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柳红梅翻了一个白眼。

“妈，我也要吃，多点糖。”这时陈小瑾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

“知道了。”柳红梅提高了音量。

又特意提醒道：“少放点糖。”

看着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陈繁沉默了，然后乖乖把蛋黄用勺子舀出来放到她碗里。

柳红梅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已经在穿鞋子了。

听着锁芯反锁上的声音，陈繁忍不住轻笑着摇摇头。

他跟这丫头争厕所的原因倒不是在这个“争”字上，而是因为争的对象是他妹妹。

陈小瑾微微点头表示了解，打着哈欠走进来卫生间，同时说道：“今天是我先上。”

说罢，立马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出门前又对着陈繁说道：“今天多给了你十块，你自己买一点好的吃。”

“嗯。”

陈繁点头答应下来，也不提醒母亲自己今晚不用上晚自习，他现在在存钱。

陈小瑾吃完荷包蛋也背着出门了，走之前对着陈繁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哥，好好考，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大奖励。”

“是抱抱吗？”陈繁一脸期待的问道。

“不是。”

陈小瑾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等到陈小瑾走了，陈繁望着这个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家，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孤独。

长叹一口气之后，他用力甩了甩脑袋，以求将这种不该有的情绪甩走。

为此他还特意拿出语文书，开始背诵可能会考到的文言文和古诗词。

时间就在朗朗读书声中流逝，直到周杰伦的《青花瓷》前奏响起，他才停止读书。

在他刚刚拿起手机的瞬间，电话被挂断了，紧接着就是一声很多国人都熟悉的咳嗽声。

陈繁打开手机QQ，又点开一个跳动的熊猫头像

快雪时晴：“我起来了，今天我们走路过去。”

这是霁清雪的QQ网名，至于为什么不是“雪后天晴”，只是因为后者看上去没有前者文艺。

这几年流行非主流文化，霁清雪虽然不是杀马特，但是也希望自己是特异独行的人。

陈繁原来的网名叫“爱到悲伤逆流成河”，现在是：繁花似锦。

看到霁清雪已经起床了，他回了一个“好”字后，就把今天要考的科目的相关书籍装入到里，准备出门。

另一边，霁清雪看到这个“好”字，“嘿嘿”笑了一下，又抱起旁边一个跟她差不大的熊猫布偶，在床上滚了几圈。

凝视着头顶上方的粉色天花板，她又忍不住笑了几下，这才下床去洗澡。

欧阳琴看到女儿又是一大早就洗澡，忍不住问道：“昨晚上不是洗了澡吗？怎么早上又洗澡。”

“洗头顺便洗澡。”霁清雪一边用花洒冲洗脑袋上的泡沫，一边回答道。

“也没有天天洗头的道理啊？”

欧阳琴眉头皱了起来，这丫头这段时间是越来越臭美了，每天早上都要对着镜子打理几分钟才会出门。

不过她现在还没有往恋爱方面去想。

自己这个女儿眼高于顶，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谈过恋爱。

霁清雪听到母亲这话，迟疑了两三秒才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妈，我头发这么长，当然要天天洗了。”

“你之前不是说要剪成妹妹头吗？”

“我看了一下不好看就算了。”这话她倒是基本上是实话实说。

还有一点原因，她知道陈繁喜欢黑长直和单马尾，但不确定他喜不喜欢妹妹头。

“你是去读书，要那么漂亮干什么？”欧阳琴没好气道。

“这个可不能怪我，只怪妈你把我生得太漂亮了，即使妹妹头也掩饰不了我的绝世美颜。”霁清雪的回答十分自信，她对自己是大美女这个事实有着深刻的认知。

欧阳琴对于自己女儿自恋的性格倒也习惯了，并且是希望她能一直保持下去，这样就不会轻易喜欢上男生。

想到这儿，她又问道：“最近有没有人缠着你？”

“没有，我们是市重点中学，又不是原来的学校。”霁清雪的语气十分轻松。

“你原来也在市一中读书。”欧阳琴提醒道。

“妈，初中怎么跟高中比，我们现在班上可没有九年义务下的败类。”

“也是。”

欧阳琴点点头，又问道：“那有没有男生喜欢你？”

“肯定有啊，还不少，只不过也就那样吧！”

霁清雪的声音很无所谓，如果欧阳琴有透视眼，就能看到自己女儿此刻正用牙齿咬住嘴唇。

看着镜子中自己这美丽婀娜的身体，她想到了陈繁那炙热的眼神，又想到了前几天自己做的那个羞羞的梦。

害怕母亲继续追问下去自己露馅，她也就三下五除二把身上残留的泡沫冲洗干净，然后推开门走了出来。

欧阳琴看着女儿赤裸的身躯，盯着她的胸部问道：“又长了没？”

“有点点紧了。”

霁清雪知道母亲在说什么，便如实把感受说了出来。

“那好，这周考试完了，我带你重新去买。”

“嗯。”

霁清雪的声音轻不可闻，她又想到了那个梦，梦中的陈繁真是一个大色狼。

不对。

是小屁孩加大色狼。

陈繁刚刚从公交车上走下来就莫名其妙地被踢了一脚，看着怒视着自己的霁清雪，他歪着头问道：“你大姨妈来了啊？”

“滚，你才大姨妈来了。”霁清雪冷冷地说道。

说罢，又抬腿准备踢陈繁。

见她这样蛮不讲理，陈繁是真的相信她亲戚来了，网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于是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多喝热水，这两天可是在考试。”

想到今天早上吃的荷包蛋好像也能缓解女性经期的疼痛，他又说道：“对了，你可以让你妈明天早上煮两个荷包蛋给你吃，多放点红糖。”

瞧见他这认真劲，霁清雪突然没有了火气，反倒内心甜蜜蜜的，也就不再怪他不仅跑入自己的梦中，还让自己又一次骗了母亲。

既然说到考试，她就接话这个话题说到：“考试如果遇到不会的你先跳过，后面再来慢慢想。”

这话是昨天刘茂林的原话，被她现学现卖了。

看到陈繁点头，又说道：“考完了不许跟人对答案，不然没法集中注意力去考下一堂。”

陈繁面对这代入管家婆的霁清雪，还能说“不需要你说，我自己知道”吗？

只能又重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霁清雪见他这样，又继续认认真真叮嘱起来，最后更是主动打开他的，帮他检查其文具袋来。

陈繁很想吐槽：“大小姐，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月考，不是高考。”

不过在看到同行学生羡慕的眼神之后，他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

公交车上的周洋看到这一幕，在心中打定主意，这次月考过后一定向班主任检举他们两个在耍朋友。

霁清雪也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刚刚好像是做了陈繁女朋友才会做的事情，悄悄咧了一下嘴巴。

然后一边把他的文具袋放进，一边故作平静地说道：“还行，工具都齐全。”

说完这话，接下来她就没有在主动跟陈繁说一个字。

只是在即将分开的时候才说道：“考完了我就在这儿等你。”

......

看了一眼闹钟，刚刚过六点，这就是生物钟的准确性。

柳红梅今天并没有一早就去自家的小卖部，听到儿子和女儿的对话声便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儿子问道：“吃不吃糖鸡蛋？妈给你打两个。”

陈繁本是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说了，他也就只好点点头。

陈繁刚刚才吃了一个，就看见妹妹已经把两个都吃完了，便说道：“我这个你要不要？”

“我只要蛋黄。”

陈小瑾还以为自己哥哥吃不下去了，便讨价还价起来。

有些东西曾经也许不会刻意去在意，甚至会感到不耐烦，但是等到失去了才回发现它们弥足珍贵。

这兄妹每天早上都要抢厕所，最后为了公平起见都是一人一天。

打了一个困意十足的哈欠，他还是穿衣服。

陈小瑾刚刚推开房门，听到哥房间里传来的动静，便推开门问道：“不是说今天考试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12月1日，虽然上午八点才会考第一堂语文，但是天还才蒙蒙亮陈繁就自己醒了过来。

看着妹妹眼中的关心，陈繁笑着回答道：“习惯了。”

“哦！”

荷包蛋是制作简单又好吃的家常美食，基本上每个母亲都会做。

柳红梅更有其自己摸索出来的窍门，煮出来蛋清白而不腻，蛋黄熟也流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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