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的判断完全准确，她原本光脚一米七五现在至少光脚一米七七了。千万不要小瞧了女生一米七五和一米七七的区别，一米七五属于鹤立鸡群人人羡慕的高个子，一米七七就是开始麻烦的根源，一米七八更甚，一米八则几乎所有人都会关注这个女孩子以后的结婚恋爱问题了，老大难。所以一米七五以后每增高一厘米都是负担。因为通常T台上的欧美模特也大都在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之间。一个女生长的太高了必然影响整体形象，让人产生距离感。当然以未央如今的模样，她就是长到两米也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你自己不也是长了三公分！”她很快驾轻就熟的反击，很奇怪的感觉，我们头一次见面，相处起来却完全是线上连线时候的熟捻，没有丝毫的尴尬做作紧张，完完全全最放松最自在的亲密状态，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样，前世开始便在一起。

我笑了，“我是男人，一米九比一米八七要好很多。”

未央没有看我，她正在开车，沿着地下停车场的指示七拐八拐，也没有任何的陌生感，撇撇嘴，“别提这个。”

我突然有点同情八十几岁的孙定了，他现在一定上吐下泻，补药中毒可不是小事情，虽然他有办法补救但至少也得一周以后才会有所好转。看来他这个年是过不好了，他过不好年了，我则可以安生一点了。否则估计大年初一一过他就得开始折腾我和秦放生两个。

“为什么这么做。”我接着问，因为未央做事一向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这么整治孙定芳的真正原因也许只是要给我打抱不平，也许单纯那时候心情不好。

时间仅仅过去半年而已，半年时间本应该什么变化都没有，唯一的区别是我开始跟着大家一起大四考古实习，虽然之前三年每年我都能跟着教授出去实习两三个月左右。谁能想到这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但改变而且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拉开车门里面自然而然宫廷奢华的皮料立刻让人知道里面低调奢华真的深不可测，内饰不科幻不现代不保守，初看觉得一切都很协调，赏心悦目，稍微仔细打量立刻发现慢慢中国传统技法的高潮应用。

交代完我便直接走了，因为我感觉到了未央的存在，她就在我身后大概十米远的人群中，我闻到了一种特殊的花香，洁白无瑕甜甜的槐花香。虽然我至今没有见过未央但是却知道她天生自带体香，而且是甜甜的槐花香气。我的鼻子不是白给的，昨晚她潜入我的房间必须用孙定芳的草药丸作为遮挡，否则定然留下淡淡槐花香。我想不是从小生活在大槐树下的人根本无法体会槐花香的迷人心脾，槐花香在我心里是所有花草当中最好闻的，没有之一。

大姜吓了一跳，但并未慌乱，他知道出事了，临时有变，所以马上点头答应，“好的，唐先生，我会一字不差的照做，咱们晚上长安东湖见！”

未央的回答却出乎预料的严肃，“中国的大夫是最有医德的人，医者父母心，如果哪个医生开始玩阴谋诡计还折腾害人，那我留他一条小命已算客气。”

未央的语气不容置否，仿佛自己可以主宰一切，但是动用私刑肯定不对，不过我不需为此担心，回国以后未央稍微有点恶作剧很正常，但她不会越界。因为回国以后她是个有为青年，其实她在欧洲那些事也只是传说，她自己真的动手做过许多恶毒之事？

我从来不这么想，因为她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她要完成繁重的学业，白手起家在全球建立四个顶级科学医学实验室。这样的一个人还有时间去玩阴谋诡计打打杀杀？

我想那她一定疯了，如果她真是那样也不会成为现在的黑暗毒蛇。黑暗毒蛇只是一种强大的威胁，具体如何只有她本人清楚。她不会跟我讲欧洲的事情，她划分的很清楚，我跟她只在国内合作，欧洲的事情与我无关也不需要我知道分毫。

她在保护我也在保护自己，这点毋庸置疑。

孙定芳让他吃点苦头也不是不可以，给点教训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不是他年纪大了，江湖地位社会地位高了就没人敢动他。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等等，从始至终孙定芳看到的都是你的假面，甚至声音都不是你自己的，然后你告诉孙定芳是我拍你去的，对吧？”

未央笑，笑的十分开心得意，好像小时候考了一百分等待糖果奖励的小孩子。我当然不会给她奖励，因为她这是在坑我，将我完全黑化。我也不会责备她，因为她的出发点是替我出气并且帮我弄清了真相，我的病已经好了，我已经成为一个健康人了，在她回来的第一天。

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可我还是不知道她要把车开去哪里，车子已经离开市区，不是去往长安城的方向而是去往西北方。我没有问，问了会显得太小气，而且问了她也不一定说，说了我也无法改变行程。所以最好的心态就是既来之则安之，她今天就是一直把车开上雪山高原我也微微一笑绝对无所谓。

但车子并没有开那么久，大概出城十公里左右她便说出自己的目的地，“渭河边上有一处没人知道的冬季露营的好去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然后在营地里搭帐篷生篝火烤牛肉喝啤酒，是不是很美好？”

我知道根本没有所谓成熟的营地，那个特别适合露营的地方也只不过是一处河边荒凉的被冰雪覆盖的无人之地。欧洲人的确喜欢周末旅行，喜欢用很多时间去徒步露营，这些事对于他们来说家常便饭一般。未央在欧洲足足生活了八年，所以很多习惯改变了很正常。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开一辆还没正式发售的重度四驱越野车来，也明白了为什么后排座椅全部放平放了许许多多的大箱子，明白了为什么车顶安装了牢靠的行李架平台，平台上收着一个应该是车顶帐篷的物件。

以我的出身和经济条件自然没有心情和钱财去玩这种奢侈的露营穿越，也好，反正今天怎么都是陪着她。只是如果在渭河边上露营过夜那么晚上九点就不能回到长安东湖别墅那边了。也意味着没办法跟段虎进行沟通协商，段虎整顿一晚明天一大早肯定就要去找老终南复仇了，我想老终南在哪里等他他已经知道了，而那个地方只有他和老终南灵石三人知晓。我也不知道在哪，是真的不知道，不是假装。事情变得很麻烦，未央似乎一眼便看穿了我内心的忧虑，笑话我，“喂，二十三岁的老头子，我既然带你出来庆祝放松那就代表你担心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我抬手摸摸鼻子，面色冷峻，“有些事我不希望你插手，八十年前的事情我需要知道真相。”

未央毫不在乎的撇撇嘴，“八十年前那场仇杀规模很大，参与者有百余人，主要是北方唐门和太湖段氏，双方死伤各自几十，全都彻底伤了元气。但这并不是当时最坏的结果，之所以没到最坏的结果是因为北方唐门出了一个叛徒，至少当时被这么叫的。那个人就是你的曾祖父老终南，他不是贪生怕死，不是没有能力没有本事拼命，而是他主张大家先坐到一起把事情说清楚，谁错就是谁错，谁对就是谁对，然后对错有人，各自家族加以最严苛的惩戒。如果还不行那么对错之人单独拉出去一对一决斗都可以，没必要把整个家族精锐全都投入进来拼个鱼死网破！可惜没有人听他的，北方唐门认为他是叛徒，收了段家的好处，太湖段家认为他是北方唐门派来扰乱军心的，欲除之而后快。接下来的结果你能想象，双方对战激烈灿烈，苦劝无效的老终南作战十分英勇，段家七八个人伤在他的手下，而且伤的都很重。但有一点，段虎也承认，老终南始终没有杀人。”

我不想做出任何评价，只想安静的把故事听完，未央是智慧的，她选择在去雪中渭河露营的路上讲出当年真相，那么到了露营地以后我就可以全部放下专心陪她了。

当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段虎之所以八十年都未回国复仇，是因为他心里其实一直清楚已经隐居终南大山的老终南从来都不是罪魁祸首，而且根据他回忆当年惨烈对战之时有一个人从背后护住了当年还是个七岁孩子的他，然后那个人的后背重重的挨了一刀。起初他以为一定是段家人，但是后来他看到一个滴着血的唐家人的脸。他说这些年始终反反复复的在梦中回忆寻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寻仇还是报恩。虽然他没说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我们都该知道那个人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老终南。所以他们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不管老终南的那张脸如何变化但是他背后的伤疤是不会改变的，他们决一死战也好，老终南甘愿用自己的命化解最后的恩怨也罢，段虎想要找出背后的真相一笑泯恩仇也可以。”

如果副驾驶坐的不是我未央绝不会这么婆婆妈妈事无巨细的解释，她知道我现在的心很乱，也知道我内心正义和善良，所以她很照顾我，好像她才是成熟稳重有担当的成年人，我就像个任性胡为固执的不听话的熊孩子。其实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我已别无他求，只是不知为何悬着的心还是无法放下，本以为我和老终南此去两两相忘，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分开便分开，如此分开彼此还能留一点体面，还能有一丝念想。

我目视前方不说话，未央很老道的给我足够的私人空间，跟之前有点叽叽喳喳的小燕子反差很大。我喜欢她安静的样子，或者说更喜欢她安静的样子，因为她安静的时候看起来是个特别纯净的孩子。我希望这世间所有人都纯洁干净，可惜这只是个痴望，痴心妄想，这个世界没有人纯洁干净，每个人都是复杂的浑浊的，很多人都很肮脏，只是这种肮脏更在于内心，不一定会伤害到他人。

我不想说话，很想抽支烟，但是在别人的新车里抽烟不太好，外面雪越下越大，我们出咸阳城的时候还晴空万里，没想到转眼幻化了雪国。

车速开始降了下来，我不知道距离未央所说的渭水之边还有多远，知道也没用也不能替她开车。她的驾照是在欧洲学的，回国还要转换认证，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并不重要。

也许觉得沉默的太久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我问了个问题，“在雪里开车什么感觉？”

未央顿了顿，想了一下，“有点像滑冰，冰上开车更需要技术和经验的结合，因为这时候一定要提前预判，因为即便遭遇紧急情况也不能重踩刹车，那样车子不是旋转就是侧翻，后果很严重。不过冰上开车也很刺激，像冰上舞蹈，很享受，有种艺术的感觉。”

我抬手摸摸鼻子，“你在国外八年中文倒是没忘。”

未央突然冷哼一声，“我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如果出国读书几年连自己国家的母语都忘记了，那样的人不配拥有祖国，更不配做中国人。”

我笑了，“你个小孩子比我还愤青。”

未央严肃，“我不是愤青，我只是比常人更现实，你知道么，如今的世界中国的实力虽然不是超一流的，但是中国发展的趋势和未来却是最好的，中国的土地是最安全的。”

对此我完全赞同，但也有疑问，“你被送出去的时候只是个十岁的小屁孩，读小学三年级，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祖国么？”

未央轻轻摇头，“在国内读时候根本不懂，妈妈没时间管我爸爸也没时间，我的教育处于两人的真空地带。但是出国三个月后我就知道了祖国到底是什么，起初我大声回答所有人自己是中国人的时候，他们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傻子，还有年纪大的中国留学生提醒我不要那么大的嗓门，让人嘲笑没礼貌。就在那一瞬间十岁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祖国是我们每个海外游子的根，是我们的骄傲，我们可以付出生命守护的最珍贵的东西。一直到现在谁问我哪里人我依然会大声告诉他中国！”

未央活的比我更坦荡，从小到大我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大声说出来，什么都是深深隐藏在心底，不愿意表达，回避沟通，厌恶社会。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自闭症，冷血动物。

营地到了，果然如我所料，渭水河边一个U型弯的地方，其它地方风大雪大，到了这里却突然风小雪小，大自然真的很神奇。这里背靠一座小山，虽然不高但是却足以成为帐篷的遮挡依靠，前面的渭水边缘结冰中间深蓝的喝水依然顽强的流淌。

的确是个露营的好地方，冬天露营最不需要担心河水突然上涨遭遇灭顶之灾，冬天露营也不需要担心生火失控，不过未央在欧洲八年锻炼了丰富的野外露营经验，我想她一定很早之前就选定了这处风水宝地，为了给我们的见面做准备。她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十分在乎，面面俱到，我身在其中感觉自己像个被摆布的木偶被宠坏的傻子。

好在搭帐篷搬东西组合炉具劈柴生火这种体力活我十分擅长，手到擒来，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原本未央并不特别在意，因为她自己也很麻利专业，结果很快还是被我的真把式给惊到了，立刻拿出录像机架在三脚架上录了起来。我不在乎，也不会下意识看镜头。

她在我旁边打下手，“你知道欧洲比我们好的地方在哪么，他们每个孩子都会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家庭录像，空闲的时候就会拿出来一起慢慢回忆欣赏。虽然我们现在的生活水平富足了智能手机也早已普及但是我们却仍然没有家庭录像的传统。别人怎么做我不管，我想从你这个二十三岁的老头子开始录起……对了，妈妈的安全你不要担心，我知道她在哪里。”

无意中一句闲聊便又一次解决了我的一件心事，只要师母安全安稳比什么都强，其实一直以来我忽视了未央的超级力量，她虽然身在欧洲，可作为一个连黄金分割数学实验室都拥有的成功人士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母亲出事，知道出事又怎么可能不去找到并且确保安全呢？

所以是我想多了，或者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世界上像她这样的十八岁女孩子太少太少了，通常事情的发展和结果绝不是这样的。可现在什么事，不管多大的事到她这里三言两语便有了结论出了结果。老终南段虎的恩怨如此，师母的安全如此，还有什么？

我继续熟练潇洒的劈柴，我们的帐篷很大很豪华，特别稳固而且防风保暖，简直比普通人家的房子还要好上去多。宽大的帐篷里居然还分区，有睡卧区，客厅，厨房区，甚至还有专门的卫浴区。太奢侈了，这哪里是帐篷，这简直是移动的别墅。

但未央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她是那种可以一个人在阿尔卑斯山顶钻一个睡袋就能过夜的狠人，也能享受皇宫一般豪华的奢侈营地。

她的内心潇洒自由淡然，不刻意去追求什么，但有条件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的时候就尽量舒服一点，真正去登山潜水徒步旅行的时候再去吃苦和历经磨难。我一口气劈了好多柴火，都是上好的松木和槐木，这样的好木头做家具都是高价的，却用来做柴火，也许是浪费，也许很现实，现实的人生起伏区分。

接着我钻进帐篷生着炉子，控制温度，未央突然问我要吃什么，最先，我毫不犹豫的现场演示，直接给她在炭火里烤了三个土豆四个红薯，她也没闲着，居然在这样的天气利用柴火路坐起了面包。

等我们两个一脸炭黑吃着滚烫的烤土豆的时候，她问，“茶还是咖啡，或者山楂汁？”

这三种饮品是她最喜欢的，她不喜欢雪碧可乐什么的，其实在出国前还很喜欢，哪有小孩子不喜欢这些的。出国之后她饮料只和王老吉和国产的山楂汁，八年下来彻底成了习惯，想改也改不了了。

我怀疑未央根本没有那么厉害的轻功，她更善于易容之术，最顶级的易容术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身形样貌声音甚至性别都可以改变。只是身高没办法改变太多，不过十厘米之内完全可以用内增高的鞋子和特殊发型找平，外人绝对看不出来，再高难度就大了。

未央一个大大的太阳镜，头发不长的马尾巴，身上一套简单干净的赭色休闲服，这种颜色极其少见，虽然百分百低调但是绝对昂贵无比，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真皮休闲鞋，没带一公分的鞋跟，完全是最舒服的平底鞋。

是啊，她这样身高的女生根本用不着任何鞋跟来提升高度和存在感，我抬手摸摸鼻子，“你还在长高……有点麻烦，超过一米八就不好办了。”

我不做猜测，猜也猜不到，未央觉得有点无趣，“给你三次机会。”

我抬手摸摸鼻子，“不用三次，他肯定被你逼着吃了自己给自己准备的补药。补药虽好但是孙定芳特别讲究天然合一，不管谁吃他的药每天的时间都不一样，而且到现在仍然用时辰来做时间单位。你逼他在不该吃药的时辰吃了药，那他……虽然死不了，可也得脱层皮。因为他用药一向刚猛有余，对他自己也不例外。”

未央笑了，“你都知道还假惺惺，一点也不诚实，切。”

我直接坐进副驾驶，因为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未央。

我转身离开，直接走出了到大厅，下到地下停车场，来到c区，然后毫不犹豫的拉开一辆黑色红旗越野车，这种车极少见，还未上市，但是韩城曾经给我安利过，说这款车对标的奔驰大g，其售价超过一百万，而且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反正说的神乎其神。我不怎么兴奋，因为那时候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买得起任何一辆四个轱辘的汽车。

秦家木屋之中的女眷并不多，年轻的女子一共只有三人，一个在后厨帮忙，一个女保镖，在秦怡过去的时候直接贴身保护，还有一个女医生是青竹的私人医生。这三个女子我都见过，后厨那个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体重不超过80斤，满脸麻子，未央不会缩骨术的话根本无法假扮。因为未央广角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女生当中绝对鹤立鸡群。

女保镖则很健壮，一米七身高一百三十斤，脸色黝黑，左手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长相中等，不难看。这个比较符合未央的情况，很可能仪容。至于那个女医生已经五十岁了，一米六的身高，未央还是不行。可同时未央光脚一米七五的身高让他易容成某个男保镖则相对容易的多。

！

因为同一个地方，在黑夜之中，以未央的易容术和能力，她可以连同暗号声音还有习惯都模仿的丝毫不差，哪里会有人发觉？

我突然改变主意，“大姜，你在这等段虎，这是他的照片，看一眼然后记住，接上以后不要跟他讲任何话，一个字都不行，直接送到长安东湖别墅七号院。然后在一楼随时待命，不管段虎去哪里都不要阻拦，只照做就可以，正常我会在晚上九点也去那边。”

未央也没心没肺的跟着笑，“是啊，你已经老了，不会再长了，可是我……最近半年我一直在让实验室研究抑制自然生长的药物，但是暂时还没有出我满意的效果。”

未央想了想，反问，“你觉得我把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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