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珍闻言笑了笑，“并非是我改了主意，而是顾锦淮对你的偏爱太过明显。他丝毫不介意你的身份，对你百般没有原则且毫不避讳的宠爱，让我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既然如此，接近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不过...”

顿了顿，她接着说:“本以为顾锦淮是魔怔了，没想到下一个魔怔的竟是主子。他也被你吸引，策略从一开始的拉拢顾锦淮变成了一定要得到你，我也不理解，但，我不得不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

柳芸儿的皮相无疑是美的，但为人张扬霸道，同从前的长公主如出一辙，陆景珍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她将自己掩饰成文文弱弱的脾性，到头来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既然你要接近的是顾锦淮，那很明显，应该是要使美人计的，怎的后来，改主意了？”

这一摔，将长公主的顾虑都摔没了，她成功地走到了沈未晞的身侧。

沈未晞笑着摇了摇头，问:“所以那些家中幼弟，父母霸凌的事情，也是你编来骗取同情的吧？”

这也是沈未晞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若说引起沈尧的注意，那也是在悦来客栈那次的谈话之后，但陆景珍的示好，是在殿试之前，这中间根本没有关联。

沈尧一直都同她说，沈未晞并不简单，但面对她的时候，沈未晞一直都挺坦诚的，故而沈未晞说的话，她听进去六分。

就算对方是在套话，她也绝对不相信沈未晞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不，”这次的回答，陆景珍不带一丝犹豫，“都是真的，但，他们已经都死了。”

“死于三年前的饥荒，不是饿死的，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真相？”

“他的才华，满朝文武大概没人不认可，因此，他也是五皇子重点拉拢的对象。至于接近你，不过是掩人耳目，方便快速融入。不过现在想想，我大概一开始是找错了人的。”

彼时的沈未晞独来独往，名声也不好，要不是因为后来误打误撞救了顾锦淮，陆景珍大约一早就出师不利了。

“你阴差阳错骑了我的马，摔断了腿，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陆景珍不可置否，“关月晴动手脚，我一早就知道了。她慌慌张张威胁冯妙人的时候，我全身而退，我本不想掺和这些事，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这一摔能博得你的同情，倒也值得。”

陆景珍的攻心计的确厉害。

“不，五皇子将我丢进女子升迁考的初衷，是接近顾锦淮。”

念及此，陆景珍警惕的神色有了一丝松动，沈未晞捕捉到了，趁胜追击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带着目的的？沈尧是什么时候对我开始动心思的？”

“对，一切的真相。”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未晞并不曾回答她的问题，将手里的汤婆子放下，她换了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些，说:“告诉我理由，我要知道真相。”

沈未晞沉吟，“那就从你接近我开始说吧，诚如你所说，我既然已经上了这辆马车，便没有回头路了。”

南山寺已经近在眼前，沈尧这回是打定了主意要带走她的，山上山下现在全都是沈尧的人，饶是顾锦淮现在马不停蹄下朝赶过来，也不可能来得及。

沈未晞听她这么说，也算是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沈尧，对她有如此强的占有欲，甚至不惜与顾锦淮站在对立面，到底是太执着，还是对自己的势力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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