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太阳『穴』的地方转了转，满脸诚：“说起你可能不信，我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可到哪里去。”

双面人：不，我信，毕竟你连头都掉了两次，会失忆再正常不过。

哈维·丹特有些迟疑，他自然是有地方可去的，和小丑那种肆忌惮的纯粹疯子不同，他精状态好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人的，于是就有自己固定的地盘和手。

算了，反正也不着急做什么。他垂眼眸，决定先见到机甲猎人的驾驶再说，便对双面人摇头道：“我不知道，其实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他叶良带回了自己名的食品加工厂，手围了上，但都规矩良好，没有人敢询问叶良的身份。

双面人满意地扬眉，从小弟手上接过西装，换了自己的囚服，让人也给叶良拿了一套。夏尔克身材瘦削，和双面人健壮高大的型完全不能比，穿哈维的西装不合身，上去就像个偷衣服的家伙。

就当红头罩和蝙蝠侠打起的时候，叶良跟着双面人已逃出了阿卡姆精病院。

双面人着浑身是血的病友, 冷不丁开口问道：“你之后打算去哪里？”

哥谭人在这种彼此算计和戒备的地方生活了上百年，他的灵魂深处都染上了哥谭的颜『色』。在一片纯黑之上, 又如何描绘出赤红的『色』彩？

蝙蝠侠自然不愿意支持红头罩，且对他的『乱』行为感到愤怒, 尤其是对方竟然还偷走了瓦纳弗设计的机甲猎人图纸，且造了个『迷』你版的。

不过，总比干涸血腥的囚衣得好，叶良也不挑剔，坐在哈维的身边，询问道：“那接我该做什么呢？”

“小丑有一个计划，但那是他的计划，不是我的想法，我也不会为小丑奔波。”双面人对狱友头子嗤之鼻，“倒是我在阿卡姆的时候，据听说东区了一个有趣的家伙叫红头罩，他赶走了东区所有的黑帮，且还想鼓市民推翻哥谭『政府』。”

双面人嘲讽般的“哈”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红头罩的野心，还是他的天知。

哈维的眼眸中闪烁着残忍冷酷的光泽，手里把玩着那枚硬币，沉声道：“其实他想做什么，就算是想攻打白宫，都和我关，但东区有我的生意，不管什么人，凡都不能坏了规矩。”

“你想找东区的麻烦，给红头罩一个教训？”叶良问道。

“不，我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吃掉整个东区。”哈维再次手上的硬币抛起，“东区那群废物，之前我想要接手的时候，就联合起阻止我，还联系了背后的势力，就为了给我找麻烦，最后在我准确收拾他之前，被蝙蝠侠抓到了。”

叶良：……嗯，听出您对蝙蝠侠的怨念了。

“结果，还不等我出找他麻烦，这群废物竟然就被什么红头罩干掉了？”哈维冷声嗤笑，“这可不行，该是我的，我都要拿回。”

叶良对双面人的雄心壮志不感兴趣，但他对那个红头罩建立的“推翻哥谭『政府』”的注意有些在意，为什么这东西听起如此耳熟呢……

“你要直接袭击东区？”

“当然不，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是情报，否则就算你有超人的武力，就算你能铲平半个地球，该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双面人思路清晰，认思索道，“我的手收集了一些资料，但我终归要亲自去东区的情况。”

叶良有些惊讶，他原本为阿卡姆的疯子都是冲鲁莽之辈，不想双面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甚至他的想法堪称睿智清醒，即便是普通人都想不到这一层。

哈维出了叶良的惊讶，那张恶魔般的毁容脸猛地凑到他眼前，凶残狠戾地凝视着对方，声音低沉道：“怎么？你觉得我是个一个傻子吗？”

叶良着这张截然不同又和谐相融的脸，想起了佛教中的“一念之间”，他年轻那会儿脾气不好，于是父亲就赠送了他一个绿檀木雕刻的“一念之间”，一半是佛头，一半是魔头，父亲希望当清幽的檀香因摩挲而散开时，冲的自己能到饰品而想起“魔只在一念之间”。

对双面人说，他的生死善恶又是否在一念之间？还是说，那张毁容的脸早就侵蚀了灵魂，让他深陷泥沼，即便大脑依旧睿智，心灵漆黑光？

叶良不畏惧对方可怖的气势，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是傻子，那这个世界聪明人可就太高了些。如果你要去东区的话，能否带我一起？另外，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身份，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双面人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着叶良，好半天才往后退去，又恢复那种阴郁沉稳的状态，点头道：“可，但我从不白做工，作为交换，你得为我做一件。”

“成交。”叶良点头，心想我保证为你做那件，但不保证能做成功。

今晚夜深了，又没有做好前期准备，不适合再出门。双面人就给叶良安排了住宿，让他吃些东西去休息，自己则留在工厂办公室处理小弟呈上的公务。

另外，还有蝙蝠侠的麻烦。

蝙蝠侠能不知道双面人的产业和老巢？也不知道他和机甲驾驶员能纠缠多久，等对方找上门，他收服东区的计划都得完蛋。

双面人冷笑一声，他可不是什么白痴，与其东躲西藏，倒不如把自己出狱的手续弄得干净些。只要蝙蝠侠明面上还遵守法律，他就不能随意对自己出手。

哈维打了几个电话，像某些人宣告了自己的回归，且当晚就开出一份正常的出狱证明。之前他在阿卡姆被关着时，那群人不肯帮他，但既然他逃出了，出于恐惧他报复，这群人签字的速度可是要多快有多快。

等哈维忙完，询问叶良情况时，手把他引到门口，到对方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双面人：很好，不愧是从我阿卡姆出的人，心理素质很不错。

“boss，他……”手欲言又止。

双面人笑了起，配合着那张一半毁容的脸，显得阴沉嘲讽，宛若恶魔：“让我等着慢慢吧。”

如果对方是敌人，那么哪怕他可把自己的头接回去复活，哈维也会保证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头！

他会对方的头颅扔化工池里，血肉融化，化为森森的白骨，再他能不能接回去？！

别的不说，光是实现这种理论, 要造成多少流血牺牲？还会让哥谭和整个美国对立起！平时, 哥谭就算再『乱』再黑暗, 白宫那群政客都懒得管一管，反正有钱有支持率就行, 谁会管哥谭底层一年要死多少人？

但很显然，他的计划已失败了，这个世界已被噩梦领主标记过，不可能作为逃生躲藏的选项，照理说，他是该回去了。

可是……叶良想起了那台漂亮的机甲，也想起了上一次离开时，和蝙蝠侠没有说完的话。

哈维笑起，对叶良说道：“那不如到我这里，怎么样？”

面对双面人的热情相约，叶良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正想要把这家伙打晕扔给蝙蝠侠，还是跟着他防他做坏，这不就是打瞌睡遇到了送枕头的吗？

双面人是个讲究人，他比大部分疯子聪明之处，就在于他明面上不少的产业都是合法的。哪怕自己因为发疯了精病院，自家小弟依旧可在外活。

这是个好问题，叶良皱眉，他之所到这个世界，是为了给自己和领民找一条后路，免被噩梦领主一网打尽。

至于跑阿卡姆杀人, 就更加触到了蝙蝠侠的雷区，双方争执至于打起, 那是理所当然的情。蝙蝠侠早就厌倦了和对方毫意义的沟通，而杰森也绝不可能更改想法。

但如果杰森的要在哥谭推行红幽灵, 白宫绝不会坐视不理，甚至会用武力威『逼』哥谭。别的不说。如果美国总统向超人求助呢？如果这些政客要求正义联盟『插』手呢？

到时候，蝙蝠侠和哥谭会陷入何等境地？难道要他和超人为了不同信仰打起吗？

蝙蝠侠非没有读过类似思想的书籍, 但在这位顶级富翁眼中，那不过是一种理论研究，法在哥谭实践。

那位在堪萨斯长大的美国典型的农场男孩儿可不会在站红幽灵这边。

何况，蝙蝠侠自己对这套理论能否在哥谭适用也是存疑的，他自己是哥谭人不假, 但哥谭这个地方就像是有毒的泥沼, 论人怀揣着怎样的希望和梦想，都会被这摊烂泥吞噬。

他肯定要去找手，然后再谋划如何对付蝙蝠侠，如何实现自己心中的计划。但要不要带上这个头怪……或许可利用他的不死之身？

双面人的嘴角扯出一道不太正常的僵硬弧线，他的拇指弹起，一枚磨得蹭亮的硬币弹起在半空中，接着用一只手猛地盖在了另一手的手背上，他掀开手，到了硬币的朝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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