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舜华心里很不是滋味，“婠婠，你的脸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越这么说，言舜华却越心疼，“回去记得拿热毛巾热敷一下，会好的快一些。”

再想到刚才在酒店走廊，苏云堂说的那些话……

可能因为身边有个这么娇弱的小公主，苏婠婠习惯保护她，时间久了，自己就变得越来越爷们……

“婠婠。”言舜华握紧方向盘，欲言又止，“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你妈妈她……”

就那样？

言舜华点头，“那你父亲呢，平日里……也总是这样经常对你动手吗？”

言舜华开车载苏婠婠回皇庭别墅。

半路上，她突然问道，“刚才那位苏夫人，她平日里对你怎么样？”

苏婠婠直接回答，“我妈早就不在了。”

言舜华双手猛地一紧，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她是离开了，还是……”

“去世了。”苏婠婠简单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前方是一个红绿灯路口。

车停了下来，言舜华转脸看向苏婠婠。

小姑娘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表情都很淡定。

“你想妈妈吗？”她脱口而出。

听到这句话，苏婠婠有些惊讶的转过脸。

看着那一双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言舜华觉得心里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密密实实，让她根本喘不过气。

调整下呼吸，她再一次的问道，“婠婠，你想自己的妈妈吗？”

苏婠婠摇了摇头，很果断的回答，“不想。”

“为什么？”言舜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苏婠婠虽然觉得这些问题有些唐突，但想到在酒店走廊发生那样的事，作为外人，言舜华好奇也是挺正常的。

于是说道，“人都已经不在了，没必要想啊，而且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说完，冲她笑了笑，便转脸看着窗外。

很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言舜华似乎也看出她的意思，没有再继续追问。

绿灯亮了，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很安静。

……

关于“妈妈”这个称呼，在苏婠婠印象里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词汇。

从小到大，所有人灌输给她的概念就是，她妈妈当年背叛过苏云堂，她水性杨花，难产而死，似乎也是罪有应得。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

所以她妈妈死了，她这个女儿就成了苏云堂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时候可能在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幻想过妈妈长什么样子，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还因为这个去偷偷翻过苏云堂的东西，想要找到她的相片或者是遗物……为此，自然也没少被苏云堂责骂。

后来随着慢慢长大，她接受了没有妈妈的事实，这种好奇心也就越来越淡了。

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提起，她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人……

**

半小时后。

“董事长，在这里停就可以了。”眼看前面就是6号别墅，苏婠婠忙说道。

“我送你到门口吧。”

言舜华说着，将车直直的开了过去。

等到了69号门前，她问道，“那是霍总吗？”

苏婠婠仔细一看。

还真是。

这货大晚上的站门口干嘛呢？

等车停下，她立刻下车跑了过去，“你是来接我的吗？”

难道是董事长告诉他的？

这两人好像在私底下有联系……

“遛狗。”霍竞深气定神闲，“顺便接你。”

苏婠婠：“……”

自作多情了。

他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手里的确牵着一根狗绳，而被遛的K一看到苏婠婠，嚎了一嗓子就朝她跑来。

“这么晚了还遛什么狗啊？能看清路吗？”苏婠婠嘴里这么说着，还是弯下腰，揉了揉K的脑袋。

被女主人爱抚，K顿时更兴奋了，甩甩狗脖子，前脚抬了起来，想往苏婠婠的身上扒拉。

结果霍竞深手里猛一使劲，K就被绳子拉了回去。

“汪！”狗子抗议！

苏婠婠也说道，“你能不能轻点？”

霍竞深：“……”

早知道不带这只色狗出来了。

他抬眼看向后面跟着下车的人，“言导演。”

苏婠婠没想到言舜华会跟着下车，忙说道，“我们董事长开车送我回来的，她就住在6号。”

言舜华像是在解释，“晚上一起吃饭的有顾氏那边的人，太热情，婠婠帮我挡了两杯酒。”

“好。”霍竞深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吧，他表现的挺淡定。

简单寒暄几句后，言舜华就上车离开了。

霍竞深带着一人一狗回家，结果等进了别墅大门，他停下脚步，“我看看。”

“看什么？”

苏婠婠还没反应过来，下巴被抬了起来。

霍竞深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脸，就着旁边的路灯，眯着眼仔细的打量。

苏婠婠：“……”

“被打巴掌了怎么也不说？”霍竞深眉头微微蹙起。

“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都没感觉了。”苏婠婠没想到他的眼睛那么尖，头发遮着呢，而且天都黑了，这样都能发现？

“谁打的？”霍竞深又问。

苏婠婠只能一五一十的说道，“在酒店吃饭，没注意遇到我爸和那个白莲花了，他喝多了，我没注意被他打了一下。”

说完立刻说道，“不过已经不疼了，跟董事长也没关系，她还帮我教训了那两人。”

“不疼了吗？”霍竞深问。

“嗯。”

下一秒。

“嘶！”苏婠婠疼的差点飙出眼泪，“你有毒吧？我被打了你还掐我的脸？”

“你不是说不疼了吗？”霍竞深冷嗤一声，“小骗子。”

“你特么的……”苏婠婠简直要被他气死，“本来不疼了，我是被你掐疼的！”

人家老公看到老婆这样，估计早就心疼死了，各种安慰疼爱。

他倒好，还要亲手测试她有没有撒谎……

苏婠婠气啊：“你是狗吧！”

结果脚旁的K立刻兴奋的“汪汪”两声。

像是在说：我是狗！我才是狗！

霍竞深直接抬脚就踹了过去。

“嗷呜！”K嚎了一嗓子，撒腿就跑。

自从女主人喜欢上它以后，男主人就总是暗测测的给它小鞋穿！很不待见它！

他一定是嫉妒它！

偌大的院子，就听到K一声一声的嚎叫着跑走了。

苏婠婠问，“K怎么了？”

怎么叫的这么兴奋？

霍竞深眯了眯眼，说道，“可能发春了吧。”

“发春？”苏婠婠睁大眼睛，“那怎么办？要不要把它阉了？”

养宠物不都这样的吗？

“嗯，有道理。”霍竞深居然赞同，“免得一天到晚的在附近乱勾搭小母狗。”

长发垂了下来，其他人并没发现她脸上的痕迹。

言舜华眉心皱起。

同在一个城市，明明是最亲近的父女，却说平日里根本就不怎么碰面，想也知道彼此的关系并不好……

苏婠婠：“……”

她立刻想到了墨唯一。

那丫头也是这样，一点点的小伤口每次都能跟她说上半天。

苏婠婠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私事，只能委婉说道，“倒也没有，他今天晚上就是喝多了，而且我们平日都不怎么见面的。”

苏婠婠说道，“就那样吧。”

言舜华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先走。

那几人有点意外，倒也没有强留。

r另一边，苏婠婠跟着言舜华回到包厢。

这一天接触下来，发现言舜华虽然是一介女流，却说一不二，很有自己的主见，不是那种可以任人左右的软性子。

……

苏婠婠忍不住笑了，“董事长你别担心，我没那么娇气的。”

“是吗？”言舜华轻轻叹息，“我也有一个女儿，每次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她都会找我哭诉半天，必须让我哄她才会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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