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过夸和马凤茹斗然发现树后有人，吓了一跳，待见走出来的是完颜贝提和茫河，又喜出望外。马过夸却大嚷：“不行，不行，这样我们大亏了，不赚上，倒亏了这么多。”

完颜贝提淡淡的道：“私偷军马是死罪，你瞧着看吧。是赚钱紧要，还是小命紧要。”马过夸和马凤茹一听，一下腿软，惊道：“什么？死罪？”完颜贝提朗声道：“女真国颁布的国法第三十五条规定，偷盗军马一匹，奴役十年，两匹，杀头。”

“杀头”两字一出，马过夸和马凤茹一下软倒在地。马凤茹道：“这马是我爹的，是借，不是偷。守卫都知道的。”

完颜贝提从树后慢步走出，道：“好办得紧，只需把你身上的银子全拿出来，交给我们，再把另外三匹马，送给我们，我们就把那两匹凤稚马给你送回。”

只听马凤茹“嗳”的叹了一声，道：“那对凤稚宝驹是爹的爱马，本来不是卖的，虽卖了四百两银。”马过夸也叹了一口气，道：“我把爹的两匹宝马牵出来撑场，显得多一些好看。本想那两匹马那么瘦弱，没人会看上，没料到来了一个会家，把爹的马硬买去了，回去了怎生是好？爹一定会把我们打死。”马凤茹道：“看来我们只好说走丢了。”马过夸道：“两匹马走丢，谁信呀。”马凤茹道：“那也没法呀，我追他们不上。”

茫河轻声道：“看来此处你猜错了，他们真的想追我们，追回他们的马，并不是做作。”完颜贝提道：“是我算错了，没料到那两匹马是他爹的，以为是他们自己的。”茫河道：“他们唱双簧抬高价，其实是不想卖那对凤稚宝马的。如果不是行家，谁会知道那两匹瘦弱的马腿力这么好。开始我还以为是病弱残马呢。”

约莫一顿饭功夫，完颜贝提指向前方，道：“他们在那边，我们小心一些。”茫河顺着她手指所指方向望去，果见山头那边遥远的密林之处，绰约显出马的影子，若非仔细观看，还真看不出密林之中有马，心里暗自佩服。

两人驱马慢行一会，完颜贝提道：“他们在前面不远，我们走过去。”跃下马，把马系好，沿着山壁，慢爬而上，听得前面一人说道：“哥，此计甚妙，一下又卖了五百两银子。”声音脆耳动听，显然是马凤茹。马过夸道：“那马最多只值五十两，万想不到卖出五百两的天价。”

完颜贝提道：“就是嘛，我先来的，你怎能夺我的呢！”转过身来，对茫河道：“河哥哥，取银子给他。”茫河把包袱解下，细细清点，几片金叶，几锭银子，加一起碎银，折合起来，还差一两银子。马过夸道：“银子不够，那我只好卖给她喽。”指着马凤茹。

马凤茹跺着脚，道：“都是你，我劝你不要牵爹的马出来，你偏要牵，还说别人决不会看上那两匹干瘦如柴的马。还要我骑一匹。如果不把马找回来，我们死定了。”马过夸道：“我也没想到呀。看到他们骑上马，我用‘雄鹰扑鸡’扑抓了，但抓不着。”马凤茹哼了一声，道：“你那招，我已看到了，哪里是什么‘雄鹰扑鸡’，分明是‘小鸟扑狐狸’，一点力度也没有，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你分明是舍不得银子，看卖贵了，心里偷着乐。”

马过夸一下也急了，道：“就算是吧，那现在怎么办呀。”马凤茹道：“我哪知道怎么办，我追也追不上。”

只听马过夸道：“麻烦了，麻烦了，现在大战在即，爹没有那两匹马，战事可能不利。”完颜贝提心道：“原来他们两个偷他爹的是战马，胆子可真不小。要知道，战场之中，战马是多少的重要。”

完颜贝提指了指前面的一株树，示意到树后。茫河打了一个滚，滚到树后，完颜贝提跟着掩上，从树沿，瞄眼向前瞧望。茫河轻声道：“他们又骗了一人，看来这两兄妹真是唱双簧的骗子。”完颜贝提道：“是的，他们连追赶的招数也用上了，让对方深信买便宜了。”

完颜贝提大声道：“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身子轻轻一跃，跃上马背，拉住缰绳，用力一拉，“嘣”的一声，从桩上崩断。她随手一抄，抄起另一根马绳，也轻轻用力把缰绳抽断，向茫河抛去。茫河接住缰绳，轻跃上马，双腿一夹，那马灰咻咻的长嘶一声，发力狂奔。马过夸纵身来夺，但完颜贝提和茫河动作快极，策马一跃，已跃出数丈，他扑了一个空。

马凤茹怒喝：“还有这么蛮横之人。”勒马急追，但完颜贝提和茫河所骑之马腿力甚好，追了一会，远远被抛在后面。

马过夸大声道：“成交。”马凤茹脸显失望，道：“你怎么叫得这样快，我可以加到五百两的。”马过夸道：“抱歉，我已经叫成交了。况且人家是先来的，卖给你，我也很难交待。”

完颜贝提和茫河策马奔了好远，见后面没人追来，才勒马停住，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完颜贝提道：“河哥哥，四百两银子买这两匹马，价钱如何？”茫河道：“这二马腿力甚好，但按市价而论，终究贵了点。但有人拼价，只好买了。”完颜贝提道：“何止贵了点，是贵了好几倍。”

茫河叹道：“有人拼价，也没办法。只是银子花光了，往后日子，该怎么办。”完颜贝提狡黠的闪了一下眼睛，道：“他们卖贵了，我们夺回来。”茫河笑道：“那不好吧，我们那点钱，他还不肯卖呢。”完颜贝提大声道：“我的好哥哥，你明白一点好不好，他哪里是不肯卖，卖那么贵，偷着乐呢。”茫河道：“虽然是卖贵了，但是快乐，说不上，他可以卖得更贵的。”完颜贝提道：“他只能卖这么贵。这个小伎俩，能瞒得了我么。河哥哥，随我回去瞧瞧你就明白了。”说着一跃上马，策马奔去。茫河跟着跃上马，在后跟着，虽知完颜贝提异常聪明，但是内心依然不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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