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晃晃的事情江之祁又哪里看不出来，只是他想不明白，母亲已经失联十几年了，会有谁这样怨恨她？

“你们先回去，局里和其他地段的公安局联系一下，看有没有拍到这辆车之前和之后行踪。”

“有结果了再通知你们。”

杨警官看了江之祁和沈微一眼。

两人都坐好后，司机踩下油门，车子离开公安局。

“二少爷，苏小姐，麻烦等我一下。”

杨警官对着监控录像看了看，又低头仔细看了看他们写下来的车牌。

“这车牌确实是假的。”

杨警官伸手把这台电脑向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看着屏幕上空荡荡的搜索结果摸了摸下巴。

“不应该啊......”

路上经过一个公共厕所，司机停下车，向两人知会了一声。

得到两人同意后，司机推开车门下车。

江之祁和沈微正等待间，车里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沈微就坐在副驾驶位上，偏头看了看司机亮起的手机屏幕。

“夫人？”

沈微轻轻念出屏幕上的字。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锁屏界面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夫人:向你发起来转账。”

沈微皱了皱眉，想起车祸发生当天司机的异常反应，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江之祁，你们家是江夫人管理工资派发的？”

沈微没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了，连着充电线将手机拿到江之祁面前，问他。

“什么？”

江之祁向前挪了挪去看沈微手上抓着的手机，也皱了皱眉。

在发生这种事情时，司机却莫名其妙接到了林菀的一笔转账，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司机回来时，车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司机只以为是江之祁还在悲伤中没走出来，并没有太在意。

“吴叔，这几年来你给我当司机，我可有哪里亏待你？”

他正要发动车子，就听见江之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会......二少爷性子温和又体恤我们辛苦，我们都是很感激的。”

司机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并不敢顺着江之祁的话往下说。

“既然没有哪里亏待你，你为什么要伙同江夫人一起害死了我的亲生母亲？”

江之祁一贯是温和的，极少像这样冷着脸斥责别人。

“没......不是我......”

司机说几个字说得支支吾吾的，怎么看都不可能和这件事情毫无关联。

“刚才江夫人打电话过来，以为接电话的人是你，可什么都说了。”

江之祁将司机黑屏的手机举到司机面前，面色凝重地恐吓他。

这原本并不是个高明的骗局，只是司机心里有鬼，紧张下无法进行过多思考，对江之祁的谎言信以为真。

“二少爷，我真的没有参与到害你母亲这件事情中去......”

“我只是告诉了夫人，你和你母亲碰面了，害你母亲是她找的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之祁颜色有些偏淡的眸子上下扫视着司机，司机坐在座位上，却感觉如坐针毡。

“你下车。”

江之祁见司机的话并不似作伪，也知道这人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现在暂时没那个闲心思考怎么处置他。

现在更重要的，分明该去想想怎样才能在林菀身上恶狠狠讨回这一笔。

司机下车之后，沈微就坐到后座江之祁身边来。

“你有什么打算？”

沈微看着江之祁神色几番变化，有些担忧地问了他一句。

“杀人犯，就该偿命。”

江之祁冷静地说出这样有些惊骇的话语，沈微却一点也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杀掉那个人。

江之祁闭了闭眼，想不明白林菀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即使林菀不是江之祁的亲生母亲，江之祁也一直很敬重她，现在她突然成了自己的杀母仇人，即使自己的选择是杀掉林菀为余芝报仇，江之祁的心里也不好受。

“你要杀死江夫人吗？”

沈微也不知自己心里的担忧是担忧江之祁的安危，还是担忧江陌离失去母亲会像江之祁昨天那样痛苦，总归是要先把江之祁的危险想法劝下来才好。

江之祁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可是这样的话你就也成了一个杀人犯了。”

江之祁继续沉默着不出声。

“我们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结婚了，我们不是承诺过的，要一起好好生活的吗？”

“在这种时候你做下这样的事情，我们以后怎么能好好生活？”

江之祁神色有些动摇，但还是不肯松口，感觉自己要是松了嘴选择不替余芝报仇，就是对不起她。

“我们已经报警了，这些事情，就交给警察去做吧。”

“有了结果公安局会处置她的，这也算是给你母亲报了仇。”

“好不好？”

沈微将手搭在江之祁手背上，轻声劝他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恳求的语气。

江之祁沉默着看着沈微，看了许久，脑中各种思绪飘飞，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监控播放到一个画面时，一个警官按下了暂停键。

杨警官语气笃定地说。

“这样的话...... 这场车祸很可能涉及谋杀。”

“你去前面坐着吧，我不想再让你看见我沮丧颓废的样子。”

江之祁总是打理齐整的头发有一缕垂下来，眼睫也低垂着不看沈微。

沈微动作顿了顿，还是决定留给江之祁一点个人空间，拉开前排车门坐进去了。

“刚才还没有注意到，这个车牌号多了一位。”

“难道这车牌是个假的？”

“这里拍到了肇事车辆的车牌号。”

警官对着屏幕的一角点了点，示意几人注意这里。

事关人命，公安局的人配合地给江之祁和沈微二人调出了监控录像。

跟在这个警官身后的年轻小警官将这个车牌号录入检索系统，却皱了皱眉。

“杨队，没找到这个车牌号啊。”

杨警官送江之祁和沈微到门口，声音遗憾地说道。

江之祁和沈微走到车旁边，沈微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江之祁却伸手拦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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