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度不过，刘宇也不会管。

“拿棋手当棋子，倒也有趣。”

……？

若安然度过此劫，他便能去闯荡宇宙，成为刘宇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

但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身形再次往太阳内部移动。

只不过这次，刘宇似有所悟，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那枚叶子的形态转换，是刘宇给景湛铺好的一条路，想让他走这条路。

刘宇是打算将他打造成类似于自己一样的人，一个棋手。

刘宇收回目光，喃喃自语：“他走的路，一定很远。”

...

...

再说回景湛。

在这洞府内，这眼睛，左眼发光，照亮整个洞府。

这光，是白色的光，显得很强烈，奇异。

这左眼，变成了白色的，连瞳孔都成为了白色，没有一丝黑。

精湛左眼里反照出面前的宝物。

这宝物，变成了一颗棋子。

这棋子，也是白色的。

景湛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这个漂浮在面前的白色棋子。

心中一动。

那棋子好似是有所感应一般，缓缓消失。

随后景湛随着心里的感觉，伸处右手，这伸处的手，带着一种着手势。

这手势，食指在下，中指在上。

正是下棋的手势。

明明景湛上一世对围棋没有丝毫涉及，连个小白新手都算不上！

但此时就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驱使着景湛摆出这个手势。

并且动作标准无比。

伸手，在空中一顿。

“第一手...小目。”

那食指之上，中指之下的空隙间突然幻化出刚刚消失的那颗白色棋子！！

柔和的往下一按，行如流水，没有一丝僵硬之感。

啪嗒一声，按在景湛面前。

并且其棋下出现了一个幻化出的棋盘，这棋盘看起来不是实物，更像是一种虚幻出来的一样，带着微微透明。

这棋子落在棋盘偏右上角，触碰的瞬间微微震动了一下，然后便安静的漂浮在这虚幻的棋盘上面。

这一切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看上去显得有些平凡。

但景湛却没有感到任何失望，没有任何意外，似乎早就预料到如此。

景湛静静的看着面前悬浮在棋面上的那颗白色棋子。

左眼里的白芒发出的光亮开始减少。

直至消失。

在这洞府里，景湛的左目的光亮彻底消失，不在照亮四周，整个洞府又变得黑暗起来。

但他的左目却是没有改变回来，仍旧是白芒一片。

景湛似有所悟，像是明白了什么。

盘坐下来的身影缓缓站起，尽管没有引起任何惊动，但景湛的变化却是很大。

气质透露出的寒意更大，那左目给景湛一种极为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一次的宝物蜕变是他的大造化！

其体质和当年完全不同，修炼速度比原先快了不知多少倍。

已然踏入了天骄一列！

“那人...是谁...”

景湛向着洞外走去，身后那宝物缓缓消失，如同水墨一样融入天地，进入了景湛的灵魂里。

景湛内心有无数疑问，没能解答，心中思绪万千，往最有可能的方向推演。

在黑暗的洞府里，往光明的源头走去。

前方的道路已被指明，但那浓浓的迷雾，需自己用双手拨开，那更大的危险，需自己经历。

“棋子...棋盘...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面色平静，但心中自语不断。

他感觉面前的路差一层隔膜，这层隔膜景湛难以捅破。

带着疑惑，带着迷茫，带着萧瑟孤独的身影，往光明走去，往洞外走去。

直至其身影被光明吞噬，景湛才隐隐明白了什么...

场景来到了外面，微风佛面，低级灵兽的声音在耳中响彻，许多无害的灵植为附**添了充满生机的感觉。

景湛的脚步微微一顿，看向四周的场景，心中明悟更浓。

“一木，一草，一灵，皆可为棋，我早应该明白的...这些是棋子，那……什么是棋盘？”

“王室？阶级？世界？又或者...是石板里所记载的创世神？”

带着疑问，在不知不觉中，景湛来到了一片湖面旁。

脚步在岸边缓缓停下。

湖面印照出景湛的面孔。

不俊，不俏，但却有着一种冰冷又高深莫测的气质。

与曾经的自己虽说仍有相似之处，但差距已是极大。

景湛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倒影，看着自己的左目。

他让景湛自己显得颇为陌生。

在看着左眼那一片白芒中，一幕幕记忆开始回退。

回到了自己这百年多的杀戮，百年多的仇恨，百年多的改变。

记忆继续回退，回到了自己感受家的温暖，回到了这一世的父母身边，又回到了自己刚出生时的那种无力。

到了这儿，仍旧没有停止。

景湛回到了那种让人无比眷恋，无比温馨舒适的暖。

这温暖是自己记忆模糊时的感受...

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温暖。

只可惜这一点景湛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种治愈人心，治愈一切的暖。

到这儿的速度微微慢了一下，就像是带着眷恋一般...

但也只是慢了一下，便又开始往记忆的深处游走。

他又回到...回到自己上一世死亡时的那种冷。

那种真真正正，冻骨寒心冰冻灵魂的冷。

可那种冷刚刚从景湛的意识里出现，便被一股力量瞬间抹除。

似乎这力量会阻止景湛往那种未知领域处想。

景湛回忆的意识到了这儿被阻止，微微顿了一下，面前的那层迷雾又变薄了许多。

自己从上一世记事起的时候，基本就有了相当于过目不忘的大脑。

虽说用过目不忘有些略微夸张，但可以肯定相差不大。

这两百多年景湛记住了很多很多东西，很多很多不应该记住的细节，但唯独记不了那种让自己灵魂颤栗的冷。

记不住那几十分钟，让自己本应永世也忘不掉了冷。

虽说自己当初那种状态时，意识无比模糊，模糊到几乎相当于没有意识，但那冷意也不应该忘掉。

“为什么？”

这个意外出现在意识之中，无法解答。

把这份疑惑留在了心底，记忆继续往深处走去。

往自己最不愿回忆起的地方走去。

他回到...回到了自己死亡时的那一幕。

自己十六岁。

一个瘦弱满身伤痕的少年躺在病床上，耳边传来关乎自己生死的滴滴声。

心中绝望升起，遗憾升起，解脱升起。

但在这之上，还有浓浓的痛。

这痛，上一世的景湛已经习惯了，已经可以忍受了。

但这一世的景湛，却再也做不到承受这种痛苦的能力。

仅仅是一息时间，意识瞬间开始回退。

好似是极其害怕这份记忆，这份屈辱。

...

景湛的意识回归正常，愣愣的感受眼角的温度。

手指微微触碰。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景湛手指上一动不动。

“我...流泪了...”

……

这一世的第二次眼泪，两百多年的第二次眼泪，已经流出。

虽说很少，只有一滴。

但足以使景湛沉默，足以使景湛心凉。

这泪珠返照着景湛。

景湛也看着手中那小小的泪珠。

看着泪珠里返照出的自己，陷入了沉默。

很久的沉默。

…………

没有停止移动，但却是扭头往蛊星的方向一看。

但那个人也不是完全虚幻的，起码这信息里的确有很多是真实的...

还有，如今景湛靠棋盘成长起来，但以后还会因这棋盘而迎来一个大劫。

“拿棋手做棋子...我即是棋手，会不会也是一颗棋子？”

刘宇想到这儿往太阳内部移动的动作不由地停了下来，看向四周让人死亡的红色。

陷入了沉默，陷入了沉思。

所以便虚幻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来欺骗他。

虚空蛊源因为与本源多少存在一些关联，所以其修炼方式也有些类似于本源。

这一眼，似乎能看到无数公里外那景湛的身影。

“突破到第二形态了...比我想的还略快一些。”

在景湛睁开眼睛的刹那，远在太阳深处的刘宇似有所感。

想到景湛，刘宇略有所叹。

他很让这个创世神满意，真的很满意。

不过在说完此话后，刘宇不由地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也变得略有凝重。

因为刘宇内心出现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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