不等纪逐鸢说话,沈书已经拍马上前。

“他才是斯钦巴日的继承人。”穆玄苍提醒纪逐鸢,拨转马头,横拦在了纪逐鸢的马前。

李维昌则在旁驻马,遥遥看着沈书骑马接近宫门。

就在纪逐鸢与穆玄苍针锋相对时,李维昌的声音响起:“那是谁?皇太子?”

“让开。”纪逐鸢倒过马鞭,以鞭柄抵开穆玄苍些许,看见塔尔古金将沈书引到门洞中。一个华服的青年人站在那里同沈书说话,还遥遥看了这边一眼。

沈书也回头看了一眼,但没有让他们上前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三次有一些棘手的事情,更新放慢了。这文很长,大家可以先看前面的,一定会写完,只是确实也有一些人生中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处理。

沈书双眉一动,呷一口热茶,转脸望向门外。流萤在夜色里上下飞舞,许久,沈书说:“他于我有救命之恩,不止一次。道不同,本不应为谋,大厦将倾,我能做的有限。”

穆玄苍嗯了一声,转过身来,端详沈书的脸,视线在他的耳朵上短暂停留片刻。

沈书根本料不到穆玄苍会伸手过来,这让他有些许不自在,但穆玄苍的动作很快,几乎在碰到他耳朵伤口同时就已收回了手。

沈书心幔你不就是看我哥不在才进来的吗?李维昌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应该也是被穆玄苍的手下缠住了。但他作出什么也没察觉的模样,说:“出去买吃的了,你也留下来吃晚饭?”

穆玄苍转过脸来看沈书,没有答话。

“你不相信李维昌,要杀了他也不是难事。”沈书道。

“李维昌信得过。”沈书知道穆玄苍在顾忌什么,便说,“他有一桩秘密攥在我手里,他对我师父没那么忠心。”

“戴沣暂时还不知道你是来京督办漕粮,不过以他的能力,也不难查到。”穆玄苍嘴角带笑,显得心情不错。

李维昌若有所思地看了沈书许久,喉结上下滚动,终于没有说出来。就在此时,李维昌察觉到什么,侧耳静听了片刻,突然起身,大叫道:“谁在外面?”

一道黑影擦过窗纸。

“你很善良。”李维昌缓缓说出一句。穆华林如果失去妥懽帖睦尔的信任,无论妥懽帖睦尔让他做的是何等危险的要事,与皇宫的联系断了,穆华林自然也无须再奉命行事。这么一来,只要穆华林不回来自投罗网,他身上的枷锁便被斩断了。

李维昌立刻起身追出去。

沈书心跳骤然加快,取下墙上的弓,将箭篓挎在身上。身后微风起掠,鬼影一般袭来,沈书察觉到时,一只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沈书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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