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坤！你们三弟兄今天邀伴邀得好嘛！都走在了一起回家。‘‘三人听声音回头一看，一位中等身材，满脸洛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笑嘻嘻从三人后面赶了上来，‘‘哦！是大舅嘛！您从哪里回来哟！‘‘耀坤问中年男人道。‘‘我从你厶姨家里回来。‘‘原来这人是耀坤的大舅王贵，但不是耀坤的亲大舅，王贵的家就住在苦娃他们小院后山那边，翻过后山坳就能望见王贵住的院子，大约相距一里之遥，耀坤的母亲姓王，王贵和耀坤母亲是同辈，耀坤理所当然就喊舅舅，耀坤喊舅舅，顺理成章耀双苦娃也喊舅舅，彼此相邻不远都走得比较亲近，双方有什么大情小事都送礼相互往来。

耀双见到王贵，灵机一动，回想起刚才许亲家给苦娃看手相，聊苦娃姻缘所说，王贵住的院子方向，距离都相吻合，今日又巧遇王贵舅舅，莫非真是姻缘前生定不差半毫分，媒人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哦！耀双三弟兄在前王贵在后，同路边走边聊家常理短。王贵是位性格开朗，老少随和能说会道的人，聊起家常来喜笑颜开哈哈不断。耀双试探道：‘‘王贵舅舅！你们那边姑娘那么多，请您给我苦娃弟弟介绍位媳妇哦！‘‘王贵听后哈哈大笑，连声说：‘‘好啊！好啊！这事包在舅舅身上。‘‘四人聊着一会就到了分道的叉路口，耀坤弟兄三人都热情邀请王贵到家里坐坐，王贵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今天晚了不去哟！等给苦娃找好了媳妇再来耍哦！‘‘耀双说道：‘‘拜托舅舅您老人家一定放在心上哟！不要回家把这事忘了哈！‘‘王贵听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什么事都能忘，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怎么也不能忘啊！‘‘

王贵居住的地方张家湾，张家湾里住着六户人家，两家姓王，四家姓覃，地名张家湾不知何故确没有一户姓张的人家，也许很早以前这里居住的人姓张。张家湾有一户五囗之家，户主姓覃名长远，妻子姓张单名玲，张玲生有三位千金小姐，大女儿取名覃素平，二女儿覃素珍，三女儿覃素芬，夫妻二人本想再生一儿子，可计划生育政策不允许，张玲被强行执行了结育手术，可能由于当时结扎医师一时疏忽失误，张玲结育后现在又怀上了身孕，大女儿素平芳龄二十，已是谈婚论嫁最佳时期，请媒求婚的纷纷登门拜访，可总是阴错阳差高来低不就，没找到合适人家。

四人坐下，姓许的算命先生对弟兄三人说：‘‘排八字太慢，让我给厶亲家看看手相如何？来来来！厶亲家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苦娃先把右手伸过去，姓许的算命先生握着苦娃的手，先看了手心纹路，和五个手指粗细长短，又把左手同样看了一遍，然后自言自语伸手指关节算了遍，对众人说道：‘‘厶亲家今年正是婚动的时候，东南北方向去相亲均不会成功，姻缘配对指数西方最高，向西一里之遥去相亲包你十拿九稳。‘‘给苦娃看过手相，大家又闲聊一会，三弟兄告辞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苦娃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玩笑一个罢了，耀双耀坤弟兄俩人一路自言自语，绞尽脑汁为苦娃物色座落在西方，有哪些合适处对象的姑娘。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到了腊月，家家户户都杀年猪，置办年货，苦娃家里除了灶台上还剩二块炕腊的小猪肉，平时没舍得吃，留着将就过年吃外，其余一无所有。大年三十除夕那天，苦娃早早起床，不管有吃的还是没吃的，屋里卫生还是要打扫得干干净净。苦娃此时此景应验了当地流传着一首歌谣：别人有年我无年，提着猪头要现钱，有朝一日时运转，朝朝每日过大年。其意思是从前有一户穷困人家，也是跟苦娃目前过年处景差不多，身无分文准备到集市上去賒个猪头回家来过年，猪头提在手里了，可是肉铺老板到了年底腊月是不賒账的，大年三十除夕连一顿肉就没吃上，从此以后努力拼搏艰苦奋斗，终于成绩显著时来运转，过上了小康生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日三餐比昔日过大年还丰盛。苦娃心里也盼望着时来运转的那一天的到来。

苦娃觉得自己没有挣钱的命，只有下苦力老老实实种庄稼，一个人的田地太少了，就把二哥耀武家的田地承包过来。同龄人耀坤郭娃都结婚了。给苦娃介绍媳妇的媒人也不少，总是找不到双方都称心如意的姑娘，姻缘前生定不差半毫分，思来想去确实这句话，在苦娃相亲日历中得到了应验，在苦娃脑海里心目中，姑娘美丑漂亮一片模糊，无法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一位姑娘美与丑好与坏。苦娃相亲选择姑娘也没有标准和要求，自己各行都处于劣势地位，父母去世早，属于名副其实的无产阶级，除了人身体健康其余一无所有。唯一能让媒人向姑娘津津乐道的是，苦娃能吃苦耐劳，人忠厚老实，有志向单身一人种那么宽的庄稼，那个年代这些优点，也能吸引有些姑娘对男人的青睐。姑娘父母问道苦娃家庭经济状况，媒人却无言以对哑口无言。

苦娃来到空房里，借着屋外透进屋内的微弱夜光，想巡找一个避风的角落安身，苦娃摸索着来到汪家饭店隔壁的一间空房里，只见外间窗框下堆着一大堆干稻草，真是天不绝人之路，在干稻草里躺一晚也算过得去了，苦娃把稻草掏了一个刚好躺下一人的草窝，苦娃把帆布包当枕头，仰面躺在草窝里也感觉十分舒服。隔壁汪家饭店的人开门关门，谈话勺水泼水，苦娃在隔壁空屋的草窝里听得一清二楚。苦娃躺在草窝里，闭着双眼，想着明天大雪封山翻越齐跃山，可能比来时还艰难得多，苦娃心里十分后悔不该来，来这一趟不但没有起一点作用，还白白受了这么多苦，苦娃想着想着眼里不觉湿润，自己的命太苦了，不管如何勤奋努力拼搏，命运不济看来也是枉然。

隔壁汪家饭店开门向外泼水声，打断了苦娃的思绪，只听汪老板大声说：‘‘这路又不通，天又下这么大的雪了，我看这两个收萝卜的兔崽子不会来了，哎！真是倒了大霉，当初就不该把屋租给他们收萝卜，房租没收到多少，确招来这么多麻烦，这一大堆萝卜烂在屋前怎么办哟！‘‘汪老板说完传来关门声，又听见老板娘的声音：‘‘谁知道路要堵这么久哟！又遇到这鬼天气，这么冷肯定今天晚上冰冻厉害，这萝卜麻烦大了，要想搬走这些烂萝卜，还要花上百的钱，只怪大家都运气不好，可怜收萝卜的也血本无归哦！这么冷的天睡觉睡觉！莫提这些烦心事。‘‘隔壁静了下来。苦娃也迷迷糊糊睡了。

过了三四天，耀文催苦娃和耀坤到谋道去看望一下，看路通了没有，萝卜坏没坏，苦娃没有钱，耀文给了五块钱，对苦娃说：‘‘你和耀坤到谋道，如果路通了萝卜没坏，就一个人回来喊我，留一个人在谋道，你们去先不要进店，谋道国道上没有车辆往来，就没有通车，你和耀坤就赶紧回来。‘‘苦娃到民安家去喊耀坤，民安对苦娃说：‘‘苦娃！你一个人过去看一下就行了，耀坤要干活没时间，我们又没出收萝卜的本钱，赚多赚少我们也不要了，作为耀坤给你们帮几天忙。‘‘苦娃听了也不好说什么，没有办法整个家底就投进去收萝卜了，如果路通了把萝卜拉到万县，看能不能少亏一点也好，也只有单枪匹马翻越齐跃大山了，苦娃心里也有点害怕，只说齐跃山经常有狼出没，万一遇到狼就凶多吉少了。

耀武家的田地大部分都在许家院子背后，苦娃把耀武的田地承包后，每天早晚干活都要经过许家院子前面，姓许的算命先生若看见苦娃从门前经过，会热情的邀请苦娃到他家门前屋檐下阶沿上，坐下歇歇凉喝喝茶聊聊家常。这一天下午，苦娃他们小院都不约而同的到许家院子后山坡干活，收工回来的时候耀双，耀坤苦娃都走在了一起，路过许家院子，巧遇姓许的算命先生刚干活回来，热情的对三人说：‘‘三位亲家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都到我家坐坐，你们俩都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唯有我这厶亲家还单身一人，让我免费替我厶亲家算算，什么时候婚动，要在哪个方向找姑娘才会成功哦？‘‘

耀双一听姓许的算命先生，要给苦娃算算婚姻大事，高兴的说：‘‘走！我们三弟兄都到许亲家屋里坐坐，请他帮忙算算苦娃的媳妇在哪个方向？我们好请媒人去找。‘‘耀双说完，三人随姓许的算命先生坐在了阶沿上。苦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算过八字，一是绝大部分人都不相信算命，都知道是算命先生胡捏瞎编，信囗呲谎骗钱。二是苦娃的命不用算，就知道是位苦命人，名字就叫苦娃，还用算么？

苦娃在相亲过程中，也曾遇到几个彼此都喜欢的姑娘，但都阴错阳差失之交臂，终因各种原因而没走到一起。离苦娃家不远有一许家院子，有一位姓许的算命先生，这姓许的算命先生的儿子，从小就拜苦娃的二哥耀武为干爹，姓许的算命先生和耀武结为了干亲家，两家走得十分亲近，见到苦娃四弟兄都是亲家称呼，苦娃弟兄排行老厶，姓许的算命先生就称苦娃为厶亲家。每当耀武从盐厂有事回家，姓许的算命先生就要到苦娃他们小院来玩一玩。

苦娃醒来时，远处传来声声雄鸡啼晓，苦娃只觉浑身冷得受不了，苦娃倦缩在草窝里，用手抓些干稻草铺盖在身上，这也无济于事，这么冷的天，苦娃也无法再次入睡了，只好倦缩在草窝里，眼睁睁盼望着黎明的到来。时间总是跟人的思维想象作对，当你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过得飞快，当你闲着无聊或是等人等车时，心里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特别是苦娃目前所处环境，更觉得时间漫长难熬。苦娃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盼到天蒙蒙亮，苦娃钻出稻草窝，到屋外一看，风雪终于停下了，可冰冻十分厉害，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苦娃仰望天空，蓝蓝的天没有一丝云彩，隐隐可见闪烁的繁星，苦娃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今天是一个大晴天。苦娃赶紧用稻草搓了几条细草绳套在鞋上防滑，挎包里也准备了一包，鞋上草绳磨断了好换，苦娃在空房里东找西找，运气不错找到一根竹棍，苦娃手拴竹棍离开了使他终身难忘的地方，他在这里熬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夜。

苦娃过了五龙潭，来到水井边喝了点水开始准备登山，真是天变一时，早上还是大晴天，现在满天都铺满了云层，还飘起了毛毛雨，风一阵紧似一阵扑面而来，苦娃登上齐跃半山腰，风越来越大，吹得路旁树木茅草，发出呜呜呼啸，随风高低起伏如大海波涛一浪滚过一浪，天空中乌云翻卷如万马奔腾滚滚而来，天逐渐暗淡下来，只有遥远的天边发出白色亮光。一团团黑色浓雾从苦娃身边飘过，苦娃越往齐跃山顶走风越大，不觉打了个冷颤，浑身凉浸浸的，浓雾中的毛毛雨变成了毛毛雪，飘落在石板上不一会儿就凝固了，这下苦娃遇到了大麻烦，路上开始结冰了，翻越齐跃山上山下山全是石梯路，石梯上结了冰光滑无比，苦娃出门的时候，脚上穿的是一双布面硬底白色胶底鞋，石板结了冰，苦娃不敢迈步，迈步就要摔倒，苦娃不知摔了多少次跤，苦娃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往前行，翻越齐跃山的人很少，若是谋道赶集的日子，路上偶尔还可遇见过路人，今天又不是谋道赶集的日子，又遇恶劣天气，整个齐跃山顶罕无人迹，苦娃目前处境真可说是进退两难。

齐跃山顶黑雾弥漫，狂风呼啸，能见度不足半里，毛毛细雪扑面而来，苦娃难以睁眼观看前面道路，苦娃心里想着，这天气恶劣也有好处，行路虽然艰难，但狼不可能出来伤人，相比之下这风雪交加道路难行又算得了什么！苦娃一路连滚带爬终于翻越了齐跃山，过了齐跃山脚的得胜场，路就好走了，全是黄沙石碴路，风雪虽然未停，但摆脱了浓雾的困扰，苦娃回头仰望齐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好似从云雾中掉下来一般。苦娃冒着风雪赶到谋道街上，天色昏暗也不知道早晚，苦娃走到国道旁，国道上没有一辆车来往，那些饭店旅馆前也无车辆停靠，苦娃一看心里凉了半截，肯定是国道线还未疏通，苦娃叹了口气，朝堆萝卜的饭店走去，苦娃把斜挎的帆布包取下来，用手举在头顶脸面遮挡着，别人看来是遮挡风雪，其实苦娃是怕饭店汪老板看见，要房租不让走人就麻烦了。

书结上章，耀坤苦娃谋道收萝卜，收好萝卜还没找到车把萝卜送到万县，就逢苏拉口山体滑坡，道路堵塞全部萝卜积压在谋道饭店，苦娃一分未留还欠下房租。苦娃真是时运不佳，辛辛苦苦积攒点钱又打水漂了。耀坤苦娃回到家里已是掌灯时分，二人顾不得回家，就来到耀文家里，把谋道收萝卜318国道塌方，走时欠下饭店老板房租等情况，仔仔细细向耀文作了汇报。耀文听后眉头紧锁，叹了囗气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通车，合同过期了拉过去也是麻烦，大白萝卜放久了起了黑点也交不掉，苦娃耀坤过两天到谋道去看一下，如果路通了合同没到期就把萝卜拉到万县去，路没通就只好把萝卜全部扔在哪里，去时不要先去见饭店老板，饭店老板见了要交房租不说，如果要我们把萝卜弄走才让走人就麻烦了，怎么这么倒霉，刚把萝卜收好就路堵了。‘‘苦娃肚里饿得咕咕直叫唤，忍不住问道：‘‘大哥！家里还有剩饭没有？我和耀坤哥都还没吃午饭，饿得受不了，给我们搞点吃一下嘛？‘‘耀文问坐在旁边的妻子秀花道：‘‘秀花！中午剩饭没有？给苦娃耀坤搞点吃的来。‘‘秀花立即站起身，开玩笑说：‘‘你两弟兄住在饭店没得饭吃呀？不是说有心开饭店不怕大肚汉么，饭店被你们吃垮了啊！我去煮面条给你们吃。‘‘

苦娃还未走到收萝卜饭店屋前，就远远看见一大堆萝卜堆在饭店门前，国道边的空坝上，苦娃加快脚步，来到饭店门前的国道边，隔着国道边排列的柳杉间隙，向里偷瞧，果然是饭店汪老板请人把萝卜搬出了屋，堆在了大门前的空坝上，萝卜堆上积满了一层白白的雪花，苦娃怕店老板看见，随国道朝前走来到一家面馆，苦娃早已是饥胀咕咕，苦娃向店老板要了一碗素面，三下五除二面条和汤一扫而光，只吃了过软软饱，坐在面馆里一看墙上挂的闹钟，已是下午五点，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外面风雪还未停止，面馆里没有其它客人，就苦娃一个坐在面馆里也不碍事，苦娃就打算坐在面馆里，等到晚上面馆老板关门睡觉时，再出面馆，苦娃舍不得再花钱去住旅馆，苦娃刚才路过堆萝卜的饭店门前，就物色好了今天晚上落脚过夜的地方。在堆萝卜和汪老板饭店隔壁，有三间刚修的三层楼房，刚完工不久，还未装门和窗。苦娃就打算晚上到那里坐一夜，明天天亮就回家，反正一个人也没有人知道，坐一晚上能节约点钱也值得。

面馆老板见苦娃吃了面条，坐在桌边未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十分客气的邀请苦娃到炉子边去烤火，苦娃求之不得烤火暖和暖和，老板没邀请，苦娃不好意思坐过去，不过面馆里就不坐到火炉边也比外面暖和得多，面馆里是用钢板炉子烧煤取暖。苦娃坐到炉子边，面馆老板开始寻问苦娃的来历，苦娃就老老实实把到谋道来干啥事叙述了一遍。面馆老板听后紧锁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小兄弟！你原来就是汪家收萝卜的呀！我看你们这次是血本无归了，这国道塌方恐怕还要等十天半月才能通车，你看今天又下雪了，要是晚上结冰再一冻，萝卜全部会烂掉，汪家把你们萝卜从屋里搬出来，是申请工商所了的，你千万不要让汪家饭店老板看见你，看见了你就麻烦了，不但要你房租，还要你把萝卜全部弄走，唉！生意难做挣钱难哦！‘‘苦娃一看墙上闹钟已是晚上十点，苦娃依依不舍告辞面馆老板，一推开面馆店门，一股冷风袭来，苦娃不觉打了寒颤，外面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路上已无行人，苦娃出了面馆往堆萝卜边空房走去。

张家湾的人头脑灵活，田地责任承包到户以后，种庄稼有了空闲时间，家家都搞起了家庭副业手工作坊，熬麻糖(玉米糖)，推豆腐干，制作爆竹等。王贵和覃长远同住一个院子，两家虽是异姓但确走得比同姓兄弟还亲近，王贵受耀双之托给苦娃作媒找媳妇，王贵满口答应后，路上就想到了覃长远的大女儿覃素平，周围附近姑娘是多，因苦娃单身一人，家庭条件实在太差，不好向人家开口，娶媳妇嫁姑娘讲究门当户对，世上要是每个姑娘都要找门当户对的才嫁，苦娃今生就只有一辈子作光棍了。王贵想到和覃长远关系好，去探探口风，同不同意都会给王贵这个媒人台阶下。如知后事，请接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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