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大笑，“我可以输给鹿，只求他们别把我们当成敌人，我现在一步也跑不动。”

“不是鹿群，我们不靠近就好。”斯内普用可惜魔药材料的眼神看了一眼岩鹿说。

哈利把他们装水的容器的灌满水。

比利牛斯山的清晨常有雾气，当他们到达雪峰的时候，太阳升起，雾气散去，雪峰旁的小瀑布水声隆隆，有岩鹿在附近喝水，比起他们的气喘吁吁，岩鹿更显得十分优雅，莉莉咬牙，“我们居然输给了鹿。”

“啊，你和莉莉玛丽有一样的苦恼。”斯内普也在洗头发，但是他的头发只到肩膀。

“可是如果剪短了头发就会一直往起翘，虽说有速顺滑发剂可以用吧，但是每天打理头发真的太麻烦了。”

“现在海拔多少了？”玛丽问。

哈利掏出包里的仪器看了一眼，“刚好一千米。”他也出了一身汗，趁着这会休息，把头发绑成了高马尾，脖子后面一层细密的汗被风一吹，格外舒爽。

莉莉摆了摆手，“带我一个，自从没了体育课和体测，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要不是来爬山，还真没发现自己体力下降到这个地步。”

玛丽躺在莉莉的大腿上，“啊——我现在小腿重的跟灌了铅似的，小学时候期末跑400米也没这么惨。”

哈利把头抵在隔板上。

斯内普想了想，哈利的头发如果翘成詹姆斯那样，他一阵恶寒，“长头发比较适合你。”

过了一会也没听到哈利回话，他就叫了哈利一声，隔壁砰的一声，吓了斯内普一跳，“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闭着眼睛冲头发，差点睡着了。”哈利揉了揉在隔板上撞疼了的胳膊。

“要不洗完澡先回去睡觉？”斯内普提议。

“来都来了，肯定泡完温泉回去睡更舒服。”哈利把水温调的低了一点冲干净身上的泡沫，“你好了吗？”

“好了。”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低，虽然之前也跟哈利一起游泳过，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没觉得自己对哈利有什么想法，现在他明明喜欢哈利，只要一想到这点，斯内普就觉得脸都烧得慌。

但他还是推门出来了，哈利走在他后面，看不到他红红的脸和耳朵，一出浴室温度突然低了很多，两人都赶紧钻进了温泉里，硫磺的味道很浓，哈利挑了个最省力的姿势——瘫。

温泉的边缘比较浅，瘫着完全不会被淹没，而且老板说的对，这个时间温泉确实没什么人，斯内普趴在池边，尽量不去看哈利，莉莉和玛丽还没进来，哈利已经昏昏欲睡了。

斯内普推了推哈利的胳膊，“别睡着了啊。”

“我好想喝冰的南瓜汁。”哈利抹了一把脸，然后坐起来一点，靠在了斯内普肩上。

莉莉和玛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面，斯内普的脸、耳朵、脖子全都红了一片，她们俩好心的没有问。

然而斯内普以转过来，哈利就看到了，他打了个哈欠，“咦，西弗，你脸怎么这么红？”

“……”斯内普沉默一瞬，哑着嗓子开口，“你不觉得温泉很热吗？”

“确实挺热的。”哈利现在缓过来了，在水里抻了抻手脚，然后往水深的地方走，当水能没过他的锁骨，他就放开手脚游了两下，但是因为头发还包着毛巾，游了两下他就放弃了。

拉开一段距离，斯内普就看到了哈利窄窄的腰、长长的腿，他猛地捂住脸扭开头，莉莉和玛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有松鼠诶。”哈利在温泉另一边发出赞叹的声音。

莉莉和玛丽小声说：“你说哈利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西弗的不对劲儿？”

玛丽揪了揪泳衣的肩带，“他们明明把情侣该做的事都做了，为什么却还没告白？”

两个人又是对着摇了摇头。

哈利看够了松鼠走了回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玛丽说。

莉莉笑，“哈利在圣诞树下吃了姜饼吧，今年会不会有人跟你告白呢？说不定是你喜欢的人哦。”

斯内普听了神色一肃，认真的盯着哈利看，想要听到哈利的回答。

哈利却只是老老实实坐了回来，“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呢。”

“那哈利你喜欢什么样的人？”玛丽瞥了一眼斯内普问哈利。

“什么样的人……”哈利想，秋？金妮？两个姑娘的面容出现在他脑海里，她们都是很好的姑娘，可是隔着这么久转过头再去看，他曾经是真的喜欢过她们，但现在也是真的没有感觉。

哈利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他跟斯内普在哥德堡那段时光，每天斯内普都坐在他对面吃早饭，桌子上是鲜艳欲滴的玫瑰，哈利歪了歪头，笑自己，想什么呢？现在住在普林斯庄园，等毕了业他就应该搬走了，毕竟西弗现在对莉莉没感觉，以后还是可能跟别的姑娘结婚的，西弗总不能一辈子对着他吃早饭吧，这么一想还觉得有点失落。

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哈利心里又没了具体的概念，于是他说：“我现在完全想不到啊。”

斯内普对于哈利没有喜欢的人松了口气，但是又有点别扭的想，为什么哈利不考虑他呢。

“我觉得西弗是很值得考虑的对象。”莉莉意有所指的对哈利说道。

然后他们三个就看到哈利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进了水里，斯内普手忙脚乱的把哈利捞起来，哈利还是呛了好几口水，他也顾不上头上的毛巾掉进了水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莉莉，“莉莉你是认真的吗？”难道他爸爸妈妈要拆伙了，梅林啊！你不能这么开玩笑！

“我的意思是说，西弗是很好的择偶对象，不是说我想要西弗做我的男朋友。”莉莉跟玛丽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哈利也不是对斯内普完全没反应，这不一句话就很激动了。

哈利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除了他爸爸妈妈会不会拆伙的担忧散了，想到西弗和莉莉对彼此都是友谊，而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他的心里还莫名的有点小雀跃和小轻松。

布斯巴顿城堡跟霍格沃茨的城堡不同，它是一座法式宫殿，被使用魔法建造的雄伟的花园和喷泉环绕着，宴会厅中，山林仙女会在学生就餐时唱小夜曲，而且现在还是圣诞节期间，礼堂中还摆满了闪闪发光、不会融化的巨大冰雕。

哈利任由手帕在脖子上搭着，反正比头发糊着汗水舒服多了。

事实证明阴天其实要比晴天舒服，晴天的时候没有树荫更难受，明明山上的积雪还没化，太阳却很灼人，不过后面的路程就慢下来了，因为比利牛斯山生长着很多草药，普通人不认识，但是几乎把《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倒背如流的斯内普全都可以叫得出名字，他们就一边走一边充填背包，好在延展咒和羽毛咒可以让他们不会被背包压垮。

走进安道尔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莉莉和玛丽忍不住欢呼起来，安道尔的官方语言是加泰罗尼亚语，不过因为位于法国和西班牙之间，法语和西班牙语也是当地的通用语，当旅店的老板得知他们是从法国过来的以后，热情的询问他们要不要去泡个温泉解解乏，现在正是人少的时候，他们欣然同意了。

不过温泉并不是男女分开，而是在旅馆后一处露天的温泉，他们就在老板那里卖了泡温泉穿的泳衣，好在浴室是分开的，哈利和斯内普快速收拾好东西进了浴室，浴室是木质结构，花洒旁边有坐的地方，哈利坐在那，一边冲一边跟隔板那边的斯内普闲聊。

“长头发洗起来好麻烦啊。”哈利忍不住抱怨，他用了泡沫咒，但是他现在胳膊都是酸的，怎么洗怎么累。

斯内普见了把自己的手帕按在哈利的脖子上，“我猜你并不想念感冒药。”

“调整一下呼吸，两呼两吸。”哈利挨着斯内普坐下。

哈利他们在布斯巴顿用过早饭，然后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就离开了，他们在下山的时候又遇到了埃里克，只不过埃里克不打算再往比利牛斯山那边走，他们跟埃里克挺聊得来的，约好了以后有机会在英国再见。

贝雷帽就起源于比利牛斯山的牧羊人，平时戴在头上可以遮风挡雨，脱下来可以擦汗，放在地上还可以当坐垫，因此在这里有很多人戴贝雷帽，法国人的可爱之处便在于他们善于发现一切美丽。

58

比利牛斯山有数不清的弯道和上坡，相比之下男生的体力总要比女生好一些，但是爬上一段时间，就算是哈利和斯内普拉着玛丽和莉莉，她们俩也还是喘的厉害，这样他们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斯内普一脚踩着一块石头大口喘着气，等呼吸缓下来以后才开始喝水，远山开阔，虽然不是晴天，且有弄云低垂，但并不影响山上的景色，斯内普喝完水擦了擦唇边，挑了一块高的石头坐下，“这次回去我就要每天锻炼身体，不然这么下去，哪天遇到食死徒输在体力上可不划算。”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一些，越往下气候越稳定，一些早早长出来的龙胆和缕豆菜就长在路边，缕豆菜和龙胆的花都很漂亮，莉莉和玛丽采了很多编进花环里，四个人无一例外的顶了一顶粉色和紫色交错的花环。

不过哈利他们并没有选择前往西班牙，因为有一段路在冬季是不通的，他们在安道尔公国停下脚步，把这里作为这次旅程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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