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告诉自己的内容，只要吞噬对方的魂魄就能获取相关情报。

“刷！”

吕翰霖手指触及鬼道人，对方的灵体突然间凝聚缩小成小小的一团，收敛进入吕翰霖的体内。

对方不打算告诉自己的内容，肯定全部都提前处理过了。

“给你一个提醒，越是强大的修行者，魂魄远比普通人要强大。以后吞噬修行者的灵体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否则你会惨遭反噬。”鬼道人的声音最后出现在耳边。

“吵死了。”吕翰霖说道。

顿了顿，他试图招揽道：“小子，要我说，你不如加入我们邪魔九道吧！以我埋入你身体的那枚符箓种子，任意一个魔门都会将你视为圣子着重培养！

反观你身处锦衣卫中，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缇骑，就连最基础的筑基功法，都要拼上性命做任务，赚取功勋后才能换取。”

高端的敌人往往以队友的形式出现，老道你深得moba游戏的精髓……吕翰霖眉毛微挑：

“你不怕我阅读你的记忆吗？那些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

鬼道人提醒自己可不是出于善意。大概率是害怕自己吞噬其他修行者的魂魄遭到反噬，从而暴露了符箓的存在。

一旦被锦衣卫强者得知符箓在自己体内，并将其夺走，肯定会对他口中的邪魔九道造成很大的威胁。

这点双方立场倒是一致的，吕翰霖也不可能自曝符箓的存在，因为那样会引来杀身之祸。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再耽搁时间，吕翰霖开始阅读白发鬼的相关记忆。

那个烟斗——

黑色雾气如同潮水般涌起。

记忆画面中，吕翰霖看见鬼道人出现在一间精致竹斋，屋里排列着整整齐齐的陈列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做工精美的商品，琳琅满目。

鬼道人在店铺里逛了两圈，瞧中了烟斗，来到柜台前花了几两银子买下，忽然笑道：

“白发鬼，不给我便宜点吗？毕竟我们是老搭档了。”

掌柜冰冷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仿佛机器。

只是，在掌柜的双瞳中，突然闪过一道神经质的疯狂。

杀戮，血腥，残忍！

“别在外面叫这个名字……否则，明天你的尸体会漂浮在秦淮河的水面上。”

像是暴虐的警告，掌柜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但紧接着掌柜马上恢复了常态，笑容可掬地招揽其他的客人。

“无趣。”鬼道人哼了一声，拿起烟斗含入嘴里，离开店铺。

这时，吕翰霖看见，他的身后，店铺上方悬挂着匾额：

宝器轩！

鬼道人的烟斗是在宝器轩购买的，宝器轩的掌柜是白发鬼在市井当中的伪装……吕翰霖若有所思。

这可是个相当珍贵的情报，白发鬼是黑榜上有名的杀手，赏金可不低……

当然，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想着单干。最正确的做法当然是用情报交换功勋，引导锦衣卫去进行抓捕。

唯一的难点，是如何将这个线索不引起怀疑、同时又合乎逻辑地展现在锦衣卫面前。

吕翰霖沉思片刻，心中便有了大概的计划：

先让大伙注意到鬼道人所用的烟斗出自宝器轩，引导大伙去宝器轩调查。

然后再想方设法让掌柜暴露行踪……反正敌在明我在暗，有的是办法叫掌柜露出马脚……

心念一闪，灵幻世界在眼前迅速消失，吕翰霖的灵识重新回归现实。

之前他跟鬼道人的交谈属于灵界，不属于现实，普通人无法听到。

所以身边的锦衣卫们都没感到异常，只是愁眉苦脸地各自出着主意，希望在鬼道人和白发鬼之间找出一个清晰的联系点。

接下来就是我表演的时候了……吕翰霖梳理了一下思路，斟酌语言道：

“我忽然有个想法。还望诸位同僚帮忙看下，是否行得通。”

“哦？你且说说看。”屠旗官正处于灵感枯竭之际，看到开口之人正是不日前让自己刮目相看的吕翰霖，不禁来了兴趣。

其他缇骑或是疑惑，或是茫然地投来目光。

这个时候大伙都很急，不想让眼看到手的功勋飞了，所以倒是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跳出来打岔。

吕翰霖按照整理好的思路说道：

“旗官大人和诸位同僚，可还记得鬼道人所用的烟斗？”

一位缇骑诧异道：“这烟斗有何异处？”

另一位缇骑回想起来道：“说起来，鬼道人所用的烟斗，做工很讲究，质料也是上等，估计不是凡物……只可惜，咱们在场几位都不喜烟草，否则也许能看出烟斗的来历。”

又有一位缇骑看着卷宗说道：“白发鬼的卷宗上也写着，他同样也有吸闻鼻烟的嗜好！说不定以此作为切入点，真的行得通！”

吕翰霖趁机说道：“在下虽然不曾吸闻鼻烟，但有一位朋友是个老烟枪。他曾带着我去各家店铺品赏烟斗。

因此我一眼便能瞧出，这烟斗是宝器轩出产的！工艺精湛，质料不凡，除了宝器轩，再没有别处贩售这样华美的物件！”

“宝器轩？”屠旗官重复了一遍，那可是金陵有名的店铺。

他稍作沉思便果断道：“不论如何，咱们先去看看！左右也是深思无果，说不定此行能有所收获！”

“是！”缇骑们应声道。

吕翰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同僚们的反应，发现他们未有察觉。

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懒得再跟鬼道人废话。

就连关乎邪魔九道的大部分记忆，以及修行练功的记忆，也没有留下。

如此多的记忆空白，导致无法提取任何能力……毕竟能力复制的本质，是对死者记忆的继承。

吕翰霖顿时感到有些可惜。

吕翰霖却是冷笑：“当我傻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鬼道人笑道：“我脑子里那些关乎隐秘的记忆，早就处理掉了。你以为我会不提前做任何准备，就把符箓打入你的体内吗？”

这是在灵界当中的交流，普通人是感应不到的。

“想要白发鬼的情报么？”鬼道人咧了咧嘴，“看样子，你很需要功勋。难道是想要通过功勋，兑换锦衣卫内部的筑基功法？”

“鬼道人……咱们又见面了。”

“怎么？想拒绝我？”吕翰霖扬了扬眉毛。

鬼道人耸了耸肩：“我无所谓，我跟白发鬼不过是出于利益原因有过几次合作。说实在的，我看那家伙早就不顺眼了，坑他一次又何妨？”

光芒一闪即逝，吕翰霖的脑海中浮现出鬼道人的种种记忆。

可惜的是，事关符箓的种种秘辛，都被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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