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天晚上她有跟你说过什么不一样的话吗？有没有什么异样？”警察看他那种委屈巴巴又窘迫的样子，觉得这小子应该没有说谎。

“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们就是聊了聊上学时候的事情，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经历，然后聊了一下各自的工作，喝了点酒然后她就先回家了，其他的真的没了。”小五觉得这几分钟实在难熬，虽然没有说几句话，但是已经口干舌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但是还觉得喉咙不适，又问旁边的小警察是否可以帮忙再倒一杯。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又喝下去半杯才觉得好了点。

“行了，没什么事儿了，你可以回去了，想到什么事情随时跟我们联系。”警察指了下门口，然后转过去：“刚才的都记录下来了吗？”

“我之前真的没有见过她，我们确实偶尔微信上聊过天，但是在那晚之前真的没有见过面，她也不知道我就住在她家楼上，我们每天都只是忙各自的工作，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嗯......也没有聊什么，就是聊了一下大学时候的事情，我们之前很久没有联系了。”

“很久没有联系了？你们住在一个小区，而且还是上下楼的邻居，天天出门回家一次都没有碰到过？”

“嗯，知道，我们住同一个小区。”

“前天晚上你们在一起的吧？”这次带头的警察喝了一大口，但是在嘴里含着也不咽下去，静静地看着小五，似乎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小五回答。

“你就是吴志勇？”言语中带着不屑，然后嘬了一口咖啡，仿佛这个瘦弱的小伙子对此次的案件没什么用，手下带错了人了。

“哈哈……”警察突然大笑起来：“上下楼的邻居，住了半年了竟然都没有见过，难道她是鹰，每天飞的吗，你们遇到过这样的邻居吗？”突然转向旁边的年轻警察问道。那个年轻警察被这么疑问突然一愣，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显然这家伙是新来的。

“老实交代！撒谎也要想个好点儿的。”警察把喝完咖啡的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放，像包拯打惊堂木一样，此刻也许是咖啡的缘故，他的脸也开始慢慢变成土褐色，然后渐渐黑了。

“之前确实没有见过！”

“你们都聊了什么？”咕咚一口咽下去之后警察接着则说。

“嗯。”小五没敢看他。

“你和夏一楠什么关系？”

到了派出所有几个打架闹事的小混混在做笔录，浑身脏兮兮的。有个看起来像高中学生样子的男孩子也和他们一起，嘴角还流着血，头发蓬乱，但明显是用手抓过，想要捋顺了却只是无用功，衣服领子也被拽的跟拧麻花了一样，皱皱巴巴的，这孩子面无表情，却有一种忧郁感。小五跟着警察进去的时候，那孩子抬眼看了一下，把小五吓了一跳，那眼神就像小五在大学时候看到的恐怖片一样，背后一阵发凉，这孩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死了家人一样的丧的气息。小五再没有看过去，低着头跟在警察后边，然后在一张实木大方桌前停了下来，警察请他坐下，一个年轻的警察去饮水机哪里倒了一杯水给小五，只见带头的警察手里端着一杯星巴克走了过来，开口就问：

“她是我大学同学。”小五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紧握着拳头，另一只手手掌弓着一个弧形轻放在桌面上。

“她死了你知道吧？”

“来，签个字按下手印回去吧。”这时候语气柔和了许多。放小五走的时候警察看着小五的背影微笑了一下，然后啧了一声扭过头去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那一瞬间，小五望着天空的太阳，长舒了一口气，像当初走出高考考场一样的释放！望着太阳，小五想起曾经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世界唯有太阳与人心不可直视。可我现在就直视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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