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废物。

可有些人，为何总能轻描淡写将别人的所有努力，狠狠践踏在脚下？

路千灵已经转身离开。

从小到大，她拼了命练功，不能跟师兄弟们一同修炼法术，她就一直背心法，不断地练体力，稳基础，曾多少次受挫，不过只是求得一个认可罢了。

云采芙可算见着人，很快迈步上前，声音将女孩思绪拉了回来。

路千灵眼睫动了动，茫然抬头，“……嗯？师姐，你回来啦。”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一定会输。”

纪郗卫望着她，“我没有那么说。”

闻言，路千灵笑了，“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一定会输？”

“你难道就听不出来，我在关心你？我了解安弥，你永远不可能打败她的，灵儿，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云采芙打量着她。

路千灵小手下意识攥紧衣裙，“师，师姐？”

“你方才，到哪儿去了？”

路千灵眼神显然在躲避，嘟哝着，“我，我就出去走走……”

“那个，不说这个，师姐你找到大师兄没？”

云采芙见她显然岔开话题，静默几秒，最终没有刨根问底，正开口，后面，季修远从屋内出来，“两位师妹。”

“大师兄，你也过来啦！”

路千灵眼眸一动，赶紧拎着裙摆屁颠儿屁颠儿小跑过去。

云采芙:“……”

小丫头长大后，真是越来越多秘密瞒着她了呢。

她无奈失笑，也回了屋。

路千灵拽着季修远衣袍，跟他聊得很活跃。季修远从小到大向来也格外宠她，眼里始终含着温笑。

云采芙坐下，看向男子，“季师兄，这次喊你来，是想研究研究关于比试的事。”

“灵儿抽到的对手，是西灵宗的弟子，顾安弥。”

说实话，她曾外出历练两年，对其他宗门弟子不甚清楚，所以并不了解，但她知道，季师兄应该颇有研究。

季修远也已坐下，端起茶壶倒了杯，细细摩擦着茶杯边缘，半许方道，“西灵宗近来较出名的几个门中弟子，我倒是稍微有了解过。”男人说着，顿了顿，望向小师妹，有些犹疑。

“大师兄，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我真的不要紧，你们……不用总是照顾我的感受，没关系的。”似乎是猜到他在犹豫什么，路千灵笑着出了声。

她看上去挺开朗的，如往常般。

其实路千灵清楚，被退婚一事，师姐回来后估计也已经知晓了，毕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得了。

她不问，不过是顾及自己的感受。

季修远跟云采芙对视了眼。

男子整理思绪，半许继续，“他们西灵宗，近年来年轻一辈较为出色的有大弟子纪郗卫，女弟子中的佼佼者，便是师妹抽中的那位叫做顾安弥的少女，还有一个需要特别注意的，便是他们西灵宗的少宗主，宋西惟了。”

“纪郗卫主音攻，自身实力本就强大，在年轻一辈中算是很厉害了，听说那宋少宗主前年也没有参加群英盛会，而且平时极少出手，但作为西灵宗宗主之子，他虽以纨绔出名，可不久前我见过他一面，此人……不可小觑。”

若是云师妹，他是没什么担心的，但其余的师兄弟对上宋西惟，多少会有些吃力，而且，胜算不大。

云采芙修长葱白的指尖，轻点着桌面，她问，“那顾安弥呢？”

“她有一条长鞭作为武器，擅长直攻，攻势迅猛。另外，听说她最近还收服了一只可化人形的妖，实力不容小觑，需重点关注。”

季修远转头，认真望向路千灵，神色难得郑重，“灵儿，于你而言，这次恐怕有些棘手了。”

路千灵拧了拧眉，抿唇思忖。

云采芙沉吟片刻，又道:“那师兄，你可知，那顾安弥有何弱点？”

“这个，需观察才知。”

云采芙点点头，表示认可。

确实……

“你们放心，我可不是会认输的人。”见气氛凝重，路千灵拍了拍胸脯，活跃气氛，“对了大师兄，你的对手是谁？”

“门黎宗的讳灵都。”

闻言，路千灵登时眨了眨眼，双手撑着下巴，“就那个门中众多女弟子，且内部戒律严格的门黎宗？”

季修远微微颔首。

“唔……这届群英盛会，好像多了不少前年都没听过的陌生名字啊，这位叫做讳灵都的门黎宗女弟子，我就没听过。”路千灵捏着下巴有模有样，说着，又笑眯眯望向季修远，忍不住调笑，“不过大师兄，我可是听闻这门黎宗女弟子都是铁娘子，强悍得很，一点儿也不好欺负呢。”

季修远失笑，并不语。

“连师兄都敢调侃，你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忽地

小姑娘额头被轻轻弹了下，云采芙无奈望过去，“还有，如今在讨论你的对手，别扯开话题。”

虽板着脸，语气倒无一丝苛责。

路千灵吐了吐舌，登时乖乖坐下，委屈努努嘴，不敢再放肆。

路千灵转过身，那眼神始终冷淡。

路千灵抬手，直接打断他的话，“说完了吗。”她神色平淡。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输。”

他能说的都说了，到这一步，已算仁至义尽，听不听由她。

路千灵回到院子，有些心不在焉。

“灵儿，你方才去哪儿了？”

“灵儿，其实输赢并不重要，你何必要自找虐？没有灵脉无法修炼，就相当于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每日都勤加练习的修行者？我只是……”

路千灵敛了敛眸，藏在袖子里的手，隐隐攥紧。

纪郗卫注视她半许，动了动唇，道了这么一句，“灵儿，午时的比试，我希望你能弃权。”

话落

“你还有何话要说？”

路千灵只觉浑身血液忽然就凉了一截，她的表情未变，抬眸只是望着男人，“为什么。”

“你没有灵脉无法修炼，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根本打不过安弥的。”

纪郗卫望着女孩背影，他素来高傲，也听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如今一番心意却换来冷漠对待，自是有些恼火，他压了压情绪，一甩衣袖。

“罢了，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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