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愿跟着沈尧的，还是，你只是不想死？”

陆景珍愣住，转而无奈地笑了笑，“重要么？无论初衷是什么，我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我这辈子，注定见不得光。”

想了想，她忽然对着沈未晞真诚道:“柳芸儿，虽然我对着你基本都是在演戏，但，你给我的感情是真的，这点我晓得。”

五皇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将她带在了身边，教她读书写字，教她迷惑男人，作为一颗棋子，却从不曾教她武功。

“你别担心，我不会跳的，搞不好就会没命，我又不傻。”

况且好戏还没开始，她哪里会选择中途退场？

她冷漠地将父母的头砍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墙角瑟瑟发抖的弟弟，轻声说:“爹娘死了，你要怎么办？”

“阿姊......”

男人对她拳脚相加，她打不过只能受着。

等男人走了，她的母亲丝毫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吩咐她今晚接着接待别的客人。

既然逃不掉五皇子的百般痴缠，不如趁着今天做个了断。

陆景珍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左右她没再做什么令她起疑的事情，索性便由着她去了。

诚然，顾锦淮是个很好的归宿，但，陆景珍见识过五皇子的手段，日后的夺嫡大战，他胜算很大。

站在这个角度，沈未晞跟了五皇子也不算太亏。

山上阴冷，又是刚刚下了雪，越往上走，沈未晞握着汤婆子的手就越紧。

沈尧站在寺庙的中间，身边皆是训练有素的侍卫。

远远的，车马的哒哒声传来，沈尧嘴角上扬，很是主动地迎了上去。

“我娘要将我发卖出去换粮食，我不肯，他们下了迷药，要将我送到男人的床榻上去。这样的父母，还要来做什么？”

她原本是想自尽的，走到湖边，神智都回来了，她瞬间就没了勇气。

也是机缘巧合，她遇到了路过的五皇子。

目下马车已经到了半山腰，该说的不该说的，陆景珍基本都说了。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沈尧一定会出手将她带走，并且这次行动，沈未晞再也不可能逃脱沈尧的魔爪。

沈未晞掀开门帘往外张望，陆景珍警惕地跟着她，生怕她孤注一掷选择跳车。

男孩儿颤抖着捂住头，奈何陆景珍已经杀红了眼，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她挥刀砍向了无辜的幼弟。

从那天开始，陆景珍的心就死了。

陆景珍同她说的话，基本都是真的，唯一有问题的，不过是时间轴。

她的父母没有等到她长大，也不愿意给她参加女子升迁考的机会，家中穷得揭不开锅，便想着将她卖出去。

她说得很平静，仿佛死的并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仇人。

她宁死不从，他们便变着法的用她敛财。

某一日的清晨，她从梦里惊醒，身上不着寸缕，身边的男人肥头大耳，恶心得她转脸就吐了，那年，她才十四岁。

沈未晞垂眸，眼中晦暗不明:“谢什么呢？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到最后，走到这一步，不过更唏嘘罢了。”

“其实你已经怀疑我了，为什么还要来？沈尧比你想象中心思更加深沉，你自投罗网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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